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来就直奔目的地, 谁也有顾得上吃饭。
姜新染的确很饿,但是胃里饿,而是心里饿。
想顾若想得狠了, 低头看着她,心脏撞在胸口上,一声一声, 轰隆隆的, 撞得胸膛都开始疼了。
顾若仰在她下面, 只手虚虚地扶着她的腰, 听她说完“你真好看”, 薄唇往上勾弧度,嘴唇被姜新染亲过,看来殷红水润, 漂亮极了。
眼里润色的水光更漂亮, 眼皮半阖, 乌黑浓密的长睫毛向眼尾处延伸,把一双眼描画成狐狸似的狭长,漆黑的瞳孔, 鲜红的唇, 慵懒浅笑的表象下潜藏着危险, 诱着姜新染跃跃欲试。
姜新染胸口堵着一股浊气,急冲冲地低头与顾若接吻, 愣头青似的得要领, 一点知道温柔,留神,很快在顾若脖颈上留下了一齿印。
余光扫过,姜新染眼中有几分歉意, 心里恍然大悟。
她总说顾若够温柔,轮到她自己,实一样的。
放在心里藏了好几年的人就在臂弯里,又是头一,怪顾若,就连姜新染自己也失了智,变得心急又毛躁。
顾若有说,眼中仍温润地笑着,鼓励姜新染继续。
姜新染一股烧着的火气堵在嗓子眼里,脑海中压根什么也想来了,全凭一腔本能,抱着顾若。她想拥有顾若,又怕弄疼了她,越急越得要领,很快出了一脑门的汗。
此时顾若笑着开口,柔声引导她:“染染,想想我是怎么做的。”
姜新染脸上烫,按照她的,慢慢想,果然有,一会儿顾若的脸上就爬满了红霞,眉心轻皱,眼睛眯着,嘴唇也咬紧了。
“染染。”她向姜新染张开双臂。
吐出来的声音带着水漾漾的温度,是姜新染从听过的缠绵调子,传入耳中,姜新染的脸也红了来,俯身靠在顾若的心口上。
顾若收紧手臂,把她禁锢在怀里,姜新染能动作的幅度很小,但是一直有停。
直到顾若把脸埋在姜新染的颈窝里,突然绷紧,几乎把姜新染骨头勒断的地步。
她的唇就压在姜新染的耳垂旁边,所以姜新染很清晰地听到她咬着唇,压在齿颊间的一声低哑。
呼出来的热度,烫得姜新染脖颈红。
姜新染动了动眼珠,耳边的声音,让她的心尖也猛烈地颤了下。
之后人相拥着,双双看向天花板,谁也有说。
她们共一枕头。
准确来说,是顾若枕着枕头,姜新染拿她的胸口当枕头。
顾若的心火很热,姜新染侧脸贴在上面,都快被烧熟了。
她的呼吸声、胸膛随呼吸伏的频率,姜新染全感受到了,还有肩膀的微微打颤,也透过衣服传递到姜新染的耳中,一点落。
沉声的呼吸持续了好几分钟才归于平静,天花板上的灯光细碎地洒进眼睛里,光晕晃动,像梦境一样。
感受到顾若的情绪平缓以后,姜新染撑在她的胸口,抬上半身,定定地看着她。
谁也有说,默契地,顾若压着姜新染的后脑勺往下,直到嘴唇贴在一。
顾若攫住姜新染的下唇,磨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蹭着她的鼻尖,人的呼吸缠在一。
“饿饿?”顾若的嗓子有点干,声音是沙哑的,绕在姜新染耳边,听来很暧昧。
“有点。”姜新染老实点头。
顾若闻言,抱着她坐来,把她放在床上,就要身。
姜新染拉住她的手,“哪儿去?”
“做饭。”
“你……你累么?”姜新染眼神有些怔。
“还好。”顾若笑说。
姜新染本来觉得自己表现错,听顾若这么说,又有些失落。
“怎么了?”顾若察觉,搂着她问。
姜新染抬眼望着她,“我是是表现得够好?”
顾若愣了片刻,后抿唇闷笑,“怎么会呢。”
她凑过去,咬着姜新染的耳朵尖,暖热的气息弄得姜新染的耳根痒痒的,缩了下,只听她道:“染染,我感觉非常好。”
“你怎么还有力气去做饭?”姜新染耷拉着眉,“该腰酸背痛来床么?”
