第六十二节 密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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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A国军界知名的“中国通”,切斯.莱布其海军上将在汉语读写方面的能力,并不逊于他的妻子、A国驻成都总领事原商务次官玛丽.莱布其。所以海军军上将很快看完了这份只需HSK(注:A国汉语能力标准化考试)二级以上水平就能看懂的敌军密电。

“林指特使?555号密电?很有意思.......这所谓的‘虎日密电’,会对花莲战役造成什么影响吗?”

“密电本身并不重要——”

或许是因为急于表明并无“浪费司令官宝贵时间”的意思,J2副参谋长乔森纳.魏陆军少将站起来时碰得椅子“咯咯”响。

“——请原谅,长官,或许我该开门见山。呃.......这所谓的虎日密电其实只是个诱饵。”

“嗯哼?”

海军上将表示很感兴趣地往后靠了靠,并抬起手来,示意他的首席军事情报顾问坐下。

海军上将自己也非常清楚,若非事情已经上升到非司令官出面不可的地步,那些专业并敬业的上校和少将们绝不会为了份内职责内那点小事而惊动他。

太平洋司令部J2(情报)副参谋长乔森纳.魏陆军少将报以感激的目光,坐回到椅子里。在节能灯皙白光线的照射下,陆军少将闪动着在场唯一的黑眼睛,一边用左手安抚着略显不安的右手食指,一边说道:

“‘虎日密电’并非来自信号截获,而是来自ODNI(注: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

完成启上承下的作用后,陆军少将微微侧过身去,朝本次会议的真正主角、国家情报总监驻太平洋战区全权代表斯莱德点了点头。

曾在太平洋司令部辖下的亚*全研究中心服役的前海军准将斯莱德,看似无意地碰了碰西装袖口上的扣子,双手合十,目光平视着坐在四方桌正对面的莱布其海军上将。

放在其它场合,退役前仅仅只是海军准将的斯莱德,无论如何都没资格坐在莱布其海军上将的正对面,然而国家情报总监作为总统首席情报顾问(如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作为总统首席军事顾问一样),地位相对于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官而言只高不低,“国家情报总监驻太平洋战区全权代表”的这一身份(虽然只是临时身份)足以让斯莱德与莱布其海军上将面对面地平等交流。

“阁下。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不便在此透露虎日密电的具体来源。”

斯莱德顿了顿,接着说: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虎日密电的提供者极有可能中了敌人的圈套。因为在这位情报员向我方泄露虎日密电内容后不久,我们就收到一条足以证明虎日密电不具备情报价值的示警信息。您知道,我们的情报员都受过专业的情报与反情报训练,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犯了。正面战线突破性的胜利,冲昏了敌后战线上一些人的头脑,而敌人恰恰在这时候,发动了隐蔽战线上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收网行动。有理由相信,这只是个前奏,即将落网的情报员绝不只虎日密电提供者一人。”

“长官。”莱布其海军上将的部下、J2副参谋长魏陆军少将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句,“虽然还没有迹象表明,这会对当前正面战局造成实质性影响,但是敌后隐蔽战线上的损失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的话,必将影响到我军下一步战役部署。”

斯莱德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似在等待什么。

“那么本次会议的目标在于?”莱布其海军上将问。

“司令官阁下,”斯莱德放下汤匙,郑重其词道:“我代表有关部门,请求太平洋司令部在CIA实施‘断线’行动时给予必要协助。”

说白了就是替你们“擦屁股”,海军上将心里想。

如是想着,海军上将看了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西太平洋分区联络官、名义上的太平洋司令部首席宪兵参谋官K上校一眼。

太平洋司令部是军方,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也是军方,但前者是纯粹的战争机器,后者则是专业且法定的情报行动响应机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乎是A国军队的精华浓缩版。远的不说,2011年干掉本*就是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ODNI)代表总统居中协调、中央情报局(CIA)负责监视策划、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JSOC)负责具体执行的典型案例。

海军上将心里不禁要问:到底怎样的协助,是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这个三星级(中将)司令部搞不定,非得太平洋司令部这样的四星级(上将)司令部出马不可的?

