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花开花落有时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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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后反复斟酌,这样僵持的局面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而且自己想教训小李子也教训了,想给皇上下马威也给了,接下来就要想个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才行。略一思索,向太后便有了主意,对皇上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毕竟按道理讲,人家皇上才是“天”嘛。

“皇上,哀家觉得人心自有公道,所以哀家才不想让皇上被人说三道四。今日皇上一共册封了七位佳丽,那么除了秦映寒和向妙涵之外,每人都有一处独立的居所。”向太后提到这个就愤恨,这个皇上太过分了,自己选 的两个接班人他凭什么要那么对待?“那么,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哀家担心,皇上会不会被别人误会,皇上独独对这二位佳丽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之处呢?哀家是怕皇上此举,会落得个不公道之嫌。”

“哈哈,太后原来是忧虑这个,朕多谢太后考虑得周全。嗯,本来朕并不想走漏风声,如今太后提醒,那么朕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众爱卿听听,如果众爱卿有异议,儿臣自会妥善处理。”皇上冷冷一笑,计上心来。呵呵,老太太,想套我,门儿都没有!只见皇上威严地对大殿下的众官员说道——

“众所周知,秦、向二位爱卿都是朝廷之重臣,堪称朕的左膀右臂。而二位爱卿的千金,更是百里挑一、德才兼备之佳丽,太后也一直欣赏这两位才女,大赞其有皇后之才。今,朕特意将二位贵妃赐予一座昭阳殿,本意是想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然后更优秀者考虑册封为皇后……”

皇上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把目光在秦、向二位官员脸上瞟了瞟,呵呵,看到的果然是一阵惊喜而荣幸的神情——似乎是觉得事情太突然了,无法相信;又似乎是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很是欣喜。总之那神情,滑稽得有些可爱啦。

皇上当下心里暗笑,秦、向二位的心思太明显了,只是想入主中宫,怎么会那般容易?然后继续正色道——

“皇后不仅是后宫的主领,更是母仪天下的主领,所以一定要有宽容的胸怀,仁慈的心态,悲悯的气度。不仅是太后,朕也觉得只有她们一位才有资格作为皇后的候选人……所以把她们分在一处、进行超级训练,希望她们二位能不负朕之希望,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早日得到成效……而如今太后提出了异议,朕不知道众爱卿…….有什么想法吗?”

原来是这样——秦、向二位大臣听后当下释然了,原来皇上如此的用心良苦啊!嗯,好事啊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这不下正是自己苦苦期盼的事情吗?如此说来,那个水心什么上皇贵妃又如何?皇上已经亲口说了,只有秦映寒和向妙涵才配得上是皇后的候选人呢!那么水心最高也就是一个皇贵妃罢了……

这样想着,二位大臣几乎同时冲水老爷骄傲地一笑,然后又几乎同时迈步向前对皇上表示感谢——促小女做一位宽容、仁慈、悲悯的皇后,做天下女子的表率……”二位父亲真是感激涕零,虽然如今皇后的候选人有两个,但至少比原先在全国范围内选秀要强出许多,要知道:二比一胜算的可能性更大了。

而皇上听着二位大臣的感激之词,一边轻轻点头,一边脸上则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那样的深不可测——皇上心里在反复琢磨,帘子后的那个老太太听到自己这番话,此时要做何感想呢?不知道这个轰轰烈烈的册封风波,能不能顺利通过呢?

向太后一直这样安静地听着,她可是比台下那两们父亲沉着冷静得多了。按说皇上的话说得似乎很是真诚,而且头头是道,但是向太后却觉得根本不可信,简直就是托词。你想想啊,历朝历代哪有这样的说法?在选择皇后的时候,还要把两个人分到一处去居住?还冠冕堂皇地说是锻炼是考察,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哀家听皇上如此一解说,这心里倒是略略明白了些,嗯,难得皇上用心良苦,实乃二女之荣幸。”向太后听完向、秦二位大臣向皇上表示感谢的话,心说这两个蠢才被皇上给蒙骗了,让人家卖了还千恩万谢的,真是丢人啊——

亏了他们平时还口口声声在自己面前自吹自擂的,竟然没有看出皇上这个小伎俩。皇上哪里会如此轻易地册封他们的女儿为皇后啊?如果想封,今日为什么不封?哼,难道自己不明白吗?皇上虽然对自己承诺暂时不册封水心为皇后,实际上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在他的骨子里,他还是想立水心为后的,否则为什么执意让水心入住坤宁宫呢?

