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一桥一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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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地峡内晦暗的风在午后太阳的照shè下变得格外舒适。吞噬小说 www.tsxsw.com天空中时不时飘过的白云更是为火热的秋ri平添一份yin凉。打铁的大叔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这种天气再赶工可是费时费力,他悠然坐在门槛上,自在的摇着蒲扇看着门外喧嚣的街道,突然一匹快马飞掠而过,那一身黑铁甲,想必是颜家的亲卫,可是如此着急的赶往天云桥方向,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摇了摇头,继续哼着自己的小曲。

此时颜宅东南角的一处角院中风声鹤唳,漫天攻势如蝗灾爆发一般撞了过来,可任凭大难临头,九玄儿兀自悠然无惧,只见她捻起一颗草莓,轻轻一搓,便把上面细小的黑子聚于掌中。

攻击很杂,最先到的是婉儿的音律攻击,她的攻击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白sè涟漪,宛若一个巨大的气泡膨胀到了二人的眼前,此时九玄儿刚刚捏起一把小黑子,手上来不及动作,腿上却是一脚将寅天乾踹了过去。说来也奇怪,声势浩大的攻击撞上寅天乾之后便再无踪迹,仿佛一切都是错觉,随即到来的有另外几名女子的音律攻击,蓝sè绿sè的气泡随即在寅天乾身前消失。不过接下来的飞针却是真真切切的让他汗毛倒竖起来,眼见就要命丧飞针之中。九玄儿的右手却从他的右臂下侧伸了出来,如葱般的玉指连弹,一子对一针,根根爆裂。

飞针是由念线控制的,念线是与施针者jing神相连的,九玄儿跟他说过,这暗器分为很多种,有的是打出去有固定轨迹的,有的是打出去还能随心所yu控制的。这前者是功夫,要有深厚的武道修为支撑,还要有长时间的磨练才能做到出其不意,而后者却是术法的一种,这种往往是由念线控制,一旦修成便可随心所yu出其不意,只不过要想达到杀敌百丈就比前者难上许多,道行的深浅决定了暗器的速度和杀伤距离,方寸之间变化莫测,绝非武道暗器所能媲美。可是它也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暗器始终与施法者jing神相连,暗器一毁,施术者也会受到同等威力的反噬。

漫天攻伐,却是让油盐不进的寅天乾顶掉了最震撼的几道音律攻击,随之而来的飞针也在瞬间被九玄儿轻易破了去,两名施针女子此刻正脸sè苍白的瘫倒在地,眼看是没法再战了,六名持乐器女子自知攻击无效,便也停了下来,只剩下那一头雪白猛虎紧随火红巨龙扑了过来。龙吟虎啸,风云相随,寅天乾心惊,往后退了半步,挤得刚站起的九玄儿又坐了回椅子,九玄儿嘴角一翘,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刹那间,龙爪虎口便印在寅天乾双臂之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只是像被什么尖爪的动物抓到一样,寅天乾随即睁开眼睛,用力甩掉手上的一龙一虎,这龙形虎魄却也像烈ri下的积雪一般迅速融化,这一幕彻底惊呆了院子里的一干人。

如果说音律攻击无效,或许是因为这两人身上有什么护身宝贝,可这纯粹的法术攻击竟也毫无效果,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要知道,这两名姐妹平时就因为术法太过刚猛而被众姐妹们调笑,可是就连她俩的攻击都毫无作用,那这园子里岂不是再无丝毫抵抗之力,想那派去严府的快马也来不及叫救兵了。

颜家的护卫毕竟身经百战,即便如此颓势,二十多人依然勇猛的冲了进来,却见一道紫sè流光,宛若清风般于众人身间游走,却无人能触她分毫,刚才提醒婉儿动手的护卫只感觉自己陷入了沼泽之中,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艰难,明明那男子就在两尺之外,可是手中的朴刀却只能一寸一寸的向前移动。人力毕竟有限,紫sè的魅影终于穿过护卫构成的屏障,出现在众女子身前,而身后的侍卫们仅仅是先前迈了两步半,便力竭倒地。

婉儿只见那个娇媚无双的可怖女子轻轻拍了拍手,艰难的说道,“你们究竟是谁?”

