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者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裹身,明明是最无法显露出身形的衣着都因为剪裁作工的精致而令其显得异常玉树临风儒雅非常。整个人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一双如星海的眸子,仿佛可以容纳大千世界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星目下是挺直的鼻梁,而一双薄狭的嘴唇更给他添了三分的无情七分的冷冽。一头黑色如烟云的长发披散着,只是待在那里,却仿佛天下的黑暗都向着他聚拢而去。
——暗夜的君王,黑暗的霸主!
逆望看着他,手脚不受控制就微微弯曲起来,从心底升起的臣服声音令他毫不犹豫地就跪倒在来人面前。
“您……您是谁?”
这是最忠诚的声音,只配让最强大完美的帝王得到。
“梦魔月烨,这是我的名字,我希望你记住。”
背着手踱步上前,梦魔月烨的声音完美的在厅里回荡,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直压得人不得不低头。
“是。”逆望的声音里再也找不到一丝丝刚刚的血腥与凌厉,就好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宛突然变做了温和的家猫,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的希望是什么?”
不知为何,梦魔月烨转过了身,背对着逆望,却发出对他的问话。
无缘无由,但是逆望却就是想要回答他。
“我想要幻界,我想要我的二哥回来!即使,他已经不再是他。”
这是他最深的渴望。
都说影界之人无血亲之情,但是真的没有吗?也许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这真是一个不得了的要求呢。” 梦魔月烨仰面而笑,只是那笑声里似乎包含了另样的一种东西。阴冷的,令人畏惧的。
他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带着一种决绝的缠绵,不小心看到的人都会陷入他的魔障,甘愿为他生,为他死。
逆望从来都没有这么甘心臣服过一个人,即使当年的二哥奇迹皇子,他也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这种情感。
——冲破了一切的一切的臣服与忠诚。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生来就应该臣服于他脚下。
“望您成全。”他听到自己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却并不觉得奇怪,理所当然的就好像春天一定会有风,冬天一定会变冷。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梦魔月烨弯下腰来,那双星海一样的眸子直直的对上了逆望那一双饱含渴望的眼。
“我觉得很好。”逆望回答得非常的干脆,仿佛这就是他最深切的渴望。
“哈哈……”梦魔月烨轻轻的笑出声来,声音并不大,却张狂得令人侧目。
他的名字是梦魔月烨。
只是不知会成为谁的梦魔……
“边界异动!边界异动!加强……防……御……!”奔跑着传令的士兵突然睁大眼睛向下看去,一柄刀,一柄非常奇怪的刀,穿过了他的腹部,带着鲜血突然被抽离了他的身体。
“真是太弱了!幻界的兵都是这样的么?好多年不打仗了,连身体都变得弱绵绵的,砍起来一点劲头儿也没有!切~!”一口啖吐在地上,长着非常茂盛胡须的大汉只露出一双眼睛,其他脸的部分都看不见……呃,不,也许看得见,当他说话的时候,运动的那团胡须之中应该就是他的嘴……
甩着手上的长刀,长着鼓鼓肌肉的手臂拎起眼前被自己用魔力定住的士兵,大汉哈哈大笑起来,“看看这兵,长得还真不错!只可惜不是个女人!”说着手一甩,就将人扔入了墙上,然后慢慢滑下的却是只能称之为肉与血混合物的东西。
“看看,都是软趴趴的!真没劲儿!”
甩了甩手,大汉转向后方,那一张白色的脸就近在眼前,毫不耐烦的伸手一推。
“你个死白面!怎么每次都离我这么近?想要吓死人啊!”
“总的来说,你把我们问路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弄没了。”张着一双黑得像洞的眼睛,脸色惨白的细高男人轻飘飘地退了一步,躲开了大汉推过来的手掌。
“不就是个路嘛,再抓几个小兵儿就有了。”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大汉将自己挽起的袖子放下来。
“你说三皇子叫我们到幻界来做什么啊?”都只跟这死白面说都不跟自己说!
想起三皇子的差别待遇,大汉暗恼在心。
“这个,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多年的损友,自然知道他是什么火爆的性格,若是知道做什么怕是第一时间就冲过去了,而且那个人的名字是不能被他听到的。
“到时候到时候!你每次都这么说,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大汉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好像饿狼的尖锐牙齿,不耐烦地在胸前抓了抓。
“就是到时候。”白脸的人居然也很认真地回答他,只不过那答案有说跟没说都没什么差别。
大汉闻言更恼,干脆就做在地上耍起赖来。
“你不说我还不走了。本来老子就在窝里待得好好的,结果被那三皇子叫出来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老子不干了!”
粗鲁地将刀向背后一插,那刀竟然慢慢地沉入了他的身体之中,连半点柄都没有留在外面,不由得引人惊叹。
“你又任性……”微微的叹息自白面男人的嘴中发出,他也跟着蹲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那大汉闹别扭的眼睛。
“老子不是女人!”狠狠地说道,大汉仅露出的眼睛像狼一样凶狠。
“……”白面男人默然。
可你也跟孩子差不多。
当然这话是要放在心里说的,若是说出来怕是就要被追杀了。
“你到底说是不说?”伸出手掌将那白面不说话的男人拉到眼前,大汉凶得像只发怒的熊。
“我们是来找幻界女帝的。”说一半吧,否则以他的犟性子怕是真不会走了。三皇子的事儿不能坏,不仅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他们自己!
那位强大无匹的人一定要回到影界去!
“哈哈,原来是来杀人的啊,早说啊,现在就走吧。”说风就是雨,其实跟孩子真没什么两样儿的大汉爽快地拍拍那白面男人的肩,然后站起来瞬间没影儿。
跑得还真快。
白面的男人叹息。
而且那脑子还是没转过弯儿来。
男人再叹。
然后下一瞬间也凭空消失了踪影。只留下满地的血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