“母后能理解智惇的一片苦心就好,册封皇后的事实乃国之大事,智惇万不敢草率行事的。”皇上淡淡地应付着向太后,只求向太后别再纠缠,然后早早退朝回去陪水心研究菡萏池的事。

“嗯,哀家自然理解,不过哀家有一事还是很犯糊涂,请皇上明示才行。”向太后此时的语气,分明是一位慈祥的母亲再对儿子说话,与先前严厉得要吃人的老太太简直判若两人,“皇上既然说要对二位贵妃进行考查,但不知这考查期限是多久呢?”

老太太可不想就这样被糊弄过去,皇上的话如果从积极的方面听,那就是已经确定了秦映寒和向妙涵的候选人地位,荣幸至极;可是从消极方面来讲,那就是一个缓兵之计,“考查”多久才算是结束呢?若是皇上考查一辈子,那自己的两个宝贝候选人岂不是就要窝囊一辈子?所以,必须要皇上给自己一个期限,否则就不算数!

皇上似乎没料到向太后会来这一招,因为还被老太太猜对了,皇上如此一番话只不过是应付老太太而已,哪想过什么期限?确切的说,真的是“无期限”!在他皇上这里,那两个候选人是永远也过不了关的,而最终的目标就是水心。

可是这向太后也太厉害了,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听起来无关痛痒,然而解决起来却让人头疼——期限嘛?怎么回答?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皇上大脑飞快地旋转开来,既要回答出个时间,又不能把自己套进去,唉,真是难了……

“皇上,哀家的问题很难吗?那皇上的意思,不会是要无期限的考查吗?要知道这后宫也是一个小天下,怎么可以长久空缺中宫人选呢?”向太后心里一阵冷笑,果然被自己能猜中了,看来不给他点儿压力,他就想耍花样!

“太后想得真是长远,朕自然不会让这个期限太久远。”皇上有些焦急起来,这个老太太总是如此咄咄逼人,早晚有一天让她“安分守己”地呆在安寿宫养老的,“只要二位贵妃表现出色,朕自然会早日册封中宫皇后,以慰天下。”

“皇上,哀家希望皇上做事要英明神武,雷厉风行,切不可向先帝那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向太后声音再度严厉起来,而且这次她还连带上了先帝爷,“难道靖康之辱带给我们大宋子民的伤害还不够深重吗?!”

老太太这次把皇上的决策提升到了一个全民的高度,这顶帽子戴得可是不小啊!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对先皇先帝特别尊重的,只是向太后口里这个“先帝”给大宋朝带来了耻辱,那么自然也不太被人尊重。向太后如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倚仗那个“先帝”才升级为太后的,如果有一天她能一手遮天,那么她真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痛骂一顿那两个“丧国之君”的!无论是从国家的角度,还是当时自己被冷落,向太后都觉得自己有理由恨那个“先帝”……

果然,“靖康之辱”四个字一落地,立刻像一块大石头一样,砸到了所有官员的心头之上,人们脸色变得阴暗起来,带着沉重的亡国之恨。但凡有一点儿良知的大臣,都觉得为那样的耻辱感到抬不起头来。顿时,朝堂之上笼罩在一种压抑而悲愤的气氛当中,谁也不也说话,谁也不敢抬头……

皇上智惇心里可是万分不高兴了,自己只不过是册封几个妃子罢了,怎么就要变成先帝呢?更可气的是,向太后的意思是,如果不给她一个期限,自己就要变成下一个“靖康”似的——真是不可理喻!

“太后是否言重了?朕从来没有忘记过国家的耻辱,自从朕登基以来,也一直在努力,希望把先帝给救回来……”皇上脸色也凝重起来,其它的事情可以让步,但是关于这个大是在非的问题,自己一定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当初若不是太后和众爱卿劝阻,朕早已经御驾亲征,踏平金人的土地,救回先帝,以雪靖康之耻!!!”

皇上想起上次的战争,本来他已决定自己亲自去出征,但是向太后和满朝文武一再劝阻,怕万一这个皇上再被金人掳去,那大宋朝可真的没脸存活啦!皇上其实当时很有自信,一来他觉得自己比那两个先帝都要英明神武;二来,他拥有得力的大将水锋作先锋,要知道水锋无论从谋略还是武功上,都是出类拔萃的……

可是向太后说什么也不同意皇上亲征,她苦口婆心地对皇上说——大宋朝再不能失去一个年轻有为的皇帝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绝不能失去他这唯一的“儿子”!老太太这次是真的流泪了,说得情真意切,还分析了当前局势,最后对皇上说:既然大宋朝在此时并不比金兵的势力弱,那为何一定要皇上亲自去冒那个风险呢?只要能把仗打赢了,谁出征不都是一样鼓舞士气?!