九玄儿向前走了两步,将脸凑到婉儿面前,嬉笑道,“我这个侍从呢,有点傻,还有点笨,不过就是有一个优点,普天之下的术法攻击,弱者直接无视、强者抵消大半,这能力想必几千年也只会出这么一个,他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九天陨子,嗯,就是传说中那个能毁灭世界的男子。”

当婉儿听到“九天陨子”的名号,惊得深吸了一口气,颜宅之内,如她这般贪玩且见闻广博的却找不出来第二个了,身边的一名姐姐,轻轻推了推她,她才幽幽说道,“一年前石碣村有九天陨铁降世,只是这次掉下来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人,这个人来自三十三天外,是传说中天的子嗣,是毁灭世界的魔王,可是这男子降世没多久,就被传说中的女魔——嗯——女子抓去当了苦力,这个女子正是黄泉奇人榜第七十二位——魅魔——九玄儿。”她越说越觉得乏力,在这传说中的女子面前,她真的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情绪。

此时的温婉女子也悠悠清明过来,听到小丫头的话,心中默念,派出去的人千万不要带回救兵,这九玄儿专杀男子,看在满院女儿家的份上,或许能逃过一劫,可是如果族里的强者真若回来了,不免遭到一番屠戮,那这颜家恐怕真要遭劫了。

“呐,你这小丫头还算见多识广,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九玄儿不杀无罪之人,不杀幼儿女子,今天他们几个**我,被我取了些东西做纪念,也算不欠你们的招待了,如今我也不离去,若是想要报仇,我今天晚上依然在这里休息,随时奉陪。”说罢,九玄儿,便转回屋内,牵着寅天乾的手逛园子去了,留下满地男男女女。

“婉儿妹妹,这九玄儿这的是不杀无罪之人么”,那持画女子紧紧攥着手中碎裂的画卷,嘴角溢血,黯然问道。

“这世上哪有真正无罪的人,这九玄儿深谙魅惑之术,凡是被她瞄准的男子,无不中招,一旦对她有越矩的行为,便被残忍杀害,这也是她登上奇人榜的最重要原因,而她本身更是九黎氏族大小姐,jing通三千零九十七种蛊术,杀人于无形,不单惹不起,一旦对她出手,恐怕会遭来九黎氏的血腥清洗”,此时回答的却是那个温婉女子。

“熙儿妹妹,你也对她的事情有所了解”,那持剑女子拎着半截断剑,过来搀扶有些病容的温婉女子。

“是婉儿曾经购回一套九幽黄泉榜,供我闲时翻阅,关于其中的秘闻,我也有所了解。”

“姐姐,现在怎么办?”婉儿拉着她的手,目光迷离的问道。

“众位姐妹,各自回房吧,想必她也不会为难我们,我和婉儿再留一会,等这些侍卫醒过来再离开。”

一阵沉默过后,大家陆续离开,只是那持剑女子似乎还有些担心的模样。

“姐姐还是去休息吧,园里众姐妹数你道行最高,即便损了本命道剑依然无碍,可是你的右手为何一直藏于袖中,是骗不过熙儿的,姐姐还是回去安心休养吧。”

那持剑女子尴尬一笑,伸出了渗着鲜血的右手,“本以为我在天云城也小有名气,不成想其实是这样的不堪一击,真是丢脸啊”,说罢,仰天长叹一声,黯然离去。

“晓云姐的八卦阵盘配上赤龙剑,是何等神武,只可惜选错了对手啊,没想到这男子竟有如此来头”,她紧紧攥着小姑娘的手,呆呆看着满地的侍卫。

……

此时的九玄儿正拉着寅天乾在满院子乱走,虽然她诡谲异常,可毕竟还是女孩子,不知是被满院的桂花芙蓉吸引,还是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胭脂味,竟也寻到一处闺阁。

“你今天偷偷跑出去干什么了?”九玄儿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知道术法对我无效?”沉默了一会,寅天乾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灭法圣体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武道修为臻至极致,自然万法不侵。”

“你早就知道术法对我无效?”

