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顾砚之带着孟婉凝去了王府，孟老夫人则带着孟府众人屋里守岁。

还没进王府，孟婉凝就听见了里面的欢呼声，比起孟府，这里好似更加有过年气氛。

顾砚之笑着解释道：“这是王府的传统，守完岁墨影会带着侍卫们到练武场切磋。想不想去凑个热闹？”

孟婉凝兴致勃勃的答道：“想。”

练武的院子地面是由青石砖铺成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练武台，练武台两侧立着武器架。武器架上摆着各种兵器，有长剑、长缨枪、大刀、狼牙棒、斧头，还有一些孟婉凝不认识的兵器。

那么大的练武场，又有那么全兵器架。能看出这府里的主人有多重视这里。

顾砚之侧头看向孟婉凝，眼眸在烛火下更显清亮。“我爱习武，又有这样一群属下，练武场也比平常习武人家建得用心些。”

孟婉凝是第一次见到练武场，这样的规模她一个外行人都知道建起来有多不易。光是搜罗这些兵器想必也花了不少时间。“看着很有气势。”

院里众人喝了酒，打的正火热，看见顾砚之来也没有了平日的恭谨，纷纷打趣道：“王爷，敢不敢来和我们切磋切磋，让孟姑娘看看你的身手啊！”

顾砚之爽朗一笑，“有何不敢！”

说完后，解下身上的大氅递给孟婉凝道：“帮我拿着可好？我上去和他们耍一耍。”

孟婉凝看他这副急于表现的可爱样子，差点没笑出声。她接过大氅笑着应道：“好，注意安全。”

大概是气氛火热，又都是自家下属。顾砚之也没了之前的顾忌，捧起孟婉凝的脸亲了一口，才大步向练武台走去。

这幕被府中众人看在眼里，纷纷大笑着起哄道：“再来一个！”

孟婉凝捧着大氅面色通红的瞪了一眼远处的顾砚之。

顾砚之会意，大声说道：“好了，谁先来！”

众人视线被顾砚之吸引过去，墨影第一个翻身上台，拱手道：“主子，请赐教！”

墨影摆出攻击的姿势向顾砚之扑过来。

顾砚之挑挑眉轻松躲过，“近身博，你赢不了我的。不选把武器？”

墨影今日尤为高兴，他大笑起来，“属下今日勤练武艺，如今可是大有进步，就想不用武器了。”

顾砚之看着墨影嚣张的样子，澹定的笑道：“既如此，放马过来吧。”

李大夫有些闲不住，悄悄移到孟婉凝身边道：“丫头之前没看过比武吗？”

孟婉凝正看的津津有味，被李大夫打断后也没恼，笑着道：“没看过，也不大能看懂，但是觉得二人你来我往的很精彩。”

李大夫抬起头看向台上的二人，摸摸胡子颇为自豪的说道：“丫头之前在京城应该听过我家王爷的名讳吧？只是可惜你没见过他比武的样子，那真是将京中的闺阁小姐全都迷了去。”

“只不过那时我家王爷不喜女子追捧，这才再也不出席各种宴会，不然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可轮不到伏公子呀！”

孟婉凝在京中还真没见过顾砚之比武，当时的孟婉凝还是个地地道道的闺阁小姐，被大夫人养的性子沉静，不喜这些舞刀弄枪的场面。平日里也只会出席一些诗词诗会。

而顾砚之正好相反，他喜欢蹴鞠、喜欢比武，不喜文邹邹的诗词，这就造成了二人，只知对方姓名，不知对方相貌。那么大的京城二人竟一面都没见到过。

李大夫又开始给孟婉凝科普起比武的规矩，讲解二人的招式。

孟婉凝听着李大夫的讲解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日里只爱侍弄草药的李大夫竟然懂得这么多。

孟婉凝问出心中疑惑，“李大夫也会武吗？”

李大夫摇摇头，“老夫不会，但是经常会看这些混小子们比武来打发时间，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二人说话间比武台上已经快要分出胜负，顾砚之下盘稳，出的招式带着一丝狠厉。墨影不愿认输，吃力的应付着。

见墨影已经没有了力气，顾砚之不再恋战，一个扫堂腿过去，墨影被绊倒在地。

墨影半跪在地捂着胸口道：“属下输了。”

顾砚之伸手将他扶起道：“不错，已经能在我手底下过上四个回合。”

听到顾砚之的夸奖，墨影笑着挠头道：“比起主子还差的远。”

台下观看的众人见胜负已分，鼓掌道：“好！”

“王爷好身手！”

孟婉凝也被气氛感染，她终于能明白前世为何篮球场上总是有人喝彩叫好了。虽然篮球与比武是两种不同的展现方式，但却有异曲同工的观赏性，这一场下来真的很刺激，很热血。

孟婉凝伴随着热闹的喝彩声，双手聚到嘴边做成喇叭状，向着台上喊道：“顾砚之好样的！”

顾砚之听到孟婉凝的声音笑着向她招招手当作回应。

台上的人笑的意气风发、眼睛里好似有星河一般，他越过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时，孟婉凝好似听到了自己愈发剧烈的心跳声，这样的少年耀眼的让人不得不去喜欢。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京中的闺阁小姐们只见过他一面，就念念不忘。即使伏松白也同样的优秀，但还是有人会说不如景王殿下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接下来顾砚之一连对阵了数十人才酣畅淋漓的走下比武台，他越过众人大步向着孟婉凝的方向走来。

待他走的近，孟婉凝发现他额角已经全是汗水，连忙将手帕拿出，踮起脚尖给他擦汗，“冬日出汗可不能吹风，我们回屋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了。”

顾砚之弯下腰让孟婉凝擦得更加顺手，他顺从道：“好，那去我的院子，正好一起守岁。”

众人识趣的不在挽留二人，顾砚之牵着孟婉凝的手回到了屋中。

屋中早已摆放好，零食、瓜果和茶，想来是顾砚之提前叫人备好的。

“你自己坐会，我去洗个澡。”

孟婉凝随意的点点头，也不用他招待，轻车熟路的来到书架前挑起书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座院子，顾砚之以前发病她在这里照顾许久，所以对屋中的陈设格外熟悉些。

为了迎合她的喜好，顾砚之还叫人搜罗了许多话本放在书架上。

孟婉凝挑了本上次未曾看完的话本坐到椅子上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