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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夜如常来。就着一盏灯火,子白小心翼翼地撩开生墨的衣服,皮肉与衣物粘合,像是剥皮一样的疼痛,生墨咬着牙,汗水在额头滴滴答答滚落,子白开始颤抖,眼里已经红了,是懊悔过后的心塞与不忍。看着生墨原本细腻的肌肤上出现了无数道血痕,皮开肉绽,像是一朵朵冬日的红梅绽放在后背上,枝桠饱满花朵绚烂,他几滴眼泪落在上面,融化了血迹,顺着生墨的腰间划落,生墨丝丝的疼,猛地一收身子,子白攥住生墨的手。

“郎中怎么还不来!听蝶呢?叫她快去看看。”他分明已经急了眼,朝着屋里的下人大喊。

“听蝶姑娘已经去看过了,管家跟郎中正在来的路上。方才听蝶姑娘过来了,说是给少爷您跟生墨准备晚饭呢。”一个下人低着头回话。

不大一会功夫。管家带着郎中直奔过来。郎中打开药匣子,往生墨背上撒了一些药粉子,那滋味是沙沙的疼。生墨将脸埋进枕头里,看不出他的表情。子白索性将生墨的头给抱入怀中。药粉撒上后,血迹凝干,郎中用浸了药水的白棉布轻轻擦拭掉血渍,有细碎的皮肤顺带着擦了下来,然后抹上一层药膏。临走郎中嘱咐此药膏每晚睡前抹匀。半拉月就能见好,但不可见水,需用药水擦拭,切不可随意翻身。

听蝶刚要接过郎中的药膏跟药水,就被子白一把接过来。“擦药的事我来。你是女孩,不方便。”

子白遣走屋里的下人,屋里就剩下他们仨。听蝶欲要伺候子白吃饭,被子白拒绝了。他一无心吃饭,只端过一碗热汤,一勺一勺喂生墨喝下,热毛巾在手里试过,然后帮生墨擦脸。听蝶见状也没说什么,端走了饭菜出门把门带上。她从未见过子白如此紧张也没见过他为谁发怒过。这是她自打进了方府第一次见子白发怒,原本温柔和善的一张脸一瞬间扭曲疯狂,眼睛是红的,叫人看了害怕。她在廊下站了片刻,怕子白再有吩咐,屋里一盏烛火摇曳,照出子白的身影。他轻轻将生墨的衣物褪下,将他扳过来,搂他入怀,他们经常同卧而眠,从孩童到少年,看着彼此的变化,子白长喉结变声的时候,生墨经常摸子白脖子上的凸起,子白发声,喉结会动,声音顺着手指颤动,生墨觉得好玩。生墨摸一摸自己的,却没有。然后子白使坏,摸生墨的下体,他们在被窝里嬉闹,少年情怀,在夜深人静时,释放自己的天真。子白发育比生墨快,他老是压在生墨身上叫他动弹不得,肌肤相亲,温暖的两具身体,他们互听彼此的心跳,从孩童的一无所知到少年的懵懂开窍。子白的手指划到生墨的腋窝里,惹得生墨扭动身体拼命挣脱,床在晃动,帷帐里嬉笑的声音蔓延开来,引得屋顶上鸦雀惊醒,纷纷飞走。此时,他看到自己亲密无间的玩伴受尽皮肉之苦,心中的暗涌早已冲破了嗓子,他顾不得往日的气度与教持,冲人大呼大喊,为的就是宣泄心中的不平。他恨这个世道,他恨这个园子,他厌倦了这样的牢笼。他用手轻轻触碰生墨的伤,生墨感受到子白的心情,他动一下身子,说没事不疼,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这一句话一出,子白泪就决堤了,他把嘴唇贴在生墨的脖子后面那一块柔软的肌肤上,生墨的体味灌入他的鼻腔,生墨知道子白哭了,他将子白的手拉过来握住。夜已深,听蝶呆站着,廊下已经没人,管家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也回去歇着。管家叹口气,也走了。

这个夜晚,整个园子显得格外寂静。人人都怀有心事。方老爷回府时,夫人也没出来接应,只有看门的下人将他扶回房。方夫人一直在佛堂定定的坐着,一片昏暗的空间里,看到她的面容被掩映着,是心伤亦或是后悔。她知道这一次子白对她失望了。看着菩萨慈悲的面容,看着看着身子就乏了,昏昏地睡了过去。

