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竹眉头微皱,状似担忧道:“先生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对吧!我都是为了丫头你的身体着想。”
李凤竹看了神情愉悦的东方显一眼,眼里含着一丝调侃,徐徐道:“我又一想,等莫顿回来,我这伤也养了七八天,正好可以拆线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自己在家慢慢调养就可以,哪能麻烦神医天天照看,每天还白吃白喝的,连诊费都没给,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住下去。”
“你一个小丫头能吃多少东西?没事的,老夫不介意,至于诊费,你陪我下棋抵消了。”
李凤竹看着东方显含笑不语。
东方显醒悟过来,“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调侃老夫,有你这样做晚辈的吗?尊老知不知道?”
就你这老头的毒舌,天天说话噎死人不偿命,我能忍着不和你吵架就不错了。
李凤竹走过来,拉着东方显的胳膊,笑眯眯道:“先生,我哪敢调侃你呀,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必须要走的,不然我不走莫顿肯定不会走,他有大事要做,不能总耽搁在嘎子湖。”
“我知道你们不是真正的姐弟,那个莫顿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又是怎么受伤的?以前你们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今天你是故意提起来的,你应该有话想和我说。”
“先生真乃必勒格”,李凤竹赞叹。
“你这丫头不必恭维老夫了,智者称不上,只不过老夫活了这把岁数,阅历多了些,见的人多了些。”
“莫顿和先生也算有缘源,他是本雅石和白音的儿子。”
“他居然是白音的儿子”,东方显喃喃道,“他母亲还好吗?”
“白音在八年前已经故去了,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本雅石本就对莫顿不喜,白音去世后,对莫顿更是不闻不问。
“这次更是过分,把莫顿送到宁王府里做质子!却又违背和宁王的协议,联合鞑靼和塞王共同围攻宁王,宁王震怒,想要杀掉莫顿泄愤,莫顿乘机逃出。
“我纯粹倒霉,当时和莫顿在一起,遇到追杀,被捅了一刀。”
“三十多年了,鞑靼和瓦靼,你强我弱,我弱你强,反反复复争斗不休”,东方显叹息。
“虽然鞑靼和瓦靼长年混战互相制约,起到了一定的制衡作用,有时候他们也会联合起来在背后捅刀子,与其如此,不如择一明主统一草原和朝廷签订友好盟约,先生以为呢!”
东方显目露惊诧眼含审视的看着李凤竹,“你这丫头真让老夫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却对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
李凤竹一本正经道,“我曾经偶然看到一本古书,里面详细阐述了一些兵法谋略,我虽然看不大懂,但也有些收获,结合当前的局势,自己总结的一点心得体会。
“不知道可不可行,就拿到先生面前来招摇,先生不怪罪就好,可不要夸我,我会害羞的。”
哈哈哈。
“你这丫头呀!能言善变,巧言令色,死人都能让你说活了。”
李凤竹讪讪道:“先生,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你铺垫了这么多,你眼里这个所谓的“名主”是不是莫顿,你想让我做什么?”
“要么说还是先生睿智,什么都逃不过先生的火眼金睛。
“先生是白音的恩师,教授她十年,白音的人品先生应该了解,她教出来的儿子不能说出类拔萃,但人品肯定过关,莫顿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喜欢汉学,尊崇儒家的“仁政”,不弑杀,希望蒙汉和平,先生觉得瓦靼可汗本雅石和鞑靼可汗马哈木谁能做到。”
东方显面露沉思。
“如今,本雅石对莫顿不喜,甚至为了让大儿子上位想借宁王之手除掉莫顿,大公子尹稚颉又在旁边虎视眈眈,莫顿才十六岁,毕竟年少又孤立无援,身边需要先生这样的人才在旁边辅左。
“我知道先生有鸿浩之志,不然当年也不会主动要求出使鞑靼,促进蒙汉和平,只不过事与愿违。
“先生蹉跎半生,如今有机会弥补当年的遗憾,先生何乐而不为?”
“你这丫头小之以情,大之以理,堵的老夫无话可说,没想到临老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为国尽忠的机会。”
“先生才年过花甲,比起佘太君百岁挂帅出征,还年轻着呢!”
“佘太君是谁,又是从“古书”上看到的,看来丫头有不少“古书”,知道这么多名人典故,什么时候也能让老夫看看,长长见识”,东方显打趣道。
“嘿嘿!有机会,我也不可能把书随身携带呀!”李凤竹敷衍。
第二天吃过早饭,东方显不在让乌晨出去采药,让他提前收拾,打包行李。
“师傅,我们又要搬家了吗?搬去哪?”
“这次我们要一起去巴里坤”,李凤竹笑眯眯道。
“姐姐,巴里坤在哪?很远吗?”
“巴里坤是瓦靼的王庭所在地,人很多,也很热闹,骑马大概一天的路程。”
“太好了,我还没去过王庭呢!”乌晨兴高采烈。
想到乌晨小小年纪跟着东方显在嘎子湖一住这么多年,孩子都喜欢热闹的地方,难怪乌晨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