而且向太后还向皇上推荐了一个人选,那就是年轻有为的兰陵王。当时皇上听到兰陵王的名字就是心里一堵,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兰陵王确实年轻有为,自己没做皇上前,甚至已经有人进谏,推选兰陵王做皇上;再再后来,便有很多人一起支持兰陵王,于是一时间形成了两股势力,大臣们也分帮分派,朝廷很是不睦……

这中间的许多细节虽然皇上智惇并不太了解,但是想想也能明白那些奥妙。最终,向太后大概觉得智惇相对于兰陵王来说,比较好*操纵一些吧,便挺身而出,力保智惇坐了皇上;而那个兰陵王却不计前嫌,在诸多事情上都表现得很热情支持皇上的样子,于是更加得到了大家的赞赏,认为兰陵王是一位心胸开阔的好王爷……

想到这些,皇上胸中就不平衡,呵呵,心胸开阔?他从来不认为兰陵王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明明是他想和自己争皇位,却做出十分宽容的姿态;明明是他抢了自己出征金人的战功,却好像是他帮了自己、帮了朝廷;明明是他想抢自己心爱的姑娘水心,却最后又好像是他帮自己把水心从春树的手里抢了回来……

多 么高大的形象啊!多么一人当关,万夫莫挡的王爷啊?

可是皇上从来不这么认为,他的潜意识总在提醒自己——那个兰陵王并没有表面那样单纯,在那始终温和如玉的笑容背后,肯定隐藏着一颗最恶毒的心肠!!!只是其他人并没有自己的敏感,其他人都被他给蒙蔽罢了……

“皇上有此雄心壮志,哀家就宽心了。那么今日把后宫之事都处理完毕,明日皇上就可以全心放在国事上,不必再有后顾之忧。”向太后听到皇上慷慨激昂的话语,当即又追加了一句,“正所谓当断不断,必有后患。皇上,众爱卿正等着皇上给出一个明确的期限呢。”

向太后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把坤宁宫稀里糊涂地丢给了水心,万万不能再把皇后的位置给弄丢了。即使是强迫着,也要让皇上给个明确时间。

皇上也同样是心烦意乱的,当皇上当成傀儡,是自己的悲哀;能不能翻身,就在皇后这件事情上了。嗯,好吧,既然向太后想要一个说法,那就给她一个说法,然后抓紧时间陪自己的小水心要紧——

“嗯,好!那就以一年为期限吧,若是二位贵妃其中有一位能顺利通过考查,朕就册封她为皇后,从此母仪天下,主治后宫!”皇上知道期限若是太长了,向太后肯定不同意,那么就先稳住再说。这一年时间也是自己积蓄能量的时候,能不能最终推翻向太后,做一个独立自强的君主,就在此一搏啦!

一年?向太后略一思索,然后默许了——好吧,虽然一年时间有些长,但是却也不能再逼迫这个皇上了,否则他来个狗急跳墙,便会适得其反了……

原本只有一个向太后的冷清后宫里,终于因为众佳丽的入住而变得热闹起来了。要知道这些佳丽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而又都有很高的文采,这样住到一起,那感觉还真有些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呢。

那么向太后自然就是那个老祖宗“贾母”——水心想起这个称呼就觉得好笑,因为向太后本来就没生过一男半女,那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假母”?但是向太后却很喜欢大家围着她转,一口一个太后的叫着,似乎她很能从中得到一种幸福的自豪感,来满足她那没做过母亲的虚荣心。

然而这个向太后慈祥起来像个母亲,要是霸道劲一上来,那可是比贾母强势得多了。自从所有佳丽入住宫里后,向太后便制定一条严格的作息时间,而且人人都要遵守——

首先那就是每日早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各位佳丽都要去给太后请安奉茶。就像所有的婆婆享受的待遇一样,这位一直孤独的老太太一定要把“谱儿”给摆好。

其次就是,每日午间休息过后,大家还要到向太后这里报到,进行后宫各项礼仪的训练。间或互相作诗作词比比文采;时而做做女红,比比谁最贤惠;向太后把这些任务称作是为皇上解忧,以便培养出更优秀的后宫妃子。

