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滴血的苹果沉入湖中

在那个时候葛渚还只是个在安柠的庇护下唯唯诺诺的小孩，有一点自己的聪明，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但是更多时候还是充当那个乖小孩的角sè。『雅*文*言*情*首*发』

在那个时候庆历四年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少年，鲜衣怒马，年少轻狂，那个时候这个世界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还只是那个时候。

在那个时候小九只是一个安静的，不会说话的，古怪的，冷漠的女孩，骄傲如公主，卑微如草芥。

在这个时间的节点，葛渚坐在庆历四年的身边，白猫发出轻微的幸福呜呜声吞咽着鲜美的鱼肉，女孩站在那里默默地盖着冰庐，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接近蔚蓝的湖水。

后来的很多时候，三个人在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场合下都回忆过这一幕。

人类对回不去的时光总有或多或少的美化与憧憬，所以三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忘记和补充了一点东西。

在这或多或少之中，真实的过去被记忆逐渐扭曲，然而对葛渚来说。

那个沉默的，安静的蓝发女孩，独自一人，一块一块用手将冰砖抱起，一座简陋到有些粗鄙的冰屋从无到有逐渐成形。

这不是很美的画面，但是见过这副画面的人再也不能忘记。

所以在生命中的许多次选择中，这个男孩都选择默默站在小九的身后。

因为葛渚多记了那句谢谢。

那个温暖安静像是哭泣又像是解脱的笑颜。

……

……

那一夜有人一把火烧了冰庐，那白天有人再将冰庐筑起。『雅*文*言*情*首*发』

好像会成一个不断循环的故事，不过如果真有这样无聊的故事，编这个故事的人早已经饿死，所以我们也便听不到这个故事。

没有第二次纵火的发生，又或者说是庆历四年在黑暗中独自解决了一部分的问题，总之ri子再次平静地流动起来，葛渚也依然保持了每天都会过来的出勤规律，小九照旧一个人解决自己的伙食问题，只是也不拒绝庆历四年随手扔过来的烤薯。

就在这样的平静之中，小九迎接了属于她的第二次刺杀。

属于她，是因为这次刺杀只针对她一个人，量身定做。

在小九之前的理解中，刺杀是很优雅艺术的行为，就算说烧在那个夜晚的那把火，也暗合了好大一棚烟火的帝王风度。

有时候小九也会猜想来刺杀自己究竟会是怎样一个人？在她所读过的传奇故事中，大抵绝世的剑客更担当这一类的工作，潜伏在她的周围，仔细分析她的饮食规律，行动路线，然后在最平常的一个午后或者清晨，从最不可能想到的角度和位置一剑刺来。

然后平静地用她身上的白裙擦拭剑上的血迹，平静地和护卫不及的庆历四年打一声招呼，然后从容离开，淡雅平静像一朵墨绘的菊。

所以在女孩的心中，即使真的要被人杀死，也总是希望死在有故事的人手上。

但是事实上，杀手只是一块赭红sè的地瓜。

赭红sè便是将粘土炙烤之后的红砖的颜sè，普通到即使你踩着它走过，也不会真正低头看上一眼。

所以小九也不会以为这样的颜sè属于一个杀手。

所以说连小九也不知道，这枚地瓜究竟在她的粮仓中呆了多久，真的是一个最平常的午后，小九翻过几页《兰叶简史》，随手将那位已经洗净的杀手放在盘中，感到有些饿了便抓起轻轻咬了一口。

在一个古老的童话故事中，有位公主为了逃避后母的追杀躲进了小矮人的木屋，那位巫婆敲开了公主的门扉，用一颗半红半青的苹果几乎成功杀死了那位公主。

这样的童话并不美好，或者说真实地有点恐怖，因为这个世界上死于投毒的王子公主多到让童话都感到自惭形秽。

所以小九没有等来巫婆，但是苹果真的悄无声息地被送到了她的桌上。

当女孩苏醒的时候，金发的护卫正坐在她的床头，淡淡抛下一句：“以后食物都先交给我检查。”然后起身离开，床头的冰桌上放着一碗犹升腾着热气的粥。

这次没有风度的刺杀彻底浇灭了女孩还存在的一点点幻想的火苗，当黄昏的时候，终于恢复一点力气的小九依靠着那碗热粥挣扎着爬起，走出冰屋时，护卫者正坐在她专属的屋顶看那轮红ri正缓缓从西方的湖中落下，洇染出一大片绯sè的霞与湖水。

在虚弱的小九眼中，那好像一枚大大的苹果滴落的血水染红了一大片湖。

“是不是感觉有点土。”庆历四年没有低头，看着红ri说。

“土爆了！”小九蔫蔫地写道，本来女孩想表示地义愤填膺，但是全身的力气都被那份毒抽离，写出来的字都有些歪歪扭扭，尝试了几次发现无法依靠自己爬上屋顶，便低下头，红着脸向着庆历四年伸出了手。

庆历四年忍着笑将这个骄傲又傲娇的女孩拉上了冰屋，看着她原本都很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如新裁的画纸一般，说道：“怎么，害怕了？”

“不怕！”小九咬着嘴唇写道：“我还没死，不是吗？”

“下次他们就知道你有千叶流碧这种风水之jing可解天下万毒。”庆历四年认真说道：“那投的毒就会向七夕紫蓂看齐。”

“我可不认为自己有殊华帝那样的待遇。”小九别着脸写道：“这么没技术真的没关系吗？”

“在你眼中，杀手是一种怎样的东西？”庆历四年微微笑，笑容里是越来越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夕阳下的少年镀上那层血sè的光，一言一笑透着浅淡的血腥味道。

（ps：由于是新人新书，我还是尽快加快情节进度好了。

这个白雪公主童话的插入居然异样地带感，因为是临时起意的句子，用起来还不错。

这一章作为转折，想过，也试了好几个片段，不过最终这个似乎最好一点。

滴血的苹果沉入湖中，这个章节名有点味道，所以有点。

我会努力地写，也请大家开心地看，这一章不过2000出头写了快三个小时，真是好惭愧，删了又写什么的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都不。

小九低着头，轻轻写下：“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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