学校里依旧再闹着,每天都有学生聚集在政府门前闹事,大字报贴满墙壁。子白无心这些,浑浑噩噩的度日,学堂还是每日要来的,但是少了生墨在身边,索然无味。前线一有消息,就会有人拿起大喇叭喊广播,报纸几近脱销,人人自危。方老爷也在一直忙着上海那边的事情,听说上海已经沦陷,南京已经成为人间地狱。大批爱国人士被杀害,老百姓无路可逃,军队撤离,日军大规模轰炸。子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已经被愤怒填满,他只恨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一拳打在墙壁上,血在墙上留下一个拳印。回到家,听蝶看到他的手,立马拿出纱布缠起来,她捋一捋子白的刘海,细心地将他的书包拿过来挂在一边。

“听蝶,我是不是很没用。”子白呆坐着。

听蝶转过身,蹲在他的面前,看着子白面无表情的脸,“少爷。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心有大志,但眼下战乱,到处都是逃难的,日本鬼子扫荡时,你又不是没经历过,虽说那时我们还小,但你一点也没害怕啊,我倒是吓得不行,是你护着我,叫我躲你身后。还有生墨。你保护我俩。现在还是保护我俩啊。少爷等过两年老爷把上海那边安顿好了,就会叫你去上海,听说上海是个大都会,天大地大,你肯定能有大作为。”

是啊。就快要去上海了。去了上海就可以离开这里,就可以无拘无束。上海有租界,那里是安全的岛屿。他要带着生墨离开这。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

他们还是一如往常每晚练字,生墨的小篆一直练不好,子白都是叫生墨坐着,自己则站着,手握住生墨的手,两个人贴面,一笔一划,生墨的右耳贴在子白的左脸上,两人同呼吸,有时会突然一笑,听蝶在一旁摸不着头脑,听蝶喜欢临摹子白的字迹,子白的钢笔字最好,工工整整不拖泥带水。听蝶总是小心的拿一张宣纸贴在子白的钢笔字上练,管家看着三个孩子渐渐长大,心里也是颇为高兴,书房里总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这样的声音在这个乱世中也恐怕只有在这里才能听得到,管家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背着手开始巡夜,他也是自小被方家买来,也是从一个小厮混到今天的地位,无儿无女,这辈子就这样了,看尽了生老病死,再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临了一培土吗。想着日后能有这几个孩子给自己送终,心里也有些许安慰。他心里倒是很支持子白的行为,为什么不反抗啊,日本鬼子都打到自家门口来了,为什么不还击呢,这天杀的小日本,他也恨,只不过年纪大了,再愤怒也不顶事了,只盼着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还记得当初日军来扫荡,他带着仨孩子还有夫人丫鬟跑到乡下躲难,睡茅屋吃窝头,自己少吃一口把好的留给孩子,子白最懂事,把自己的肉都分给生墨听蝶,也最勇敢,什么事都抢最前面。看着实属欣慰,一点没有大少爷的架子。去上海也好,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大出息,守着一份家业而已。一边巡视一边回忆,慢慢的来到厨房,闻到酒香,热上一壶酒,就着一点小菜,也算快哉。听蝶进来了,给他斟酒。趴在他的膝上,啪嗒啪嗒落泪。这丫头从小就跟着他,就跟自己闺女似得。丫头大了,就有心事,这心事外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啊。听蝶打小心里就喜欢子白,这子白早晚就要去上海了,她就不能天天陪着了,心里难免吃紧。这夜夜难眠。

“罢了。丫头。别难过。改天我寻个机会,给老爷说说,叫你一起跟着去上海,就说伺候少爷起居。反正你也是打小跟少爷一块长大的,顺得了少爷的脾气,再说你也是少爷屋里的丫头,带着也不妨事。”管家的眼神慈祥,透着疼爱。

听蝶一个激灵,抹了抹脸上的泪,笑了。笑的如春风如夏夜如秋果。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她也没想得到什么,就是能陪着子白就好,她不敢想什么名分,就想做他身边一个丫鬟,哪怕一辈子都行。她知道自己的是个下人,配不上他。她不敢多想,整日看着子白能看到他笑他开心就行。她见不得子白伤心难过她也怕子白受伤得病。她就想日日陪着,与他分担与他解忧。她来到园内,点燃一盏天灯,天灯缓缓飘向空中,像是她的一个心,缓缓上升。她相信老天爷终会看到她的心愿。她想叫子白好好地,无灾无难。她想叫生墨赶快好起来,他们仨人又跟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她希望战争快点结束,日本鬼子滚出去。天下太平。人人吃饱穿暖,她还想再去看看爹娘,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她心里有太多心愿,但是她说不出来。她也只能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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