然后,那就是晚膳大家必须要陪向太后一起吃。其实这一点最霸道了,本来整个下午陪在向太后的身边就很疲惫,然后晚膳还要挤在一起,不仅仅是人困马乏的,更主要是心累。

但是向太后却坚持这样做,她说本来大家平时就不熟悉,而吃饭的时候,是接近感情的最好机会,她要让这些佳丽像亲姐妹一样相处,而不是像历朝历代那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皇上宠幸某一个妃子的日程,都由向太后亲手安排,一人一天,不偏不向。用老太太的话就是公平、公正、严谨,那么将来无论哪个妃子先怀上龙种,都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水心真是佩服向太后会有如此霸道的想法,她这样做,无非是想垄断所有妃子的生活,同时也控制那个可怜的皇上罢了。呵呵 ,好在妃子们并不多,一共才七位而已,这样一轮流下来,也就是一个最先形成的“星期”了。而按照等级排列,水心暂时属于这里的老大,所以她被宠幸的时间就是她自己制订的那个“周一”。

这样一来,水心反倒轻松了许多,她还真怕皇上每天都来纠缠自己。因为她并不希望自己怀上什么龙种,更不希望因为自己受宠而招来更多的情敌。爱情没了,那么她所奢求的,也只不过是一份安宁的生活罢了……

但是皇上却不高兴了,他根本不想到其他妃子的寝宫去,更不想和她们生什么龙子龙女。当初册封那六位佳丽只是个缓兵之计,谁料到向太后还是要参与进来?而且还要安排他的宠幸时间,如此一来,皇上反倒比先前还觉得自己像个傀儡——是啊,傀儡到私生活都没有了自由,那岂不是最大的可悲?

所以最初的几天,皇上还是对向太后作着对抗,到了晚上就往水心的坤宁宫里跑。他喜欢看到水心淡然不惊的样子,喜欢看到水心伏案冥思的神情,喜欢哪怕只是静静地与她坐在一起,便能感受到一份恬静与舒适。他更喜欢拥水心入怀,闻着她淡淡的如莲花般的体*香,然后陶醉在那神仙一样的快乐里不再醒来……

尽管水心依然不冷不热地对待他,尽管水心也总是劝他,其他妃子正在等皇上,但是皇上就是不想去。他真的想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水心的身上,让自己燃烧的热情把水心给融化掉,从此与自己共生共死,而不再是冷淡如冰……

第一周皇上违反规定的事情并没有受到向太后的责备,皇上有些沾沾自喜,以为向太后也不好意思管自己的私生活了。但是好景不长,当再次轮到皇上应该宠*幸秦映寒的“周二”到来的时候,向太后突然来到了水心的寝宫,给皇上来了个措手不及——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这么晚……”皇上当时正立在桌案旁边,欣赏水心在画一幅《寒梅图》,看到向太后的出现,不由得一愣,“宫女怎么没通报,您就……”

皇上本来想问,宫女怎么没通报您就进来了?但是一转念赶紧把话头给打住了,因为肯定是向太后不让通报的,那意思很恶劣,是想给自己和水心来个突然袭击!再者说,自己若是问出下句话,这老太太必然会说——怎么?难道不经过她水贵妃的允许,哀家就不能进来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问,既然来者不善,就听她自己说明来意吧。皇上这样思忖着,那边水心早已经放下画笔,然后恭恭敬敬地给向太后问安,“太后吉祥。”

向太后望了一眼始终对自己不卑不亢的水心,再望了一眼那桌案上的《寒梅图》,心里冷哼了一声——哼!还好你们只是在作画,若真是如想象中那样荒*淫无度,今日就给你水心治一个“狐狸精”的罪名,从此再也不许靠近皇上半步……

“水贵妃果然好才情,不仅是莲花图画得好,这梅花也画得好啊!”向太后由衷地赞美了一句,无论自己喜不喜欢,这个水心的画确实堪称佳品,“怪不得皇上一直流连在坤宁宫,害得其他贵妃一直住冷宫呢。”

皇上和水心听得清楚,向太后前面这句夸奖远没有后面这句责备来得严厉,分明是怪水心勾引皇上,怪皇上贪恋水心,却用赞美一幅画来表达出来,厉害!

“是啊,母后,朕也正在惊叹,上苍把这样一位多才多艺的贵妃送给朕,真是朕的荣幸啊!”皇上没有理会向太后的责备,嗯,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你再怎么不高兴,朕也是喜欢——“母后,朕正准备把陆游那首《卜算子/咏梅》题在这幅扇面画上,母后认为怎么样?”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向太后自然知道那首著名的《咏梅》,沉吟了一下,便吟诵起来,然后问道,“皇上说的,可是这首《卜算子》?”

