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其他几个人的手机信号，全部为零。
“异、异能者大人，请问，请问天上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战斗的结束，在赤市这个异能者文化开始逐渐盛行，异能者当街打劫行为成本变得极低的城市。
普通人对待异能者的态度，已经变得日常化许多。
战斗结束，也有一些在街道之中，算是德高望重的体制内成员，可以凭借着稍微官方一些的身份跟官方的异能者有些许交流。
被推出来询问情况的人年纪挺大，一个老头子，大概是街道办事处的人？
不过这里的街道早就被战斗的余波毁掉，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条街的。
“在这里等通知吧。”
没有电话，失去秦风作为头脑直接领导的任尽，面对像这样的情况，显然有些抓瞎。
“好嘞，那您们先忙！”
老头很明显对任尽这些刚刚结束战斗，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们赤市异能局领导者、赤市实际掌权人物徐兆龙的疑似**分子产生恐惧。
见这里得不到什么待见，还随时有丧命危险，说了几句一定服从安排的场面话之后，赶紧颤颤巍巍小跑离开。
“聂贝贝开启传送门，我们传送回汉市，看秦局的安排再回来。”
最终得出来的方案，在这个时候大概算是比较理性。
然而，大型遗迹的开启，对周围空间造成的扭曲分化，已经能够对聂贝贝的空间能力造成影响。
虽不至于影响到战斗，但是传送能力，已经被完全废掉。
“空间现在很混乱，我找不到汉市的坐标，现在传送的话，很可能会被空间碎片影响传送到其他地方！”
这一点是任尽始料未及的。
众人都陷入沉默，在这里，除了任尽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人有过应付遗迹的经验。
而任尽，也仅仅只是经历过小型遗迹开启，他大多数的经验，则是在遗迹之中身先士卒，将遗迹以最快的速度摧毁。
在绝大多数遗迹之中，能够拉起防线就是最好的结果。
天上色彩瑰丽、摄人心魄的遗迹缝隙暂时并没有威胁到普通人的性命，战斗的狂乱过去，反倒是有很多人都从家里，公司里解脱出来。
总算是有时间，能够抬头仰望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景象。
但这或许会成为他们生命之中，能够看到的最后的美景。
“不能再等了，我们去赤市异能总局！”
王衡这个此时的最强战力，反倒是变成了领导者。
根据情报，对人类世界产生通道的遗迹，其中出现的生物，大多数情况下，对地球上的生物，采取的都是赶尽杀绝的态度。
这个双向通道的遗迹，会是仁慈游乐场，供小孩或者悠闲大人游玩吗？
在这种可能完全只存在于臆想的情况下，阻止延缓它的发生，总不会是错误。
“我们先去找赤市的‘眼’！”任尽下定决心，需要告诉王衡一些更加隐秘的知识了。
“什么是‘眼’？”
......
“赤市异能局局长徐兆龙死了。”
那个四处无门也无窗的地下室，“眼”的三只眸子，都直瞪瞪看着秦风。
“嗯，我知道了。”
秦风坐在唯一干净的沙发之上，眼神之中无悲无喜。
“如果不是遗迹的原因，任尽没有那个能力，那么唯一有可能将他杀掉的，就只有我们尊敬的驭灵使大人了。”
“眼”几乎没有情绪。
这是作为“眼”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然而此刻她的三只银色的眸子之中，明明闪烁着幸灾乐祸，再深一些，甚至能够看到戏谑。
毫无感情的感知机器，如今却产生了情绪，换成往常，秦风早就已经开始采取强制措施。
毕竟工具人牛马是不需要情绪的。
工作就够了。
但此刻，他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竟然开始叫他驭灵使大人了？等他活着回来，岂不是要把我绑了交给他？”
“看情况而定。”
“呵。”
“眼”不置可否。
“赤市的‘眼’长时间都没有回应过我的呼唤，应该是死了。而赤市如今大型双向遗迹的降临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我可解决不了，而且赤市周围那么多城市，我担心也没什么用。还是先安排了我的驭灵使大人，我才能够安心。”
“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威胁到你的性命了？”
“因为他已经超出掌控了。”
“那秦局的意思......”
另一边一直站着的裴墨躬下身子询问道。
“方氏集团还有李家温家，都可以是以后很好的助力，我要一个完全在我掌控之下的汉市，懂么？”
躬着身子的裴墨，这时候也忍不住抬起头，似乎在问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秦风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眼神随意地盯着裴墨不解的眼睛。
“懂了，我这就去办。”
裴墨鞠了一躬，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秦风这时候又叫住他，“有些时候，死人才是最好用的。”
“是！”
房间只剩下秦风和“眼”。
“赤市那边，你划走三分之一的亲卫。”
“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王衡这次会平安归来。如果发现家人都没了的话，我岂不是很危险？”
“杀了他？”
“看他能做到哪个地步吧，除了杀了他，我还是希望这次的大型遗迹里面，能有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知道了。”
“眼”回过头去，这几天她已经不再用力量监视异能者以及遗迹的诞生。
这倒是为她省下来不少力气，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
只是省下来的这些力量，却依旧被秦风操纵使用。
秦风的所有亲卫的灵魂结晶之中，都已经被她种下了“眼睛”。
她可以通过“眼睛”以上帝视角“看”到亲卫们的一举一动。
如果亲卫因为恻隐之心做出一些违背秦风意愿的事情。
她完全可以借由这些“眼睛”改变他们的想法和行动，甚至将他们抹杀。
“‘眼’。”秦风忽然叫住眼前这个充斥着银色的苍白女人。
“嗯？”
“赤市的‘眼’，不会是被你吃了吧？我总感觉，在你语气里闻到了情绪？”
“要是被我吃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是个死人。”
“也对，毕竟‘眼’都是忠于生灵的，我放任赤市不理，‘眼’不应该放任才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作为王衡的‘眼’而存在。”
还不等“眼”继续说话，秦风已经从沙发上起身。
托“创”的福，异能者的事情公之于众之后，他这个官方异能局局长，反而是最大的得利者。
闻到时代巨变味道的各种有能量的人，都变着法子找门路，要跟他攀上关系。
在如今的汉市，说上一句他秦风已经是无冕之王都不过分。
但他所想要的，却全然不止是区区一个汉市。
“我觉得你会死。”
“哦，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