作为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方面的代表,K上校将一份现场拟好的“断线”行动协勤方案大纲递给太平洋司令部情报部门的代表魏少将。

魏少将快速浏览过两遍后,拿起笔,用红色粗线替海军上将勾好了关键部份后,用投影仪投影到大屏幕上。

当台北101大楼的3D实景模拟图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时候,莱布其海军上将的眼皮跳了一下。

“长官,”作为行动策划者的K上校解释道:“何丽少将(注:军纪委驻台北特检组组长、第八战区政治部副主任兼保卫部部长)作为中南海特派的纪检专员,无疑具有过硬的专业素质和丰富的反情报经验。为确保‘断线’效果,我们有必要在敌人收网行动刚刚展开部署的时候,突然施以强有力手段,打乱其节奏。只有这样,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不久以前,我‘三角洲’台北特遣队在敌军警特联合围剿下几近覆灭,敌人一定想不到,我们能这么快就恢复行动力——当然,前提是得到太平洋空军的有力支持,毕竟当前台北的防空力量并不亚于上海。”

“让太平洋空军冒着战争升级的危险,出现在台北上空,就为了干掉那么一两个败事有余的情报员?”

“错误,总是难免的。”K上校以阐述客观现实规律式的口吻答道。

海军上将微微颌首。

这一姿态表明,海军上将在赞许K上校观点的同时,也默认了自己刚才的气话,所以K上校不再进一步说明那“一两个”情报员绝非败事有余之辈。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非敌后情报工作得力,仓促介入海峡战事的A国军队恐怕连高雄都保不住。

然而在短暂的冷静思索之后,海军上将仍然心存顾虑地问道:“难道就没有替代方案吗?”

“将军!”作为行动决策者的斯莱德咬了咬牙,决定以透露部份内幕作为代价,来换取太平洋军方的信任和支持,“想必你心中已经猜到,虎日密电和示警信息均出自‘月面兔’组织。行动成功,则‘月面兔’组织实力犹存;若是行动失败,‘月面兔’组织即使不全军覆没,也会从此消失在无线电波里。失去‘月面兔’组织情报支持的后果,无疑是致命的。至于控制战争风险......这也正是总统阁下毫不犹豫指定您——而不是其它四星上将——出任太平洋战区最高司令官的原因。”

桌上的专线电话恰在此时响起。

那并不悦耳的铃声,让海军上将阴沉的面色愈发阴沉。

“以主的名义发誓——”

电话线另一头,传来太平洋司令官副司令官格恩.奥尔马海军陆战队中将的声音:

“——我肯定杨希山已经疯了,整个CB师都疯了。是的,长官,就是花莲西郊那座高地。原本溃散四处的中国人突然像疯了一样朝那里汇集,漫山遍野的待宰羔羊,让101空中突击师的士兵几乎都忘了扣动扳机。以主的名义发誓,这是我从机载摄像头上亲眼看到的。”

把脑袋从几个月前岛内叛军丢下的环山交通壕里伸出来,升到足够的高度,再沿着蜿蜒的山脊线往下看。倚山傍海的花莲城就在眼前。

这是顿赤格烈第一次在荧屏之外看到花莲。

在CC某V《舌尖》宝岛特辑里,花莲是一座无须人工语言修饰的美丽的海滨城市。海滨没错,但美丽和城市已成往事。

当年极力促成《舌尖》入台的某无Dang派议员怎么想不到,《舌尖》宝岛特辑刚刚播出第三期,脱胎于DPP(注:问度娘)但执政路线显然要比传统绿营更为激进的“急独”派就挟全球金融危机之势而来,在岛内大选中一举击败“死而不僵”的KMT(注:问度娘)和“光说不练”的DPP,进而夺取岛内大权,一步步将轻信“政治公投、经济复兴”谎言的岛内民众引入灾难深渊。

作为《舌尖》无数粉丝之一的顿赤格烈也想不到,他会沿着CC某V赴台摄制组走过的路线,穿越奇莱山,穿越天长断崖,来到这片曾经名叫花莲的废墟。

不用眼睛也能看到,这片废墟布满了手持M16步枪的A国大兵,和隐约可现当年繁华的简体汉字广告的碎片。

顿赤格烈从来都不是“周氏念经”唱法的粉丝,但他不禁想起那些歌词:

“麦田已倒向战车经过的方向,蒲公英的形状在飘散,它绝望地飞翔。她只唱、只想这首......”

“快......快撑不住了!”

脚底下那虚弱而不甘的声音,拉了一把顿赤格烈,将他拉回到现实中。

顿赤格烈脚下一滑,从计算的背上狠狠摔回到交通壕里。摔得干脆,摔得响亮,惹得旁边那位下士也忍不住拧过头来,报以同情的目光。

那位下士仅仅拧了个头,便将目光放回到全息瞄准镜上,继续观察曳光照明弹频频刷亮的夜色空和雨中瑟瑟发抖的小草。

“小莱布其说的是实话,这边真没设防。”顿赤格烈说。

“嗯。”计算缓了一口气,“那手‘酒精灯板凳’确实管用,哪学的?”