“母后更是好才情,正是这首词。”皇上同样赞叹了一句,论理说,向太后也是很有才华的,只是如若她不那么霸道,那么与尚太太一样会很受大家喜爱的,“这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其实和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也很配朕的水贵妃,母后认为智惇说得有没有道理呢?”

皇上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也不忘记夸奖水心,真是让向太后心里窝火。嗯,好吧,那么自己就顺着你皇上的话说吧,“水贵妃,皇上如此高地评价水贵妃,水贵妃作何感想呢?那么水贵妃,到底是要做寒梅,还是要做睡莲呢?”

水心早就听出向太后话里带刺,嗯,自己早已经习惯向太后这样的挖苦了,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后抬举水心了,水心只是一介凡人,怎么敢与花仙子争名呢?水心既做不到莲的清高,也做不到梅的冷傲,所以,水心只想做一个完全的自己。”

又是一句不卑不亢的回答,同时宣布了水心一直坚持的立场——做一个完全的自己,不被向太后左右,更不能被皇上所左右!那么你们愿意宫斗就宫斗吧,有什么权谋就使劲用吧,反正水心是以不变应万变,做自己!

“哦?那皇上刚刚的夸奖岂不是夸错了?哀家倒是想知道啊,水贵妃到底是不是那无意苦争春的梅花呢?”向太后鼻子碰了钉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吧,看谁厉害——“你若无意若争春,那么为何你的花园里百花齐放,而别的贵妃寝宫里,却一派凄凉呢?”

向太后最恨的其实就是皇上冷落其他佳丽,尤其是秦映寒和向妙涵。想想先帝在位的时候,她向太后不正是那冷宫中的一员吗?长年累月也见不到皇上一面,寻样的凄凉只有月宫中的嫦娥才能了解吧?那么,她水心凭什么得到皇上的专宠?而这个皇上,凭什么让其他的贵妃遭遇自己的下场?

这句话问得很是直接,水心觉得有些难堪,自己这里“百花齐放”并不是自己的本愿啊!如果向太后能把这个皇上带走,她还真是要千恩万谢呢。但是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否则就是一个天大的罪名。于是咬了咬下唇,水心不愿意接受向太后这样的侮辱,淡淡回应了一句,“春天是长着翅膀的,它想飞到哪里,想到在哪里扎根,百花奈何不了它的。更何况,寒梅没有生在春天里,同样飘香。所以,春天呢,似乎也没有错……”

水心这句话回答很是艺术,一来澄清了自己的清白,二来,也没有怪皇上贪恋自己不走。那么其它贵妃之处凄凉,错的是谁自然便不言而喻了——那就是那些贵妃自己。不能留住“春天的翅膀”,怨别人有什么用呢?

“嗯,好一句春天是有翅膀的,水贵妃的意思是,若是把这翅膀给剪断了,春天就不能到处飞了?”向太后捕捉到一句关键词儿,然后便对皇上说,“皇上,那么哀家是不应该遵照水贵妃的意思,把那个春天的翅膀给剪断,然后让各处都能闻到花香呢?”

皇上眉头拧到了一起,他怎么能不明白向太后的话里分明带着恐吓呢?把“春天的翅膀”剪断,那意思不是说要把自己的自由给剥夺掉,就是说要把自己这个皇上给弹劾掉!真是可恶至极,自己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个老太太的阴影笼罩?什么时候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皇上,拥有自己真正的春天?

“哦,母后和水心真会说笑,这春天的翅膀在哪里,朕怎么从来没看到过呢?”皇上打了个哈哈,如此敏感的话题还是不要继续谈下去为妙,“母后来水心这里,可有什么事情嘛?”

“哀家近日总是睡不着觉,今晚便想四处走走。然,其它寝宫里都清清冷冷的,只有水贵妃这里灯火通明,很是热闹的样子,哀家便不请自到了。”向太后自然明白皇上已经懂得了自己的意思,那么就不用再把话说得太直接了,当下婉尔一笑——

“进来才知道,这里果然满园春色,不枉此行啊!”向太后说得阴阳怪气的,听着就让人刺耳;而她的笑容却那么慈祥,根本看不出她在生气。

“原来是这样……嗯,那是因为水贵妃真真是一位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才会春色满园啊,哈哈。”皇上看到水心默不作声,知道她心里一定很委屈,于是又打了个哈哈,算做是替水心解围。

“嗯,哀家很同意皇上的话,水贵妃确实是难得的才人,特别是水贵妃讲的故事,那真是扣人心弦,感人肺腑。皇上,哀家突然来了兴致,想听听水贵妃讲故事,就是上次那个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还没结局呢……皇上,哀家希望皇上能把水心借给哀家一晚上,这个要求是不是太唐突了?有没有扫了皇上和水贵妃的雅兴呢?”向太后点了点头,然后对皇上和水心提出了新的要求。

向太后这招“借人”的把戏玩得很是高明,她知道皇上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那么皇上会不会顺着这个台阶爬下来呢?

