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听了，说道：“听你讲故事让我想起一个成语。”

我：“啥成语？”

老婆：“含沙射影。”

我：“嗯，听出点儿味道就行，说明哥没白费口水。”

老婆：“别以为就你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我：“哥也没说别人傻自己聪明啊。”

老婆：“可你话里话外就有这种意思。”

我：“这就是咱‘装’的境界。”

老婆：“装？”

我：“嗯，所有的人活着就是一个‘装’，有人像人装B。”

老婆：“说话文明点儿，肚里孩子也听着呢？”

我：“哥水平不高，用文明词儿表达不完整，你凑合听吧。”

老婆：“尽量文明用语。”

我：“嗯尽量，先说像人装B那伙的，这群人平时看着牛气，看着风光，左右逢源上蹿下跳，到头来都免不了‘挨草’，别看他们装的动人，装的让人兴起，最后都是挨整的角儿。”

老婆：“越说越来劲儿，注意文明。”

我：“就咱俩，我跟你还文明？”

老婆：“接着。”

我：“有人像鬼装神，这种人*蛋的很，明明是坏人，愣冲好人；明明贪财，又装大公无私；明明心里龌龊，却装出一副美色不动其心的架势，白天光芒四射，晚上贪欲四射。装好了万人敬仰，但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那可肮脏的心。装露馅的，半道儿就玩完。

有人像神装鬼，这种人本性不坏，但受到某种刺激，社会的种种不公，扭曲了心里，也学着别人五吹六哨，坑蒙拐骗，获得心里平衡的同时，又深深的自责，这种人装的累，越装名声越臭，别人越是谴责，她就越想报复。

所有人都逃不出这三种‘装’，像人装B，像鬼装神，像神装鬼。”

老婆：“就没有想装人的？“

我：“没有，没人愿意装人。”

老婆：“为什么？”

我：“装好人难，装坏人怕，装懒人活不下去，装勤快人累得慌，装聪明人脑子不够使，装傻人面子过不去，所以，人宁愿装B装鬼，也不愿意装人。”

老婆：“歪理。”

我：“怎么是歪理？”

老婆：“说说你自己是哪种‘装’？”

我：“我嘛，装B，装鬼，装神，装人，啥都装。”

老婆：“你不累得慌啊？”

我：“这就是哥‘装’的境界，到哥这种状态，已经不是‘装’了，咱就是B，是人，是鬼，是神。要啥来啥，随心所欲。”

老婆：“你今天是怎么了？满嘴粗话。”

我：“憋的，不说难受？”

老婆：“嗯？”

我：“你想想，身边躺着一美女，动又不能动，碰又不能碰，哥没法儿不激动，没法儿不粗口。”

老婆扭过身，道：“不搭理你了，睡觉。”

......

云姐说帮她培训一批刮痧技师，估计能把去日本的机票钱赚出来，这活计干的过儿。

去帝王皇宫倒三次公共汽车，平时不觉得，挤公交才感受道，这个城市的人原来这么多，挤了几站地实在受不了，下车透气儿。心想，还是打车吧，多花点儿钱，没人跟咱挤。

伸手截住一辆出租，刚想上，电话响起，示意司机先走。接通电话，我道：“唉，哪位？”

“小宇，我是汪梅。”

我：“汪总啥事儿？”

汪梅：“学乖了哈。”

我：“咋地？冷不丁的叫汪总不适应？”

汪梅：“有点儿，汪总从你嘴里叫出来，下面肯定没好词儿。”

我：“下面的就不是词儿了。”

汪梅：“行了，打住。”

我：“有啥事儿吗？”

汪梅：“云姐不是让你培训刮痧吗，怎么还不到？”

我：“别急，正挤公交呢？”

汪梅：“行了，你在哪儿，我去接。”

我：“三十九路终点站。”

汪梅丫的在电话里还不忘开句玩笑，问：“这次有联络暗号没？”

我：“当然有。”

汪梅：“天王盖地虎？”

我：“改了。”

汪梅：“又改成啥了？”

我：“你说：‘先生，今晚有空吗？’我回答：‘哥今天不泡妞儿。’。”

汪梅：“你想不想让我去接？”

我：“想。”

汪梅：“想就把暗号改了。”

我：“大不了咱俩换词儿，我问：‘姑娘，今天有空吗？”

汪梅：“姐今天没空儿。”

我：“没空你咋有时间来接我？。”

汪梅：“......。”

......

二十分钟，汪梅赶到，打开车门，钻进车子，掉头开向帝王皇宫。

路上人多车多，开的不快，边走边聊，我道：“靠，急着上车，还没对暗号呢？”

汪梅笑着不语，我道：“姑娘，有空吗？”

汪梅头也不回，道：“有，帝王皇宫十五楼，小宇房间等着你。”

我：“不对吧。”

汪梅：“这不是你希望听到的吗？”

我：“晕，跟谁学的，挺好的孩子学坏了。”

汪梅：“放屁瞅别人，这不都跟你学的？”

我：“还是别跟哥学了，再学就没女人味儿了。”

沉默一会儿，汪梅道：“小宇。”

我：“嗯？”

汪梅：“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是一个什么人。”

我：“有长进，说说，哥到底是啥人？”

汪梅：“说别的都对不起中国人，你整个一个‘极品癞蛤蟆’。”

我：“跟哥用不着修饰语，什么‘极品癞蛤蟆’，直接说哥是癞蛤蟆不就得了？”

汪梅：“不一样，你这只癞蛤蟆跟别的癞蛤蟆不同，别的癞蛤蟆是想吃天鹅肉，你是天天吃天鹅肉。”

我：“照你这么说，哥还是一只幸福的癞蛤蟆了？”

汪梅：“要不说你是极品癞蛤蟆呀。”

我：“其实咱就是癞蛤蟆，只是碰到的天鹅都瞎了眼。”

汪梅：“你......。”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碰到哥的天鹅都瞎了眼，汪梅也包括在内，正想找话头儿把刚才的话扭转过来，汪梅道：“其实做一只瞎眼的天鹅也不错，一辈子把见过的美好都封存在记忆里。”

我：“包括那只癞蛤蟆？”

汪梅：“癞蛤蟆也不错，只是有些癞蛤蟆非把自己装成青蛙，到头来没了癞蛤蟆的本色，更成不了青蛙王子的高雅；有些癞蛤蟆小心翼翼的当着癞蛤蟆，生怕别人说他不是癞蛤蟆；有些癞蛤蟆四处涂脂抹粉儿，生怕别人认出他是癞蛤蟆，其实他们本身就是癞蛤蟆，都想吃天鹅。”

我：‘晕，你这癞蛤蟆论咱还是头一次听说，说说哥，算是哪一种癞蛤蟆？”

汪梅：“你？你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癞蛤蟆，不装、不假、真实、自然。问题是你的这种癞蛤蟆表现，别人不认为你是一只癞蛤蟆。”

我：“靠，哥还得谢谢你的评价了？”

汪梅：“可惜，目前就发现你这么一只不加掩饰的癞蛤蟆。”

我：“有一只就行，证明癞蛤蟆还没完全变种。”

汪梅：“嗯，就这么一只癞蛤蟆还让比我还瞎眼的天鹅相中了。”

我：“那是人家本事，王子难找，寻一个与众不同的癞蛤蟆也不容易。”

汪梅呵呵一笑，道：“你还真拿自己当宝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