“反贪局没酒精灯,我老婆一般都用蜡烛。路边小店三块钱一包那种,隔着凳子烤不到三根,管他几万还是上亿,准跟屎尿一块交掉。咳!我编故事开玩笑呢,当真是小狗。”

“......”

集团军机要处副处长计算、ID团副团长顿赤格烈相互搀扶着,在机枪手的护卫下回到了营里。

这个营刚刚少了十三个小伙子,其中七个战死、两个摔下悬崖、三个重伤,还有一个失踪。

重伤的和死掉的都留在那座号称“黑色奇莱”的山上,等待台中联勤第42分部337号野战兵站的直升机来接;失踪的名叫农流民,是战司十一局派来的奇莱山行动向导。

据被俘的A国游骑兵交代,天黑以前,四名中国士兵成功突袭了空军720特种战术大队派驻奇莱山的CCT(空军战术控制小组),杀死全部九名CCT组友,并俘虏了一名据称来自太平洋司令部本部的海军上尉。若非搭乘“黑鹰”的游骑兵及时赶到,那四名中国士兵没准真能全身而退。

“他很英勇。”只剩一条裤衩的游骑兵少尉说,“我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和他的战友捣毁了中转电台,现在成为俘虏可能就是您,中尉。”

“如果你不想和你的上司一样坐‘酒精灯板凳’,就不要转移话题。最后一次问你,那个海军上尉哪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被迫参与九公里急行军的路上,已经回答过四次了,中尉。按照我国军法,奉命投降人员在保障自身安全和合法利益需要时,没有义务再为国家和军队保守秘密。”

“好吧......这是你在行军中没玩花样的奖励。”

荣誉营三连指导员扔下一盒速热食品,朝刚从前沿观察归来的副团长顿赤格烈和集团军机要处副处长计算走去。

“别再为这事耿耿于怀了。”

顿赤格烈没等三连指导员走到跟前,就指着腕上的手表说:

“现在是九点五十四分,再过五分钟,就到上级指定的突袭发起时间。区区一个上尉漏网改变不了什么。你们连是尖刀连,你要马上回到连队,做好攻击准备。”

“前沿情况怎样?首长。”这是全营上下此时最为关心的问题。

“小莱布其没撒谎。”

“嗯嗯。”三连指导员颇为自得地叉起了腰。在穿越奇莱山的战斗中,正是他亲率尖刀连敢死队,击垮了游骑兵二营特遣排最后的信心,最终促成小莱布其中校向人员战损率高达20%的特遣排下达投降命令。

在A国人的传统观念里,玉石俱焚是件愚蠢的事,所以成为战俘并不可耻。

小莱布其中校不但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还要求部下像遵守A国军法一样服从敌军的管理,因此,在此后十余公里的急行军中,卸下全部武装和“其它多余负重”的A国战俘没有一个人拖荣誉营后腿。用荣誉营三连指导员兼战俘管理组执行副组长的话说:“诸位用高度的职业精神,赢得了我军官兵的普遍赞赏。”

赞赏归赞赏,顿赤格烈并未因此而轻易放过那些显然受过反情报训练的军官战俘。在优待绝大多数战俘的同时,战俘管理组对以游骑兵二营营长小莱布其中校为首的几名军官战俘展开了突击审讯。审讯的结果,是荣誉营在失去战司十一局向导的情况下,仍然成功地避开了A军布设在奇莱山区的空天地一体化警戒网,潜入至“鱼翅”计划指定的突袭发起点。

“师里联络上了。”营长从通信组的坑里站起来,“师主力反攻时间定在22时19分,也就是我营发进突袭后20分钟。”

顿赤格烈怔道:“这么快?师主力来得及集结吗?”

“是肖团.......哦,肖参谋长亲口说的。”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师主力早一点介入正面,我营孤军深入的侧翼压力就少一分。跟师里再回个话,就说荣誉营全体上下一定不负重望。”

“首长。”三连指导员有一事不解,“其实就算小莱布其不说,作战方案指定的突袭发起点也是现在这个位置,我奇怪的是,上级怎么提前知道这里不设防?”

“《好奇害死猫》,这电影看过吗?”