“哦,太后原来是想听故事了?好啊,水心很高兴为太后把故事讲完的。”水心不等皇上回答,赶紧应了下来。

这几日被皇上总缠着,真的感到身心疲惫极了,尤其是那那床*第之上,皇上虽然不再像初*夜那样折磨她,但是水心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快乐。而每一次过后,她都会更加思念她的春树,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情况如何?那么今日,尽管老太太摆明了是兴师问罪的态度,但是水心也不跟她计较了,只要能不再与皇上纠缠,讲故事就讲故事吧。

皇上一听水心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很是不高兴,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水心在自己面前只是强颜欢笑,这种感觉仍然让他很受伤。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只要不是上床,大多数时候水心还是对他这个皇上很客气的。那么这也算一个进步了,皇上自我安慰着,总有一天会把她的心完全占有的。

所以皇上一有时间就赶紧过来陪水心,而且,真真的做到了尊重水心,再没有轻易的冒犯。皇上很多时候很享受这样与水心的相处,就像一个大男生在追求一个小女生一样,在没完全得到她的心之前,皇上同样是忐忑而紧张的,每天带着甜蜜的期盼,希望得到心爱姑娘的一个笑颜……

“皇上,水贵妃已经答应给哀家讲故事了,那么皇上,会不会怪哀家抢了你的爱妃呢?”向太后说完笑容可掬地走到了书案旁边,然后指了指那幅《寒梅图》又说,“皇上,这幅扇面就送给哀家怎么样?哀家很喜欢,而且哀家很想亲自题写那首《咏梅》,皇上同不同意呢?”

皇上不由得心里一阵不悦,心说你向太后也太霸道了吧,朕刚刚已经说明了,要亲自题词的,她凭什么跟自己抢?她的目的是什么?很明显,并不只是一幅画的问题,是这个向太后再向自己示威——那就是皇上的东西她都想*要,不给也不行!

“皇上怎么会不同意呢?太后如此厚爱,相信皇上一定会替水心高兴的。太后,那您请题词吧,让水心一饱眼福。”水心倒不在乎谁题词,只要是不再争争讲讲的就好,于是赶紧对皇上眨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是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何必与太后争这一时之快呢?“皇上,水心说得没错吗?”

皇上暗暗叹了口气,既然水心想息事宁人,自己也不能再执拗下去了。因为画是水心画的,弄不好老太太一发怒就又要牵扯到水心,那更会让水心难过。嗯,让她题词就题吧——

“水心当然说得没错,而且水心你还不知道吧?太后的书法当年在宫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水心好好欣赏欣赏吧。”皇上只好来了个顺水推舟,同时又对水心挤了下眼睛,表示默契。

要知道,在皇上内心深处,很愿意和水心这样进行眼神的交流,这虽然只是第二次,但是皇上却很是激动,他觉得每到关键时刻,水心都会从大局着想,害怕向太后与自己发生正面冲突。嗯,从这一点上来说,水心就是一个合格的贵妃,自己没看错。

“皇上啊,那么接下来我们一个作画一个题词的,似乎就应该是女人的天下,皇上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吧?”向太后目光何其敏锐,自然捕捉到了两位在她面前的眉来眼去,当下心里暗暗冷笑,也不去揭穿。

皇上自然知道向太后要赶走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是他真的不愿意离开这个坤宁宫,“母后,没关系的,这里就是你们的天下了,皇儿在一旁边认真学习,不出声就是。”

“呵呵,皇上,你倒是没关系了,只是,哀家要与水贵妃谈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皇上若是在场,那就显得很不方便了。”向太后心说这家伙还在跟我装糊涂,好吧,那就直接赶走他,“而且皇上,如若哀家没记错的话,昨日是皇上宠幸水贵妃的日子,那么今日,似乎应该是到映寒的怡蓉水榭才对吧?”

