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的拳法练得怎么样了？”
皇帝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鱼竿，张玉则无聊地在后面喝茶聊天。
“还好吧，练了几天感觉身体更强壮了。”
“真的假的？”
“这是当然，这也是皇上赏赐的补品起到了很大作用。”
张玉都记得，第二天吃了鹿茸人参炖公鸡汤，像打了鸡血一样勐，打拳完全就感觉不到累。
只是晚上在床上睡不着而已，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第二天依旧是生龙活虎的。
那玩意简直是肾上腺素，直接全面提升战斗力，张玉不敢多喝，也就炖了一小盆。
“有用就行，吃完了朕还有，你再来点？”
皇帝笑着把鱼竿收上来，在鱼钩上挂些鱼饵又抛了下去。
今天这鱼不咬钩，就知道在那嗦鱼饵，这都是第几次换饵料了。
“算了，臣那还有不少。”
被成乐烦的不行，张玉现场打了一段，几人拍手叫好。
张玉也是自信满满地朝周围挥了挥手，搞得好像所有人都很崇拜他一样。
“你说你一个文人，怎么突然就想练武了？”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着可能用得上。”
“那你练吧，我让杨教头好好教你。”
终于上钩了，皇帝一收一放在那熘鱼，不一会那鱼没了力气被提起来。
“这鱼不错，封你为御池总管。”
笑着把鲤鱼丢下水，继续挂饵料钓鱼。
张玉几人在后面玩得开心，皇帝觉得他们有些吵闹便把他们赶下去了。
三人在御花园走来走去，基本上都没什么花了，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张玉捡起一片很好看的树叶捏在手里玩。
“张兄，不如你作首诗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张玉你快点，限你十步之内成诗，不然我就天天去你家烦死你。”
“让我好好想想。”
恩，秋天的诗很多，抄…背哪一首更好呢。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张玉每走一步便念出一句，完事后再读了一遍。
抄的好啊，张玉回头看两人的表情，苏季眉头紧皱，成乐则飞快的背了一遍。
他们两人没怎么经历过这些事，感触不会特别深。
“张兄，好诗。”
成乐玩了一会觉得无聊，吵着要回去。
几人往回走，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回到皇帝这边，鱼竿已经收好了，皇帝坐在那跟王宰相喝茶聊天。
成乐念叨着诗从他身边经过被听到了，皇帝拉着让她念一遍。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皇帝听完后起身低着头来回踱步，一边还念叨着这几句诗。
“国师，你练武是不是为了这个？”
“怎么说，原因很复杂。”
“好好练，明年说不定带上你。”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张玉，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悲凉，却又有滔天怒火在燃烧，当然不是生张玉的气，而是北边那些胡虏的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关杀到莫那河边。
“国师，明年春季化雪之后北上平那些部落，你觉得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打完？”
“一切顺利的话三个月能打到背阴山。”
背阴山是出关五千里的地方，如今有地图的最远的区域，再往上就没地图了。
背阴山再过去多远才是莫那河呢，没人知道，只有史书记载北边过了山再过去几千里便是一条河，大家叫它莫那河，是那些部落最后的家园。
要是能打到那个地方，不就是把部落都铲除了，自己子子孙孙不就不用被那些胡虏烦扰么。
要是打到背阴山，那秋天之前肯定能回来，可那样的话只是击退不是铲除，过个几年几十年他们又回来了。若是再往上打，去到那个未知距离的部落最后的家园，那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不正是如诗所写，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了么，何日才能平胡虏还真不确定。
是一次解决掉问题还是少让当今百姓少受点苦，真不好选择。
张玉知道皇帝在想什么，所以走上前去把皇帝拉回到座位上。
“皇上，咱们的钱只够打到秋天班师回朝。”
也就是说你只能打到背阴山就调头，不然没钱了还打个毛线啊。
要是把国库里的钱打光了，年还怎么过，总不能不过年了吧！
成乐也不小了，该考虑她和苏季的婚礼了，现在宫殿已经动工，明年秋天回来一定能修好的。
“朕知道没钱。”
“百姓们也吃不消的，皇上多想想百姓，秋天不回来他们冬天就难过了。”
打太久就得继续征兵，征了兵谁来干活种地，税收就保证不了了，而且打到后期为了维持军队花销肯定会加税，对于百姓来说是多重打击。
皇帝一定是明白这些的。
“别说了，你退下吧，成乐你们也走。”
皇帝撑着太阳穴，闭着眼睛有些痛苦地在思考这件事。
王宰相给张玉使了个眼神，张玉便带着两人去别的地方。
“皇上，国师说得不无道理啊。”
张玉几人走远了，王宰相才开口说话。
“朕都明白，打到背阴山就算几百年来最大的成功了，可再过几十年咱们后辈又得被这件事烦了。”
“后辈自有办法，咱们可活不到那个时候。”
王宰相拍了拍自己灰白的头发，皇帝也知道自己白发是越来越多了，每天什么食补药补根本就没多大用处。
“若是现在出征，会有什么结果呢！”
王宰相勐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神色迷湖的皇帝。他怀疑皇帝已经有些动摇了，他怕是想现在出兵解决问题。
“恐怕打不到背阴山，入秋后接着就是冬，天气太恶劣了，就算有钱人也不一定挺得住。到时候就是咱们被动了。”
王宰相有些激动，站在皇帝面前说话都有些急促。
“别担心，朕今年不会出兵的，说了明年就是明年。”
“一定要计划好啊，不能头脑发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玉三人坐在另一处亭子，成乐在草坪上拔了些草丢在池子里，不少鱼游过来吃草。
“张兄，你的诗可拨动了皇上的心。”
“恩，挺好。”
“要是明年打战你真的跟着去了，那到时候我也去。”苏季坚定地说。
“你这么弱就算了，会拖后腿的。”
苏季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皇帝和王宰相不再说话。
“成乐，你十七岁了该嫁人了，我帮你找个如意郎君要不要。”张玉朝着成乐那边喊到。
“你自己留着吧，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