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去大闹一场吧!”
在通道最底层黑暗而潮湿的监牢里,生锈的铁链束缚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
这是一个无光、死寂、阴暗、潮湿,犹如埋在地狱深处的棺椁世界。
细小的天窗被腌臜不堪的垃圾堆层层挡住,流透进来的微弱空气也都是带着令人闻之欲呕的恶臭气息。
更别提什么星辰明月,在这个鬼地方能够见到纯粹的黑夜都是一种奢望。
老人呆呆的靠墙坐在,假寐似的半睁着双眼,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头顶位置的天窗,似乎在那个极度恶臭之地埋藏在十分珍贵的宝藏。
“我说猪老三,你就别等了,要想看月亮,就跟老子一道出去大闹一通,月亮太阳啥的保管让你看个够!”
喊这话的正是身形佝偻的鼠王老人,他将白秋雨护在身后,一只手提着烛台,借助微弱的烛光勉强认出了靠在墙边宛如一滩烂泥的‘猪老三’。
“不出去。”
监牢里的老人瓮声瓮气的回应了一句,并在鼠王几乎爆炸的目光下,双手捂住口鼻,一个劲的嘟囔道:“臭的很!比狗屁还要恶心,老鼠你赶紧走,你刚才一开口呼出的气儿都要把俺的窝熏脏了!”
“你真不跟我走?”
鼠王吞了几口唾沫,总算压住了怒火,但语气再也不如之前的和善了,他冷酷而凶狠的警告道:“猪老三,我可告诉你啊,你让我走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走了谁给你继续做饭送饭!”
“正好不用活受罪了!”
名为猪老三的老人勉强睁开双眼,在微弱的烛光映衬下幽深的牢房内闪耀着两道血红色的光芒。
虽然颜色妖异,有些骇人,但是却透着麻木和空洞。
当然,猪老三的表情也如他的眼神一样,乏惫无力,近乎绝望。
只这一眼就让初来乍到的白秋雨心中顿时毛骨悚然,但却让早就习以为常的鼠王恼羞成怒。
“知道么,老白头儿死了!白敬澄死了!”
鼠王近乎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幽暗的监牢里层层激荡。
猪老三却是用干哑而无神的声音回复道:“死吧...我也快死了,你也活不长!死就死吧,都死了才好。”
“...”
猪老三无所谓式的语气让鼠王不禁语气一噎,为之气结。
但几十年的朝夕相处,早就让二人摸透了对方的脾性,鼠王虽然生气但也不好在白秋雨这个晚辈面前直接发火。
是故,鼠王强忍一阵,才把怒气勉强压住,并用近乎残忍的笑意说道:“猪老三,忘了告诉你,外面变天了!”
“变天了,那就去收衣服,你和我耗个什么劲!”
猪老三不耐烦的侧过身子,又摆摆手有些抵触的嘟囔道:“滚,赶紧滚!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竟然没带吃食!后面那个是老白的亲戚吧!离老远就闻着她的味了,和老白身上一样一样的!还有啊~刚才有个打扮的像是拍戏的家伙从我这溜了,是不是你小子的姘头,咋这么会钻,把老子的茅房都给挖开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