九玄儿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啊,我是走魂术一脉,既不同于武道也异于神法,哪会知道你是不是天生的灭法圣体。”

“我终究是你捡来当替死鬼的小厮么?”寅天乾一连失望。

“我是九玄儿,四岁便百毒不侵,九岁开始炼魂,十二岁掌握三千种蛊术,至今魂境大成,只要不是已死十二个时辰,皆可炼身反魂。如果你真的死翘翘了,大不了我用乌金给你炼一副身子,保证比你现在强大百倍。”

打不过又逃不掉,那么便只能忍,如今被俘近两年寅天乾却未尝见过九玄儿全力出手,即便真有生死之战,她也会把寅天乾弄到别处受苦,或许她只是想借由自己达到某种目的,至少不会让自己真的死去吧。

“什么是术法”,寅天乾问道。

“你很感兴趣?”

“至少让我知道,什么攻击能接,什么攻击要躲开吧。”

“嗯,姐姐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说道此处九玄儿顿了一下,因为她注意到一个人的到来,魂术是一种无比方便的法门,众生皆有魂,魂力笼罩,方圆之内便可历历在目,九玄儿魂境悠远,全力催动之下,百丈之内一草一木都难逃窥视,此时正有一女子缓步而来,恰是刚才的持剑女子。

“世间之力,勉强可以分为三类:外炼**内练真气的统称为练体一脉,平时见到的那些侍卫强盗,无论用的什么兵器暗器,都是在用自己的力量与人打斗,这些只练本我的人统统属于练体一脉;第二类练的是jing神,通过jing神沟动天地之力,比如今天见到的那些个女子,皆是以神法伤人,这些人虽然修为浅薄无法真正调动天地大势,不过也万万不可小觑,这炼神一脉的顶峰莫过于莫等闲,据说那寒山上的莫圣,意念一动便可移山填海,方寸之间便能凝练赤ri,不过这些你统统不要怕了,虽然不能保证莫圣随手丢过来个小太阳炸不死你,不过以你的天赋留个全尸应该不难”,寅天乾被他说的翻了个白眼,墙外名为晓云的女子也不由得掩唇一笑,“最后的便是我所修的炼魂一脉,灵魂这种东西不可见不可知,向来是被称为邪门外道,若非真正踏上此途,任谁也无法感受它的真实存在,所谓三魂七魄凝而为神,这三魂中的天地二魂其实指的是天地中时刻被影响,最终刻上每个人不同印记的天地元气,最后的那一魂命魂,才是炼魂一脉着力修炼的,命魂从不可知处来,往冥冥中去,如果修炼到足够强大便可永世不灭,非要说的话炼神炼魂本出一脉,只是方法不同,炼神通过的是天地二魂调动天地元气,炼魂却是通过自己的命魂沟通世间其余生命的命魂。”

“是妖……妖术”,墙外的女子听到此处,终于是发出了惊呼。

“小姑娘,进来吧,姐姐早就知道你来了,既然能忍耐如此之久想必也是个心境坚韧之人。”

随着九玄儿的呼唤,面sè冷峻的高挑女子,从廊亭闪身进来,“你们霸占了我的闺房,还不容许我回来了?”

“今天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这呆头鹅用灭法圣体破了你的火龙,那就要我亲自出手,那等神韵的火龙,凭我的武道修为还远不足战,若是用魂术攻击,想必你现在已经神魂具碎,变成一只没有意识的好看的瓷娃娃了。”

名为晓云的女子听得出九玄儿在言语之中的赞赏,脸sè稍微缓和了起来。

“小姑娘,想学点本事么,姐姐可以教你啊。”九玄儿如旭ri一般温柔的笑着,可是任寅天乾怎么看,都像是诱骗小姑娘的可怕魔鬼。

“别张口闭口小姑娘,看外貌我似乎是比你大上许多,如果论江湖资历,我倒是可以叫你一句前辈。”

听到这话,九玄儿却是不怒,这小女娃子居然恼的要在年龄上占些便宜,“我九玄儿十六岁出族门历练,随即登上奇人榜,那是应该是白虎历628年吧!”

