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皱,似在睡梦中有些不喜。
李凤竹伸出手,轻轻拂平他微皱的眉头。
看着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如凋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
李凤竹越看越喜欢,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想到这个好看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心里美得冒泡,忍不住偷偷傻笑起来。
她一会儿捏捏齐昊的脸,揪揪他高挺的鼻子,一会儿戳戳他硬硬的胸膛,然后吃够了‘豆腐’的李凤竹搂住齐昊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早上睁开眼睛,床上已经没人了,就她自己,李凤竹眨眨眼睛,她明明记得景哥哥昨晚回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红芸”,李凤竹高声喊道。
“姑娘醒了”,红芸笑眯眯的走进来。
“昨晚景哥哥是不是回来过。”
“主子有事儿,一早就走了,不让惊醒姑娘。”
万寿堂。
万嬷嬷看到齐昊走进来,上前行礼问道:“王爷怎么这么早来善庄了,可是有急事。”
“我只是担心祖母的身体,特意过来看看”,齐昊担忧道。
“王爷有心了,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昨天又被夫人和荣轩少爷气着了,现在很不好”,万妈妈红了眼眶。
“是谁在外面”,卧室里传来老夫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齐昊快步走进卧房道:“祖母,是我”
“昊儿,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可有吃早饭”,老妇人关切道。
齐昊摇摇头。
老夫人急忙吩咐万芳给齐昊摆饭。
“祖母陪孙儿用一点可好”,齐昊恳求道。
本来没有一点儿胃口的老夫人看到齐昊担忧的样子,含笑点点头,在齐昊的期待中勉强喝了一小碗粥。
“祖母还是早点回府为好,庄子里人多嘈杂,不利于您静养”,齐昊劝慰道。
“在哪儿都一样,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听天由命吧”,老妇人豁达道,转而脸上浮起喜色神秘道:“今年祖母没有募捐,不用看那帮人的脸色,你知道为什么吗?”
想到李凤竹昨晚的话,齐昊心里泛起一丝甜蜜,表面却一脸好奇的看着老夫人。
“你肯定想不到,庄子里住着一位聪明能干的姑娘,她不但帮了祖母的忙,还解决了庄子里的大难题”,老夫人感叹!
“她真有那么好,值得祖母如此夸赞”,齐昊一本正经道。
“她当然值得,这可是一个顶顶好的姑娘,将来谁娶了这样的姑娘谁有福气。”
看到祖母如此喜欢凤儿,齐昊嘴角含笑,放下心来。
吃完早饭,李凤竹正想约着柳氏一起去看望老夫人。
陆总管来了。
“姑娘,麦子已经收完了,秸秆已经放在地里了,你所说制造肥料所需要的污物草木灰也都收回来了,制作肥料这么重要的事,我怕他们做不对,想让姑娘亲自去指导一下”,陆总管不好意思道,他本来不想麻烦李凤竹,让一个姑娘去看着做那些不大合适,可这毕竟事关庄子的收成,虽然他相信李凤竹,可内心一直打鼓,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只有硬着头皮来找李凤竹。
李凤竹了解陆总管的心情和顾虑,作为总管,得为整个庄子负责,他置自己的前程于不顾,担着很大的风险采纳李凤竹的建议,能做到这一点,李凤珠很是敬佩。
“娘亲,你要去哪儿?我说过今天要陪你的,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妞妞看李凤竹要出门的样子,急忙问道。
想到那里肯定是一片狼藉臭气熏天,李凤竹含笑道:“娘亲有正事要办,不能带你去,你在家写一张大字,然后让桃花陪你玩儿,娘亲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好,那娘亲快点回来呀”
李凤竹抱了抱妞妞,爱怜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坐马车和陆总管一起来到种植区,地里到处堆着秸秆和杂草,污物,那味道实在是……
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有佃户,有庄子里的劳工。
“小麦收完,你们不急着种夏季作物,把杂草污物放在地里做什么”,一个佃户疑惑道。
“听总管说夏季作物不种了,要用这些东西制作肥料养地。”
“啥,地还用养,少种一季,少收多少粮食呀!”,其他佃户听见了,纷纷围过来。
“总管说了,少种一季不算什么,把地养好了,明年的收成翻一倍不止,以后年年的收成都比以前要好的多。”
“这地的收成确实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我们也拿出一亩地来试试,就算不行,也损失不了多少”,一个看上去憨厚的佃户建议。
“孙大牛,别傻了,弄些臭烘烘的污物就能把地养好了。”
“其实我觉得大牛说的有道理,不试试怎么知道”,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道。
“我觉得也是,如果陆总管没有一定的把握,不然敢拿六百亩地闹着玩儿,六百亩是庄子里所有的耕种地了,是人们多半年的口粮。”
“也是啊!”
一时间,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议论纷纷。
李凤竹指挥劳工,从地的边缘开始,在一亩地大小区域的正中央开始做粪堆,让他们把草木灰撒在污物里,然后一层秸秆儿杂草一层污物层层叠加,大概叠加了八层以后,最后让他们在外围撒一层厚厚的黄土,一个坟茔大小的土包就做好了。
李凤竹指着土包道:“你们一亩地里做一个这样的土包,七天把这个土包翻一次,翻四次以后,肥料就做好了,然后把它们均匀地撒在每亩地里。”
“大家都听明白了吧,严格按照李姑娘所说的去做,争取在这两个多月里,让每一寸土地都使用上肥料,以保证九月底冬小麦的种植”,陆总管严厉道,转身又对旁边的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道,“秦穹,一定给我盯紧了,务必完成。”
“是,总管放心,小的明白”,秦穹恭声应道。
周围的佃户看到那个土包,有的不屑的撇了撇嘴,有的目露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