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放弃，“她们呢？”
陆渊扫了一眼站在那颤栗的一家三口，“在乎他们？”
“他们救了我，不应该吗？何况我差点以德报怨。”圣音轻笑一声，带着自嘲的意味。
陆渊眸色一深，扣着圣音的手臂愈加紧，“把他送去医院，至于他们，不用管。”
其中一个西装男应道，一把将张鹏背上，朝着医院而去，圣音向纪雅投去安心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纪雅抱着孩子跟在西装男身后。
车疾驰在路上，圣音忽略腰间的手臂，趴着车窗上朝外看去。
路上的路人三三两两，没有逛街的喜悦，而是一个个充满防备的模样。
圣音想，现在要是丧尸爆发，人类的生存率会大大提高吧，可惜没有如果，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陆渊手上沾到的鲜血太多。
“你在想什么？”
陆渊拉过圣音，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享受这迟来的宁静。
“我在想，不怕堵车了，你终究不是个好人。”
陆渊一顿，腰间的手臂用力，似乎想将她拦腰截断。
“我要是好人，你会回来吗？”
圣音忍着痛没有出声，微笑着看着他，陆渊微微放松，手头覆上她白皙漂亮的脸上。
粗砺带着老茧的指头并不舒服，圣音没有出声，任由陆渊像在确定什么在她的脸上乱动。
等陆渊回神，圣音的脸颊红了一片，与白皙的肌肤相比，像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疼吗？”陆渊把手收回，眼底闪过心疼，想碰又不敢碰，询问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么脆弱，不疼。”圣音摇头。
剩下的时间，陆渊不再乱动，一双眼睛看着圣音，像趴在鱼缸上的猫，目光贪婪而诡谲。
圣音：……
一路无言，车子停在眼熟的小区门口。
圣音怀着诡异的心情跟在陆渊身后，随着熟悉的房门打开，一切跟她走的时候没有改变，除了多了些日常用品。
“你一直住这？”
“这是我们的家，除了这还能去哪呢。”陆渊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理所当然道。
“小区只有我们这一家？”圣音带着试探的口吻道。
“嗯，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想着从进小区到进门周围如死了般安静，别说人声，连个鸟叫都没有，圣音皱眉，这样的环境，别说陆渊，普通人住久都会崩溃。
“不过，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日常用品，黎医生的没有准备，你不会怪我吧？”
陆渊彷若还是那个少年，歪着头道。
“不会，叫我黎暖吧。”被叫黎医生，圣音觉得有点怪怪的。
“我们去逛商场吧，小暖没有衣服，日常用品怎么可以。”
圣音顺从地点头，像个木偶般被陆渊牵着走。
这次没有叫司机，陆渊开车，圣音坐在副驾驶。
车辆行驶，速度不是很快，有种悠闲散步的感觉。
“以前你开车带我，我就想以后我也要开车带你，虽然隔了十年，但还是实现了。”
听着他的话，圣音没有出声，眸子里带着难言的复杂。
对于陆渊来说，红绿灯交通什么的都跟摆设一般，但他在红灯亮时，还是将车停了下来。
“为什么是我？”
圣音着实想不通，她不觉得十年前给了他什么暗示，能让他那么执着。
在她认知里，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具，一个他稍微感兴趣的玩具而已。
她并不觉得他对一个玩具能执着十年之久。
“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给我家的感觉。”陆渊的声音彷佛无意，但圣音听出了认真。
她靠在座背上，手指在腿上轻点，彷若和朋友聊天般道。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喜欢，甚至爱呢，陆渊，你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很可能把依赖当成其他感觉，你这不是纯粹表达，是一种偏执。”
陆渊轻笑一声，眼睛是嘲讽“到现在你还在找借口，我是有病，但我的病在心里而不是脑子，依赖与爱我还是能分得清。”
车子缓缓起步，随即如箭般射了出去，放在以前在市中心疾驰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做了却是物是人非。
“今天看见你，其实我很开心，不过你变了很多，多到我有些退缩。”
前面的话让陆渊脸色缓和但话说完，脸色如腊月的天冷了下来。
圣音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像两只刺猬般，不断试探，不断受伤，到头来只能两败俱伤。
被陆渊牵着走在商场中，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应接不暇，圣音看了一眼他，竟然没有带一个人。
“你的保镖呢？”
“不需要，有我就够了。”
陆渊的狂妄，圣音没有吭气，他是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地位吗？怕是和砧板差不多。
热情的导购员敬畏地看了陆渊一眼，热情地向圣音介绍店里的新品。
从试衣间出来，陆渊的眼睛一暗，服务员脸上笑得跟个花一样，赞美话一波接着一波。
“小姐长得漂亮白皙，这纯白的裙子一般人显黑衬不起来，穿在小姐身上活泼又不失优雅，还很减龄，二十岁看着跟十八一样。”
服务员一波接一波的彩虹屁向外蹦，圣音轻笑一下，十八？按这个世界的时间来说她已经三十一了。
圣音没在意，自己拿了个款式简洁的T恤和休闲裤，路过傻愣着的陆渊进了更衣室。
等换好出来，圣音看见服务员在向陆渊介绍着一些看起来很不错的裙子，扫了一眼服务员的眼睛，一顿随即闪过莫名的光。
陆渊皱眉叫她闭嘴，心不在焉地不断看向更衣室。
服务员闭嘴，蹲下彷佛在系鞋带，注意到陆渊背对着她，一抹银光闪过，服务员眼睛凌厉得举着刀，朝他的后心捅去。
陆渊似毫无察觉，在距离他一个巴掌大小的距离时，服务员的身体狠狠地飞了出去，将衣架撞倒，捂着肚子，吐了一口鲜血眼睛带着恨意起身。
陆渊收回脚，看着服务员的眼神带着看死人般的冰冷。
服务员忍着内心的恐惧，快速爬起身举起刀朝圣音扑过去。
“魔鬼，我杀不了你，就让你的尝尝失去的滋味。”
她计划了很久，花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才得以留在这当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