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洛书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半年前那个摔下悬崖，生死不明的林翰的脸啊！

横在林翰脖颈前的长剑渐渐滑落，河图洛书眼睛睁得更大，满是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整个表情所传递出的信息，便是怎么可能？你是林翰？怎么可能？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身处的冰窖是否存在，自己又是否真实。

陆山和宋银站在身后，更是不明所以。

林翰又是轻笑一声，忽然一把捏上了河图洛书的脸，终于将他的一脸震惊捏成了一脸痛苦。

“现在信了吧？”

“你…真的没死？”河图洛书仍然处于震惊之中，上下打量着林翰，而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几年软绵绵拖着地的右腿上。

林翰注意到他的目光，无不心酸地苦笑道:“如今你成了一个健全的人，我却变成了瘸子。”

“怎么回事？”河图洛书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翰便把自己摔下悬崖然后在亡魂谷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顺便介绍了陆山和宋银。两个亡魂显现出来，略微尴尬地和他打着招呼。

故事说完，二人又是一番感慨。

沉默一番，林翰问道:“你呢？后来你怎么样了？两位前辈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

他实在有太多太多想问的了，包括那场大战的后续，怀武大陆的一切，还有那些修士，以及龙皇宫的人。

河图洛书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我都会一一说给你听。”

“你和彘一同摔下悬崖后，大家都很是悲痛，却又回天无力。穆嫣曾经试图跟着你跳下去，但被岐山君的儿子拉住，带回了怀武大陆。”

林翰静静听着，却是难以掩饰心痛。

“后来众人便在上官如是的安排下暂时住在了怀武大陆。为了平息一众修士的怨气，四族家主将怀武界最为珍贵的珍宝送出，并且与他们约定只将此事当做一场意外，不对外宣扬，这才将他们打发走。”

“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林翰忍不住问道。

“我…我本来便是你体内一本书，只能依仗着你而存活。你生死不明，我便也无处可去了。只好留在这里，等等看你会不会回来。”

“若是我真的死了呢？”

“那我便只能希望上天让我重新变回原样，然后长埋地底。”

林翰向来知道河图洛书一生只衷一主，可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心意。

只是当下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抒情，林翰决定以后再与他说说这主仆情谊，眼下还是把事情听完为好。

“那两位前辈的尸体…”

“哦，大战结束后，四族便派了人来忘川顶清理尸体，我也跟了上来，然后发现了两位前辈的尸体也在其中。我看出你与他们感情不一样，便同陈嵩买了千年冰来，将两位前辈的尸首封存在了此处，时常来擦拭一番，心中想着，若换做是你，也一定会这样做。”

说到这里，林翰对河图洛书只剩了下了满心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