顾若愣了下,靠在她肩膀上,笑得浑身抖。
姜新染被她笑得脸上烫。
顾若笑够了,才说:“大概是你太温柔了。”
说完这一句,已经走出了房间,独留姜新染一人在卧室里。
姜新染一瞥眼,瞧见了刚才她们躺过的床单。
上面一滩深色的印子。
是顾若的。
姜新染脸颊热了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已经看出来什么了,但能感受得出来。指腹上干透了的一层紧绷感,是顾若留下的。
她拢了拢自己的五指,每指头都烫得厉害。
……
人家后耽搁了一会儿,已经快九点,顾若简单做了小菜,叫姜新染出来吃晚饭。
来及焖米饭,一人下了一碗面条。
姜新染在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走到餐厅,帮顾若把菜一端上桌。
端菜时偷偷看了顾若一眼。
她脸上的红晕还褪干净,耳朵边残留着一点薄红,有着与平常一样的漂亮,更好亲近,也更让人遐想。
姜新染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找到了自己表现很好的证据,心情大好,红光满面,食欲也大增。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姜新染去洗澡。
“今晚睡我房里吧?”姜新染拿着衣服,站在浴室门口,和顾若商量,“你房里……好像又能睡人了。”
与前次,这她喜上眉梢,完全是得意和炫耀的口气。
顾若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有戳穿,含笑道:“好啊。”
姜新染嘴角翘得老高,哼着歌走进浴室里。
她洗澡很快,出来后,顾若接着进去洗。
姜新染是刷牙后洗澡,洗完澡之后就直接房间里去了,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拿出手机,打开好友列表,一一往下翻。
社交圈里今天的新增动态格外多,都是关于情人节的,要么是炫耀自己的情人节安排,要么是自嘲单身狗,晒花的人也少,但是姜新染一路往下翻,始终有找到,给自己送花的人到底是谁。
往下翻了几十上百条,姜新染耐烦了,把手机往枕头上一扔,恰好此时顾若洗完澡进了房。
“喝水生气呢?”顾若笑着翻身上床,偎到她身边来。
“生气,就是想白,哪有人做事这么头脑的?无缘无故给我送一束花,结果连落款也留,这是怕我现了怎么着?”
顾若高兴,“怎么还想着这事?”
“废,把这人揪出来我才能当面教育他啊!你说这人怎么想的?专挑情人节挑拨咱俩关系呢?”
这一出,顾若心情又好了,在她脸上嘬了一口,“他挑拨了咱。”
“对了,我差点都忘了。”姜新染想来什么,翻身下床,哒哒跑到柜子边,打开抽屉一通翻找,找出了一藏得很深的小盒子,“喏,这是给你的?”
顾若接过来,挑眉,促狭道:“情人节礼物?”
姜新染脸红,“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么。”
顾若打开来一看,禁欣喜。
里头是一红绳编的手链,接头处坠着心形的金色小饰品。
“你做的?”她看向姜新染,眼里的惊喜藏住。
姜新染移开眼睛,别扭道:“放假事瞎做着玩的。”
实姜新染花了很多心思在这上面,又要编,又要买吊坠,又得偷偷摸摸地藏好了,能让顾若现。
顾若爱释手地把玩,捏着吊坠时觉得手感对,太轻了。她拿到面前端详了一会儿,果然现了玄机。
原来是一中空的小相盒,捏一下锁扣就能打开,里面藏了一张缩小版的照片,都快看清人脸了,顾若也依然能辨认出来,是她和姜新染的合照。
是高考刚结束时留下的。
时她们都还年少,对未来有许多的幻想和惶恐,姜新染想得很多,说担心万一她俩能时考上临渊大学可怎么办?就拉着顾若脸贴着脸自拍,留下了这张相片。
人的校服还都穿在身上呢。
顾若以为姜新染早删了,想到一张有点虚焦的照片,姜新染也留到如今。
真亏了她能找到照相馆,愿意帮她把相片缩得这么小打印出来。
就凭这份心意,也可能是瞎做的。
顾若眼神炙热,把吊坠合上,连手链一放在心口,郑道:“我一定会珍藏好的。”
“手链就是拿来戴的,你珍藏着干什么,我白做了么?”姜新染羞着抢过顾若的条手链,拽着她的左手,亲自给她戴上,一边戴一边说:“你给我记住,你被我箍住,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么?”
“知道。”顾若把她带进怀里,在她耳边笑:“染染,你这像像求婚?”
姜新染心口一颤,“你想得美,要求也是你给我求。”
顾若的目光真挚来,“我求了,你会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