向太后不想再跟皇上绕弯子了,这个皇上每次总是这样,转弯抹角和自己打哑谜,到时后只要自己一开诚布公的,他就没处转弯了。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概说的就是这个皇上吧?说来说去,他也只是一个不争气的家伙罢了。

是啊,皇上这一次又被向太后给问住了,如果回答说是,向太后就要问——那皇上为什么不过去呢?如果说不是,那明显是在撒谎,向太后就会掰开手指头跟自己算时间,那自然是自己输了。嗯,看来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了。

“哦,多亏太后提醒,否则皇儿倒是给忘记了。”皇上心说自己先来个稳兵之计,出了这个坤宁宫她向太后知道自己去哪里了呢?“那皇上就先行告退,请水贵妃陪母后作画题词吧。”

水心和向太后同时说了一句“好”,而她们也同时都心明镜似的——皇上出了这个宫门,肯定不会去任何佳丽的寝宫。水心倒不在乎,她也不会吃这个皇上的醋,骨子里,她甚至希望哪个妃子能把皇上给勾上,从此省了自己的麻烦……

“好,皇上,还有啊,到下次皇上宠幸水贵妃之前,哀家每晚都会借水贵妃来讲故事的,请皇上心里先有个准备。莫若来了以后落空,让皇上失望。”向太后历来就是这样的作风,等到把皇上带上了“道儿”,她再一步步向前逼近,而每次都是她向太后赢。

“这怎么可以?”皇上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如此得寸进尺,自己答应借了今晚,她却想把这一周的空闲时间都给“借”走,真是欺人太甚!“太后,那样做不行的,水心身体一直欠佳,连续讲故事,她会吃不消的……”

皇上实在想不出什么其它的有利的理由,说自己只想夜夜宠爱水心吗?那肯定是要被老太太抓住话柄,然后又不依不饶;说自己想偶尔来探望水心吗?那太后肯定会说,探望可以,看完就走,不要冷落其他的妃子……怎么办?自己忍受这一天没有水心的夜晚可以,若是连续五六天,皇上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煎熬下去……

“皇上真是怜香惜玉啊,哀家很替水贵妃高兴。嗯,哀家也不是一个不讲人情的人,若是水贵妃讲故事讲累了,哀家自然会回宫的,皇上不必挂怀。”向太后淡淡地望了一眼低头站在一侧的水心,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屑,“皇上正可以借这个机会与其他贵妃增进了解,培养感情。”

皇上还想再分辨,想说自己根本不喜欢那几个佳丽,想说自己根本不想与那些姑娘培养感情。但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太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她们都是皇上的妃子,难道太后还怕她们不听朕的话吗?”

“皇上,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她们确实都是你的妃� ��,她们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但是皇上难道就因此而冷落她们吗?”向太后的声音再次严厉起来,然后冷冷地瞪了水心一眼,恨恨地说道,“哀家怕的是,将来有些人会以此为借口,诬陷水贵妃是一位魅惑君主的狐狸精,嗯,那样的后果皇上可否想过吗?”

向太后真是恨透了这个水心,她已经不肯一次在心里咒骂水心为“狐狸精”了。她甚至拿水心比作妲己,总觉得有水心在,皇宫就不会安宁;自己想统领天下的雄心,也会受到阻碍……

水心听到“狐狸精”三个字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看来这个向太后认定自己是敌人了。唉,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无论自己想没想过要争那个皇后的位置,都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想要安静地生活,在这宫中是真的难啊!

“太后,事情怎么会有那么严重?什么人胆敢侮辱水贵妃,朕首先与他势不两立!”皇上听了很是生气,因为他知道水心与那个妲己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人,得到水心她只会帮助自己治理国家,而那个妲己只会害人的!

向太后听了皇上这句“势不两立”,当下脸色就是一沉,皇上明明是冲自己发威嘛!还说水心不是狐狸精,即使不是活妲己,也堪比“杨贵妃“了,如此下去,只怕这个皇上就是第二个唐玄宗!

“每个王朝的灭亡,几乎都与一个女人有关,上古的夏、商、周三代也不例外。夏桀时的妺喜,商纣王时的妲己,周幽王时的褒姒,都成了人们诅咒的对象,难道皇上忘记了历来的教训吗?”向太后语气变得很是冰冷,就像此刻她面对的水心就是一只真真切切的“狐狸精”一样,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太后,怎么能把水贵妃与那些女子相比?难道太后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还不知道水心的为人和品德吗?”皇上也很气愤,把水心比作什么妲己、褒姒和妹喜,那么岂不就是把自己比作那荒淫无道的昏君了?真真是气死人啦!“况且,朕也不是那无道的昏君,太后自不必担忧。”

“诚然,我们的水贵妃是位善良的不只是侮辱水贵妃这么简单了,因为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向太后也豁出去了,既然想警告这个皇上,那么就警告到底,同时也让水心明白,想魅惑君心,下场会很惨——