“没。”

“我看过。”顿赤格烈面色和蔼的样子,就像人贩子看着萌宝宝。

三连指导员打个寒颤,“我马上回.....回连里,做好出击准备。”

A国太平洋司令部花莲战役部署的泄露者乔治上尉此时正帖在悬崖峭壁上,前退两难。

代表司令官慰问奇莱山前沿不是组织的安排,但“寡妇”组织最优秀情报员之一的崔丝塔娜的本职终归是司令官侍从副官。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如果组织可以掌控一切,那么情报员就不会有最优秀的。

乔治上尉非常清楚完全隔绝于“金主”之外的情报员被“金主”俘虏的后果。

几天前,那个代号“提莫”的上线,强调性地再次转达了“寡妇”组织托管者时小兰的一贯禁令:“任何时候均不得与第八战区部队及人员发生业务上接触,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意味着情报员将失去一切来自组织的支援。用更明确一点的业内术语说,那叫“断线”。

支援?呵,恐怕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尽管不抱丝毫希望,乔治仍然腾出血淋淋的右手,颤巍巍伸向弯曲抬升到齐腰高度的右脚。手指沿着膝盖缓慢下移,停留在左起第二根脚趾的指甲。

这片指甲看似平常,却暗藏着一颗等待激活的卫星定位袖珍装置。

在确认下一个动作不会引发重心失衡之后,“寡妇”组织最优秀的情报员之一崔丝塔娜使足吃奶的劲,狠狠掐下去.......

刚刚做完战区政委王小平中将的阑尾炎手术,储教授像往常一样回到宿舍,在走廓报架上拿了一份《台北晚报》,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

由于战时实施通信管制,电脑、手机这类常见的休闲工具除了玩玩内网游戏、观看内网电影、浏览少数几个指定门户网站以外,再无其它功用。

收音机是部队统一配发的,按照战时规定,后勤部门每隔一段时间会派专人统一收回,尔后再随机分配,重新发放。至于“一段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完全由战区政治部保卫部的相关负责人拍脑袋决定,毫无规律可循。现在摆在储教授床头的这台收音机就是两天前换过的,领到手时还能抖出不少烟灰来。用某位有严重洁癖的专业技术少将军医的原话说:“何丽那娘们看国产谍战剧看太多了吧。”

储教授自然不会傻到擅自改造不知何时又得回收的收音机。

因为即便是普通的收音机,也可以作为间谍工具,只不过作用实在有限罢了。

储教授将收音机调到大陆官方主办、专对岛内民众放送的白灵音乐电台,小喇叭里传来那个因翻唱老歌而知名于岛内、因战时宣传需要而名动整个华人世界的宝岛籍年轻歌手的声音:

“白灵音乐电台,白灵音乐电台,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10点整,我是白灵........今天有点小感冒,助理体贴地送来了姜汤,都说‘晚吃姜如砒霜’,不知她安的什么心。嘿嘿。好了!下面播放一首昨天录了九次才算过关的老歌。《牧羊曲》,原唱郑绪岚,谱曲、填词王立平,感谢时氏传媒给予版权授权........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吱吱......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吱吱吱.......耕田放牧打豺狼,风雨一肩挑......”

一阵见惯不怪的干扰性杂音后,信号很快恢复正常。

白灵音乐电台作为披着岛内“洪门”爱国社团外衣,实质上由中央统战部主办、第八战区政治部承办、时氏集团赞助的心理战平台,从开播第一天起就引起了A军反心理战部门的高度关注,经常受到干扰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是这种干扰对储教授来说,有时其实是联络暗号。

储教授翻身下床,打开电脑,登陆某个通过有关部门战时许可认证的国内门户网站,在一则刚刚发布不久的国内新闻的评论列表中看到了他要找的信息。根据信息中隐含的联络方式,他再次打开收音机,调到指定频道。

随着收音机里抑扬顿挫的播报声,储教授拿起笔,在“解放军台北总医院用笺”上记录起来。

这是一篇再寻常不过的新闻稿,譬如内地某市因物价暴涨发生大规模骚乱造成多少人死亡云云,如果战区反情报部门监听到这个频道,通常会将其视为敌军心理战广播。但是经过指定算法解密之后,储教授首先看到两个字:“断线。”

他很快将包括“断线”二字在内的简短指令默记于心,“嚓”地点燃火机。

那火苗在信笺纸的一端呼地窜起。待到一切统统化为灰烬之后,储教授一边清点着脑海里乱麻麻飘过的思绪,一边拨通护士站的电话。

“您好,储医生。”电话对面说。

“小钱?哎,今天是你值班?”

“本来是王师姐,她临时被抽调到外一科。储医生,您是不是把手术时换下的皮鞋忘在更衣室了?”

“皮鞋?我今天过去没穿皮鞋。对了,我是想问问,刚刚那个087号首长情况如何。”

“歇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阑尾炎这种小手术连实习生都能做,您亲自出马就更不用说了。情况很好的,储医生。”

“毕竟是很重要的首长。”

“这皮鞋好破......到底是谁的.......”对方嘀咕。

“你收起了?”

