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现在外面变天了!”
鼠王耐着性子又把刚才的话题重复了一遍。
然而这次猪老三不仅没有回应,而且连一个像样的表情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倒头睡了,就在鼠王眼皮狂跳的目光下贴着墙根呼呼大睡起来。
“这蠢猪!”
鼠王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忘了和你说,刚才老羊家来人报丧了,来人让我转告你,你猪老三的妹妹...死了!”
“你说...什么!!?”
刚才还鼾声震天的猪老三豁然清醒过来,他连爬带走的拖着身后繁琐的铁链一把扑到鼠王所在的监牢门槛附近,瞪着赤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仅隔一门的鼠王。
“老鼠你个龟孙儿,可不能乱说,俺妹子在老羊家过的好好的咋就死了呢!你要是胆敢拿这个开玩笑,俺保证你身断骨残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鼠王玩味的笑容,猪老三惊疑不定的大吼大叫起来,他麻木空洞的双瞳骤然爆发出剧烈的憎恨,他干哑的喉咙因为急火攻心变得更加嘶哑,他枯瘦的身体也开始像野兽发狂一样抖动个不停,然而束缚住他的繁琐铁链却限制住了他近乎癫狂的情绪,令他只能咆哮泄愤而却动弹不得。
而与此同时,躲在鼠王背后的白秋雨却惊人的发现,猪老三的那双赤红之瞳此刻正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与之前的空洞麻木不同,此刻它正择人而噬。
“羊岳~一定是你辜负了俺家妹子,俺猪老三势要将你羊家杀的鸡犬不宁,以替俺妹子报仇雪恨!”
见猪老三已经陷入痴狂,鼠王却只是笑笑,残忍而轻蔑,他拎着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烛台悄然转身。
“咱们走。”
鼠王轻笑着拍了拍还在发愣的白秋雨,在对方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带头离去。
穿过九转蜿蜒的层层障碍,二人再次回到之前的神秘通道里。
鼠王将照明的烛台放回原处,随便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似乎是看出了白秋雨心中的困惑,不待对方问出,鼠王就善解人意的提前解释道:“你先前不是让我帮你白家复仇么?”
“嗯。”白秋雨若有所思的看了鼠王一眼,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要想替你白家复仇,光知道仇家是谁可不行,首要任务应该是让我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您能说的更仔细一点么?”白秋雨似懂非懂的问道:“鼠王前辈的意思难道是说...您怕您走后,刚才咱们见过的猪老三前辈会没人照顾,您在担心他么?”
“不,恰恰相反,我担心谁也不会担心猪老三。”
鼠王呵呵笑道:“你以为猪老三待在监狱里,而我却在外面,就是我在看押他了么?”
“难道不是么?”
“恰恰相反!”
面对白秋雨的疑问,鼠王不禁叹了一声道:“其实...他猪老三才是这个锁心狱的主宰,而我...不过是一个被人囚禁的可怜虫罢了!”
“这...”白秋雨听到这个说法后不禁愣在当场,怔怔良久,才喃喃自语的问道:“可是猪老三前辈明明是困在监狱里而且还被铁链锁住,而鼠王您...却可以放任自由随心所欲,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正是如此,这个鬼地方才被人叫作锁心狱!”
鼠王冷冷地看了一眼高悬在头顶上的烛台,闷哼道:“铁链锁住的是他猪老三的人,却也困住了我最后一丝仁义之心,他以身代罚,替我受苦,而我何尝又不是心神疲累,几欲求死呢!若非顾及多年的手足之情,这天大地大何处能锁得住我姜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