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们好好照顾病人吧,告辞了。”李哲他们俩下楼去了。
在现实社会里,他们遇到许多素不相识的好心人,当好人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能体会到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对此罗老师感受颇深,铭记在心中。
“不出所料,孩子真的出事了。”
“给他擦一擦,吃几片药,让他睡一觉。”
将罗滨生擦洗过后,那大夫找出几片安定药片:“滨生,把这几片药吃了。”
“我没有病,我不吃药。”罗滨生感到莫名奇妙。
那大夫说:“没说你有病,这是预防流感的药,家里人都吃了。”
罗滨生第一次吃了安眠药,不大一会儿,他的头脑开始昏昏沉沉了,困意悄悄袭来,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他终于躺下了。
看着昏昏欲睡的儿子,父母二人陷入了忧心如焚的痛楚中。一想到外面许多人对精神病人厌恶鄙视的目光,比自己患病还要难受。儿子的将来怎么办?他还要工作,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两人谈论着,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上午,父亲、母亲将罗滨生带到市里一家精神病院,跨过医院大门,进入一幢暗红色的门诊楼。
“姓名?年龄?”门诊方大夫问道。
“罗滨生,十八岁。”罗老师代答道。
“他的父母亲三代有无精神病史?”
“没有。”
“他有没有脑外伤?以前患过什么疾病?”
“没有,我的孩子是下乡青年,最近精神有些失常,跑到火车上让两个同志给送回家来。”那大夫在一旁介绍着。
“小伙子,我给你检查一下”方大夫放下写病例的钢笔。
“我没毛病,你们不用替我操心:”
方大夫将罗滨生的手腕放在脉枕上,细细把脉。又经过听诊器视听,觉得他脉络躁狂,心绪不宁。
“三加四等于几?”方大夫作着手势。
罗滨生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思想不知道开小差开到哪里去了。
“你家有几口人?”
“这个你们不是不知道,何必装腔作势。”
忽然,门诊室的门推开了,进来了一个解放军同志,走到方大夫身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罗滨生喊起口号:“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然后站起身来原地踏步唱道。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乌苏里江。
为祖国,保家乡,打败苏修新沙皇!”
方大夫将解放军同志送出门外,隔了一会儿,他回来了。“你坐下,你感到哪儿不舒服?”
罗滨生开始胡说八道:“我身体健康,我是超级司令,有80个军,0个导弹基地,无数的飞机、大炮、坦克……”
方大夫没有再问下去,罗老师将儿子罗滨生领出门诊室,母亲坐了过去,方大夫一边写着病例一边说:“这孩子患有精神障碍,初步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大夫你能不能给开一份诊断书,我们给连队寄去,以便给他请病假在家治疗。”那大夫低声语重的恳求着。
“确定该病要求病期至少一个月以上,全部病程至少三个月,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诊。”方大夫直言相告:“他现在处于疾病期,最好住院进行治疗。”
“这个问题我们考虑一下再说。”母亲无奈地将病本、处方笺接过来,走出屋去。
星期日的上午,罗滨生起床后,站在窗前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幻想犹如五彩缤纷的肥皂泡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动,小屋根本不能容纳他的心……一个出走的念头紧紧抓住他,于是他悄悄地离开家门。
“滨生,过来吃早饭了,”母亲那大夫将饭菜端到桌子上:“老罗,招呼孩子去。”
罗老师推门进屋发现罗滨生已没了踪影:“罗娜你看到哥哥没有?他怎么不见了?”
“我刚才在卫生间里,好像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妹妹罗娜说。
“坏了,他指定是自己跑出去了。”
“你也太大意了,连个病人都看不住。”罗大夫埋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