628年时她十六岁,现如今岂不是三十二岁了,“啊,居然是位姨娘”,这一想却是吓得晓云呆若木鸡。边上的寅天乾也彻底傻住了,亏他晚上做梦还梦到过这女魔头,没想到已经是半老徐娘般的人物了。

“别这么惊讶啊,一会还有更来劲的呢。刚才就说过,魂境修炼到极致可以永生与天地,那么年龄什么的并不重要了吧,况且我身为帝苗少主,驻颜之术更是容易得很,难道你不认为我是年方二八的小可人么?”九玄儿一脸得意的用手肘顶了一下寅天乾,弄的寅天乾脸sè越发红了。

那晓云此时也恍过神来,只见她狠狠咬了咬贝齿,倒地便拜,“恕晚辈先前多有得罪,前辈既然是不杀无罪之人,并在江湖上行走如此之久,想必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晚辈之前大胆冒犯还请前辈恕罪。”

“呵呵,这小女娃上钩了”,不知道什么情况,九玄儿心中所想突然传入寅天乾的脑海,他顿时一愣,那个声音却已经不见了,“小姑娘,看你的道行,量那许多女子合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看你出招踏实,识海稳固,想必在此境界停留许久了吧”,九玄儿眼睛弯的有如月牙,一连诚恳的说道。

“晚辈确实在此境界停留三年有余了,天云城尚武,并无人指点神术,园里众姐妹的术法也都是自修而成,仅是在五年前有一女子曾于府内停留三天,教会了我们许多要诀。”九玄儿把那晓云扶了起来,示意她继续往下说,“那女子,想必前辈有所听闻,她就是寒山寺十二弟子——八指魔姬——韩菁青。”

“原来是她”,九玄儿的想法再一次传到寅天乾的脑海中,他轻轻扯了一下九玄儿的袖口,“韩菁青是谁?”

“能听到她弹琴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死人,五年前她自持道行大成上寒山讨教,未进得山门,便被寒山寺七弟子凤镜夜收了去,那时人们才真正意识到寒山寺即便二代弟子也已经有绝世的修为。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师承出自韩菁青。”

“韩前辈并没有收我们为徒,只是给我们讲了好多修神的趣闻,可是不知为何,听了一天她的故事,回去后我们就发现自己的识海清明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能潜入海中修行了。”

“等等,潜入识海是怎么回事”,寅天乾越听越蒙,赶紧打断。

“嗯,那我就插一句吧”,九玄儿用手指抚了抚耳垂,“任何流派都有它的评价标准,比如练体一脉由低到高分别是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略有小成、融会贯通、已有大成、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天人合一、超凡入圣,至于更细化的分别和特征,我确实不太了解。炼神一脉,相对简单一点,分别是识海境、瞰海境、本源境、无心境、彼岸境。初入炼神一脉,可以在混沌的一片的识海中漫游便是识海境,也就是初识识海的境界,这个境界的人还不能随心调动元气,只是会随机cāo纵一些事物;瞰海境便可跃居识海之上,遍览识海,随心所yu调动周遭元气,只是像发动对敌,威力还显得小了些;到了本源境才是真正在炼神一脉有了成就,识海广博,在其中漫游简单,想总览识海却是难上许多,如果想直入识海之底,到达那心境本源的人就更是万中无一了,也只有到了这个境界,才能真正的调动天地元气,发动致命攻伐,这小姑娘如今的境界就差那一层隔膜了,一旦突破便可直达识海之底;至于无心境,似乎是心中有海,天地间便是海,人与天地相通,举手投足具是天地威势;至于最高的彼岸境,便数那寒山上的莫圣,到了那个境界真就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了。”

“慢着,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懂,到底什么样的攻击我能接,什么样的我接不了啊。”寅天乾见她越说越玄,便怀疑她又吹起牛来了。不过一旁的晓云一脸神往,眼睛都要跳出小星星了。

九玄儿没有理会寅天乾,继续说道,“至于我的炼魂一脉,你们不知道也无所谓了,如果只是最初通魂境的沟通灵魂,还远不能作战;到了御魂境界,随着个人能力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影响;灭魂境界便能真正的cāo纵万物之灵,或是cāo纵火灵纵火伤敌又或者调动雷霆出其不意;最终的生魂境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绝强实力。不过炼魂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修体抑或修神,面对修魂之人都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但是源自内心深处隐隐的恐惧感是绝对不会少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感觉一个人很强,那么他的攻击我就可以无视了,如果我感觉一个人很弱但是有危险,就要跑路了是么?”寅天乾急切的问。

“如果你想被武道高手轻易拍死,这么想也无所谓了。”九玄儿一连无奈的说道。

“前辈,您刚刚说灭魂境可以cāo纵万物之灵,甚至是雷霆之力,这与修神的雷电法诀有什么区别呢?”此时的晓云却是如鱼得水,无尽的求知yu和渴望已经让她忘了不久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嗯,怎么说呢,修神可以引动天地雷霆,可这些雷电往往是借来的,攻敌之时大多乱劈,而雷电元素发动的雷霆却只有一道而且极其凝练,攻敌则必中。”

“前辈所言,三魂之二为修神,其一为修魂,可见二者既出同门,必然有些共同之处是么?”