“远的咱们就不说了,因为年代久远,很难考证。但是唐玄宗与杨玉环的那段历史,皇上应该记得最清楚吧?而杨玉环的最后下场,也并不是唐玄宗希望看到的……所以,皇上若是宠爱水贵妃,就不要让她步杨玉环的后尘……”

向太后说得头头是道,一方面把整个厉害关系讲给皇上听,另一方面也达到了恐吓的目的——那就是如果皇上执意独宠水心,那么最终只怕会害得水心被大家给逼得自缢而死!那么甚至于整个水家,就都会被灭九族……

皇上这次还真被说得目瞪口呆,嗯,对于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爱情,他自然是羡慕和向往的,所以在遇到水心以后,他便努力去争取,希望成就一份类似唐玄宗与杨玉环那样的爱情。只是皇上从来没想到过想要那样的下场,是的,他从来没想过!此刻,皇上的脑海里呈现的都是那段历史画面,然后手心就直冒冷汗——

那是唐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六月,安禄山叛军直逼长安,唐玄宗仓皇奔蜀,途经马嵬驿,六军将士以咎在杨家,愤杀杨国忠,迫杨贵妃自缢,葬尸于坡前。这是历来正典史籍的普遍记载。如唐人李肇在其《国史补》中说:“玄宗幸蜀,至马嵬驿,命高力士缢贵妃于佛堂前梨树下,马嵬店媪收得锦靿一只,相传过客每一借玩,必须百钱,前后获利极多,媪因至富”……

皇上不愿意再想下去,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是唐玄宗,那么向太后和秦氏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安禄山“,水锋和水老爷就会成为第二个杨国忠……不!绝不能发生那样的悲剧!至少在时机没成熟之前,不能发生那样的惨剧!

“如此愉快的夜晚,太后讲这样的话题真的太沉重了。哈哈,天色不早了,那边映寒一定等得急了,皇儿先行告退。”心疼的望了望水心,皇上告诉自己:爱她,绝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杨贵妃!爱她,就要想办法保护她!爱她,自己一定要好好爱她,给她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皇上被迫离开了坤宁宫,离开了心爱的姑娘。可是他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本来想回自己的御书房算了,谁知刚刚出得坤宁宫,便被迎面走来的红衣女子给拦住了——

“皇上哥哥,映寒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这位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命不凡的秦映寒。看到皇上从坤宁宫出来,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上去,“皇上哥哥,映寒亲手熬了燕窝粥,请皇上哥哥去品尝。”

皇上一看到秦映寒,这心里就更加明镜似的,看来向太后早就和这个秦映寒商量好了,一个负责进去把自己赶出来,一个负责在外面拦截自己。皇上心里的反感越来越强烈,难道自己真的一点儿自由也没有吗?难道向太后真的要这样把自己当猴子耍吗?

“是秦妃啊?今日朕有些累了,就不过去了,秦妃请自己回宫吧。”皇上很客气地称呼秦映寒为“秦妃“,说着向身边的小李子一招手,然后准备回自己的寝宫。

“皇上哥哥,人家映寒……亲手为皇上哥哥熬的燕窝粥,难道皇上哥哥就忍心让映寒失望吗?”秦映寒看到皇上如此冷冰冰的表情,如此冷冰冰的话语,当下心里一阵酸楚。唉,自己进得宫来,除了偶尔在向太后的晚膳那里能遇到皇上,她秦映寒根本没有见到皇上的机会。想到这些,她那颗原来骄傲的心怎么能不受伤呢?

“那朕先谢谢秦贵妃了,朕刚刚在水贵妃那里吃的也是燕窝粥,所以不必麻烦秦妃了。”皇上撒了个谎,本来是他吩咐小红去弄燕窝的,结果向太后来了,那燕窝根本没来得及吃呢。但是皇上确实不想去秦映寒的怡蓉水榭,“朕要回宫歇息了,秦妃也请回吧。”

看到皇上如此绝情地迈出了回宫的脚步,秦映寒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然后咬咬牙向前一步拦住了皇上的去路,“皇上哥哥,你这样做,对映寒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映寒……可是皇上哥哥的表妹啊,映寒更是皇上哥哥封的贵妃……”

皇上眉头锁到了一起,如果说他对向太后还有一些顾忌,那么对这个秦映寒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当下冷冷地压低了声音,“嗯,这个秦贵妃知道就好,秦妃既然是朕封的妃子,就应该听朕的话才对。回宫吧,今日朕确实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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