“嗯。就在护士站这。我还以为是您的,正准备托人送过去呢。”

“放回去吧,说不定人家正找着呢。晚安。”

“晚安,储医生。”

储教授是“月面兔”组织驻台北的交通员。

能够担此重任的原因,除了他加入组织时间较早,忠诚度高,处变经验多以外,还在于他拥有着比其它成员更为便利的合法身份。

作为第八战区台北总医院内科首席(切除阑尾炎之类的小手术不一定非得外科医生主刀)、台北军管会卫生防疫专家组成员和战区首长指定保健医生,毫不夸张地讲,他有足够的理由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

十几分钟以前,他就利用战区政委王小平中将的手术间隙,用一双“皮鞋”对外转发了一条情报。

皮鞋里藏有具有定时自毁功能的袖珍无线电台,由于发射功率有限,并不足以将情报送到数百公里开外的“布什”号,但早在战争爆发之初,中央情报局太平洋分部就在台北市区及周边地区布设了若干通信保障组。这些通信保障组或大或小,或固定或流动,除了承担信号中转任务以外,还针对第八战区反情报部门展开一系列无线电诱骗活动,以掩盖交通员电台的行踪。

很多时候,储教授不需要担心自身安全,现在他只担心那个人。

储教授不知道那个提供“虎日密电”的人是谁,但从“虎日密电”内容上推断,那个人必定来自“林指”内部,甚至可能是核心成员。这让他颇感意外。

最近的风声有点紧。

先是素有“反情报专家”之名的何丽少将以军委纪委台北特检组组长、‘林指’办公室副主任兼政保组组长、第八战区政治部常务副主任兼保卫部部长等身份入驻台北,紧接着,战司十一局行动处原处长叛逃、CB师原师长遇袭,后来是战区空军航管处原副处长被捕、CB师原参谋长被杀,刚刚又有一系列的人事调整让人眼花缭乱。

在今天下达的中央军委《关于木子理、杨希山、肖杨等同志职务调整任免的命令》里,除了木子理(许光祖化名)、杨希山、肖杨分别继任CB师政委、师长、参谋长职务,第一副师长李正太被免以外,战区机关几个要害部门主官也换了人,如军务部原部长宫洛水调任联勤第42分部部长、情报部原部长柯小良调任军务部部长、技侦局原局长邬思维调任特工局常务副局长(正师职待遇不变)、特工局原副局长朱茂升任技侦局局长。

/注:上一章节中误将朱茂升任的职务为“副局长”,在此更正为“局长”*

军务部是战区机关警卫工作的主管部门,情报部、技侦局、特工局更是战区情报系统“三驾马车”,以上四部同时换将,动作之大可谓空前绝后。

毫无疑问,如此大动作必定与何丽少将亲自主持的捉鬼行动有关,可是具体分析下来,每一项人事调整都显得合情合理,外人根本就摸不透具体的侦查方向。

军务部原部长宫洛水之前在作战部队担任过的最高领导职务是团参谋长,按照相关规定和往常惯例,不具备“下两级部队领导班子成员经历”者单凭机关经历是很难摘掉大校肩章、跨入将军行列的,此次调他担任联勤第42分部(既是机关也是部队)部长这一正师级部队主官职务,正好填补了任职经历上的这一空白。

情报部原部长柯小良自从军以来就在情报系统,鲜有跨专业交流经历,此次调任军务部部长何尝不是培养“一专多能”综合型指挥军官需要。

技侦局原局长邬思维作为技术情报专业干部,在战区机关已经升到了顶,而特工局实为总参二部特勤局的“驻前分身”,此次平级调任特工局正师职常务副局长无异于跨进总参机关大门,显然也是为将来升职铺路子。

特工局原副局长朱茂也是技术情报专业干部,抽调战区前担任总参三部C局某处处长,兼中央军委外军防务研究顾问组成员,才华横溢,名声在外,以前因故影响了升迁,此次重新回归三部系统并由副师职晋升正师职,也完全合乎情理。

总得来说,实际上掌握战区纪律检查、人事推荐、内部保卫大权的何丽(军纪委台北特检组组长、第八战区政治部常务副主任兼保卫部部长),在近来诸多举措上显得辛辣老练,倒也不愧为中南海赐点的“反情报专家”。

储教授不禁在想:那个敢在何丽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的小伙伴会是谁呢?

22时14分,储教授披上白大卦,拿起手包,推门外出。

他带了两条枪。

一条是战司军务部配发给首长专职医生的*5.8mm口径手枪,和执枪证一起,放在手包里;

另一条是“月面兔”上次会面时交给他的7.62mm口径*手枪,没有执枪证,插在白大卦正好盖住的腋下枪套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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