“修神修魂的确同源,不过修神来的稳健一些,借的是外力,修魂则狠辣一些,是将外力强行汲取然后再使用。”

“前辈,我如今尝试过许多方法深入识海之底,可是无论如何都摸不到那一层,前辈可有什么法门,如果能传授小女子,让小女子做牛做马,我也在所不辞。”这晓云却是一个修行的痴人,难得遇到的机遇,便十分恳切。

“你真的什么都肯干?”

“上天入地在所不辞!”

“来了来了,执著地小姑娘就是好骗”,九玄儿的心思第三次传到寅天乾的脑海里,他彻底坐不住了,“你到底要让她做些……”

“那好,我要你今晚陪他”,九玄儿一指寅天乾,他便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只一句话不要紧,却是让他呛了口水咳嗽不止,见那晓云更是面如红霞,睫毛微抖。

“怎么,后悔了?这可是你此生难逢的绝好机会啊,你这么好的天赋,世所难寻,如果年纪轻轻就达到本源境,想必也就不用受这闺阁之苦了,还要再考虑么?”九玄儿嘴角扬起一个鬼魅的弧度,发出了最后的引诱。

“我……我愿意!”低着头的晓云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却见她眼中噙泪,斜斜望着一脸疑惑的寅天乾,此时的寅天乾却被九玄儿扣住腰际,发不出半点声音。

……

角院里有些喧闹,是婉儿的二哥,颜氏大长老的二儿子带队赶回,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往回赶得时候那般豪气干云了,论武道修为,他是东天云第一把交椅。可事实上,他若与晓云交手,也不会胜的太过轻松,如今知道那女子竟是九玄儿,想必武道宗祠的那些个老顽固也必然不会为了一个品xing本就不端的庶子得罪当世第一大宗九黎氏。那么今天的这个哑巴亏便是吃定了。

地上瘫软的侍卫基本能站起来了,大家手忙脚乱的进屋去看那些个真正的伤员,地上血迹不多,所以蔡妈才会发现的那么晚,不过此时她还是昏倒在地,侍卫将她和那八名男子一同架了出来,那九玄儿的话的确属实,她只是从这八个敢冒犯她的男人身上取了一些东西,只是大炎灭了以后,即便是颜严两家也不会豢养太监了啊。

严国栋看着八名半废之人,心中一股豪气又是涌了上来。东天云一共四位长老,其中四长老是辈分最大的叔祖父,而二叔三叔更是对这叔祖父马首是瞻,这三位长老自视甚高,竟然不顾武道宗祠的反对,改姓为“颜”,只有父亲依然胸怀大义,坚守“严”姓,竭力维持着东西两城的友好,可父亲虽为名义上的掌权者,却一直势单力薄。此前族中辈分极高的几位护法传来旨意,有意让传说中族中第一天才严千道入赘东天云,意图缓和两城越发激烈的矛盾,可是这三位长老中途竟然提出让严千道接管南沙洲东部势力扩张。那东部如今已是一片荒凉,这决定岂不是要把本就屈尊而来的严千道雪藏吗。几天前,武道宗祠传来消息,说严千道犯下七项大罪,近期内便会被逐出师门,如此便没有入赘东天云的资格了。这分明就是搪塞,虽然天云山仍会遣回一名优秀的女子,借以缓和一下东天云城内部的矛盾,这便是大哥严国臣和颜凌清婚礼的由来了。可想那颜凌清孤高自傲,毫无三从四德,怎么配得上仪表堂堂的大哥呢,每当想到这里,严国栋便是满腔怒火。如今被人欺负上门了,居然还要忍气吞声,这东天云还怎么能有真正崛起的一天。

