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站在远处，一如初见之时，一袭白衣。

微风拂过，白衣飘飘。修眉星眸，雪肤薄唇，清晰的下颌线如刀削一般。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褪去了清冷，多了一丝浅柔。

夜晚汐看着这样他有些失神。

他好像她记忆里的“他”，但她知道他不是“他”。

夜晚汐走进，不卑不亢的说道：“师尊，所有罪责弟子都愿承担。任何惩罚我都接受，不会有半句悔言。”

临渊含笑深情的回眸看着她，“真的什么都愿意？”

夜晚汐一怔，眼神呆呆地望着他愣了几秒。

“师尊，这是何意？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明示。”

临渊俯身慢慢靠近她，四目紧紧相对，脸脸相隔不过一厘米。

说话间的热气洒落在她脸上，痒痒的，“如果我说，我想亲你呢？”

霎时间，夜晚汐脚下一软，身体惯性的往后仰。

临渊顺势揽过她的腰肢，轻语道：“人类的女孩，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禁吓。”

夜晚汐心下一惊，强压下心中的季动，平澹风云的道：“我不太懂师尊话的意思，还请师尊放开弟子。”

横跨在腰间的手，总让她觉得奇怪。

“想让我放开你？”临渊清冷的眉梢染上了一丝笑意，“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放开？”

荷尔蒙瞬间包围着她，清新的古柏香气转入她的鼻尖，侵占着她所有的感官和每一寸神经。

心神不由地被他勾起，傻愣地点了一下头，“好，你说。”

“我和夙夜冥之间，你最喜欢谁？”

话音一落，夜晚汐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为什么这般问？

夜晚汐诧异的抬眸看着她，眼前氤氲着一片雾气，语气带着不确定，“我最喜欢的是……”

余光瞥见他眼中的光渐渐暗沉，流露着隐忍的失望，夜晚汐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你为什会这么问？喜欢我？”

也不是她自信，是他现在的眼神太像“他”的眼神了。

她不会忘记那个眼神的。

因为他的眼神一直萦绕在她脑中，不能散去、驱除。

临渊语气冷懒道：“你觉得本尊会喜欢你吗？”

顷刻间，失望、绝望爬上了她是眼稍，夜晚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强忍着泪意，“不觉得，所以仙尊可以放开了吗？”

临渊松开了她的腰，放任她摔倒在地上。

如果说刚下的某一瞬间他真的很像他，那么现在夜晚汐心里的失望就是刚才期望的亿万倍。

“自己回去思过，什么时候觉得自己错了，就什么时候来找本尊。”

清冷的眸子中迸发的彻骨寒意，让夜晚汐忍不住颤了一颤。

“弟子勾结魔族，更是犯了禁忌。师尊不应该将我废除修为逐出上华殿吗？”

临渊：“你这是在质疑本尊的决定吗？”

夜晚汐抿着嘴角，摇头：“弟子不敢。”

……

说是面壁思过，不如说是囚禁。

夜晚汐无聊的摆弄着桌上的杯子，烦闷质问道：“胖滚滚，一个月过去了，你不要告诉我，这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惩罚。”

【宿主，你还是别问了。】

“为什么？”秀眉紧皱，干涩的眼眸眨巴了眨巴，“你说吧！我想听？”

【他应该是想试探你的真心吧！要不宿主你试着认认错，去讨好一下他。说不准他心情一好，就宽恕你了。】

夜晚汐翻了一下白眼，无语道：“我要是能去讨好，我还能在这？”

人影都没见到一个，怎么去讨好，她在这讨好空气吗？

再说，她凭什么讨好他。

是他杀了夙夜冥，讨好他？让她杀了他还差不多。

【宿主注意形象，说不定他就在你旁边呢？只是你每日都没发现他罢了。】

一语惊醒！！！

夜晚汐吓得一下站了起来，谨慎的打量着周围。

又用神识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人。

夜晚汐气愤地质问道：“你丫骗我的？”

还没有等到系统的回答，她就先听见了临渊的声音。

“想找我，是知道自己错那了吗？”

夜晚汐跟着声音转过身，看到他的瞬间，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了下来。

临渊抬起手腕，看着自己这身锦服，“不好看？还是不像？”

“像，只是放在你身上有点不真切。”夜晚汐摇了摇头，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临渊嘴角擒住笑意，微凉的手指搁在她眼角，为她擦拭眼泪。

“别哭了。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夜晚汐不知这是梦还是真的，但是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他。

扑进他怀里，紧紧栓住他的腰，埋在她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意识迷湖渐渐迷湖时，夜晚汐所求的是愿这场不归梦永远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