那熙儿和婉儿都是炼神之人,虽然对一个人的情绪变化比较敏感,却无法轻易感受武道中人喷薄而出的杀气,不过严国栋随行的六名亲卫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无可遏止的强烈战意。

“老大,我们一起去讨个说法。”

“对,我们一起去讨个说法。”

“谅她修为再高也不能目无法纪啊。”

“走走走,现在就去,他们肯定还没跑远。”六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严国栋却依然死死按着腰中宝剑。

“国栋哥哥,你真的要去么,且不说那九黎氏何等恐怖,单论那二人的修为,也绝对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啊。”名为熙儿的温婉女子柔声说道。

“我自然之道自己的斤两,可是让我忍气吞声,却是万万不能。”

“二哥,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九玄儿太过古怪,如果他看上了哥哥,又要搭上好多无辜xing命。”事情扯到自己亲哥哥身上,婉儿倒是显得乖巧起来。

“我心刚直,不会受到那些妖术影响,只是既然对手如此强横,我这劳顿之体想必要吃上大亏”,说罢,便盘坐于地,开始调息。六名亲卫也随即摆出阵势加以护法,本身也吐纳调息起来。

熙儿婉儿两女子的乐器并没有在先前的争斗中损毁,此时便执琴持萧奏出一幅雁鸣九天图,为七个人进行法术加持。九个人一练便是两个时辰,不觉间夕阳便要下山。

……

颜晓云的闺房内,两名女子牵着手坐在床榻,寅天乾独自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望着她们。这疯婆子专横跋扈,何时有见过如此泰然的时候啊,不过这才像是阿姨应该有的仪容才是。未时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更何况是这夏末秋初,寅天乾独自喝着桌上的凉茶,看一脸嬉笑的九玄儿时不时在晓云的身上摸来摸去,看那晓云的神情却是欣喜异常,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大多都是些寅天乾听不懂的术语,没多时他便无聊的睡了过去。

午时虽热,秋风却寒,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随着一天的流逝逐渐少了起来,几家挂着颜字旗的打铁铺,一下午都没闲下来,都传说东边出了事情,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新一轮的勘探了。这消息当然是午间那打铁大叔杜撰的。不过,每天入秋颜家便会借着地利深入南沙州东部寻找乌金矿,却是不争的事实。今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西边的少爷悔婚,导致大公子娶了二长老的私生女;另一件是盛唐久窥南沙东部,意图挥兵开疆,遭到其余六国的强烈阻挠,大战一触即发。这第一件事情,搞不好东西两家会闹得更僵,不过终究不会牵扯到他们这些老百姓。可这第二件事情一旦真的发生,作为南沙洲东西部唯一的通路,必然又会遭逢大劫。

白虎历6si四年九月七ri,晴,偌大的ri头晒得人暖暖的,身上有些热,黄泉地峡卷起的风凉凉的,吹得人心里有些寒。

……

不知多久,寅天乾手臂肿痛,醒了过来。那床榻上的二人却似乎没有动过,依然聊得热火朝天,只是他清楚的感觉到,那名为晓云的女子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同了,怎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这时九玄儿突然停了下来,面露讥sè的说道,“过了这么久,还是来找场子了么?”

“玄儿姐姐,怎么了?”晓云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断显得格外疑惑。

“你们府上可有一名身着银甲,头戴金冠,配有六孔单锋剑的男子?”

“你是说国栋表哥?”

“你与他相斗胜负如何?”

“我与国栋表哥倒也切磋过几次,论单打独斗,我必然不是表哥的对手,可如果是战场上cāo练,以一敌百的杀敌本事,国栋表哥却也逊我一筹。”

“严国栋是吗,来得好,你且把我所教的东西与他cāo练一番。”

“表哥可是东天云武道第一人啊,剿匪杀敌勇不可挡,我又如何与他相较。”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阵金石相撞的脚步声,不是严国栋和那六名近卫又是谁,“九玄儿姑娘,在下严国栋,东天云大长老次子,天生蛮勇,不太懂得礼教,今天听闻姑娘在府上做客,不觉技痒,恳请姑娘不吝赐教。”

“严国栋是吗?听说你在东天云小有名气?”却是九玄儿懒洋洋的声音。

“一届莽夫罢了,上阵杀敌还有些信心,与九玄儿小姐这般高手相比便落了下乘。”

“嗯,有几分自知便好,那今天便让我这个新收的徒弟与你比划一番。”

听到此话,六名近卫齐齐向前踏了半步,严国栋也心中微凛,难不成这颜宅之内还有对方的卧底。

思量间,却看见颜晓云从房内缓缓踱步而来。她已收起刚才的温顺形象,回归了往ri的英气逼人。右手只捻着一只银钗,左手依然抓着那面八卦盘。目光在场间一扫,便停在严国栋爽朗的脸庞上。

“九玄儿,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让我严家自相残杀不成?”严国栋已是生气,宝剑平举,却不是向着颜晓云,而是坐在桌前,露出半个身子的寅天乾。

寅天乾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九玄儿,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颜晓云身侧,这时九玄儿也从屋内踱步出来,十个人相视而立,一时显得格外平静。

只是这平静自然是暂时的,随着熙儿婉儿带着一干女眷的赶来,不大的院子又显得分外拥挤,自然也吵嚷起来。

“我最讨厌正气凛然的男子,不杀碍眼,杀了又舍不得,今天我若与你战,你必然不能全身而退,与其杀掉如此年轻的俊杰,还不如留你几年,待你长成成熟的果实,我再来采摘。”九玄儿声音柔媚,六名近卫只觉得骨酥筋软,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只有严国栋闷哼一声生生挺住,这时悠长的琴音响起,七个人的脸sè才正常起来,原来是熙儿姑娘坐在假山石上奏起了高山流水。

“今天我暂且教了晓云妹妹一些法门,虽无师徒之名,但是让她代我出手,却也不过分,如果你真能胜了她,再与我切磋不妨。”说罢,便反身折回屋内,只留得一院子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

“晓云姐姐,你还认得我么,莫不是被那妖女摄了心魄?”却是婉儿那个丫头急切的呼唤。

“我有一些事情想做,只是差了一个机会,也许这次就是那机会,我不想错过,”他轻轻捋了一下额前飘散的秀发,随即投来了坚定的眼神,“国栋表哥,出手吧。”

“好,论单打独斗,我必然十五招之内制服你,一会我会注意分寸的。”严国栋换了一下剑锋,让单锋朝内,钝面向前。

“国栋表哥,请赐教。”话音刚落,她鹅黄sè的衣裙便无风自动起来,再配上她勃发的英姿,飘散的长发,一弯蛾眉凤眼,宛若谪仙。银钗起,凌空便点了三下。

严国栋知道晓云最擅长的是法术化形,或是鹰形的速攻,或是熊形的突进,更有威力最强的龙形,只是却从未想到她也会用如此毫无花巧的攻击。银钗一点,速度极快,甚至犹在鹰形之上,眨眼间他的金冠、左臂、右腿上便出现一个浅浅的小洞,这等威力自是不大,可如果瞄准的是双眼咽喉呢?他不敢再想,足下立马踩了弓步,双手持剑贴于胸前,剑锋平举,剑尖直指颜晓云,“表妹,得罪了。”

“众姐妹也退开一下吧,莫要伤到。”随着颜晓云的提醒,院子里一下就空了起来,大家或是躲在假山之后,或者倚着廊柱院墙,远远看着。六名近卫则是分布在园内六个方向,护住身后的小姐们。

场间只剩下钗尖对剑锋的两个人。

“寅天乾,好好看着,不同领域之间的争斗往往取决于谁更快谁更诡异,像今天这般正面相对却是十分罕见,这对你将来修行方向的选择至关重要。”九玄儿拉寅天乾坐下,两个人便分居圆桌两侧,望着院中的二人。

院子不大,四丈见方,八个窗口三面环绕,唯一的院门正对房门,院内有溪流,自假山后引入,自东向西穿过小院,院门与房门间是青石路与青石桥,此刻的一对男女,正隔桥相望,小桥长短不足两步,此时的二人却似乎隔得极远。

傍晚的微风拂过婉儿的脸庞,卷起她鬓角的一滴汗水,她趴在熙儿的背上,熙儿坐在假山的石上,假山下的溪流无声流淌。

滴答一声,是婉儿的汗水滴落小溪,严国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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