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管是什么高门权贵,他的衣食住行都免不了接触到山野农户。”苏念念缓缓补充道。
此时,万仙楼的店小二端上了两盘水果上来。
“请问这位小哥,这些果子出自何处?”苏念念问道。
“回这位小姐,本酒楼的蔬果,都是在特供的农庄现场采摘的。”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回答。
”既是农庄,那便皆由山间农户所种所摘,想必江小姐是不会吃了?”
江晚吟愣了愣,没有说话。
“江小姐不单单是不肯吃,想必现在闻到味道也不舒服吧?”
江晚吟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碍于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等同于默认。
“既如此,还请江小姐远离此处,可切勿伤了自己的身,打了自己的脸。”
一字一句,怼的江晚吟瞬间哑然。
但苏念念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见江晚吟仍是不肯挪动半步,苏念念再次发难。
“也是我身份低微,不然一定随江小姐入府,常伴江小姐左右,让您在家中也离的这些食物、糕点、饭食都远远的,相信不出三日,江小姐必会羽化登仙,白日飞升!”
周围几个富家小姐再也憋不住嘴,纷纷笑出了声。
江晚吟觉得颜面尽失,眼圈都被气的通红通红的,却依旧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她。
宁若馨霎时间洋洋得意。
这位杨小姐,平日不开口,一开口果然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儿了。
“事到如今,江小姐还厚着脸皮杵在这儿呢?还不快回家修仙去?”
“好了!我开这个**,可不是让你们来相互拉踩吵架的。”
林妙哉见这场上的火药味越来越越浓,只好再次救场。
“晚吟,此事本就是你的不对,还不快给宁小姐和江小姐道个歉。”
林妙哉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赔礼。
“听见了没,快过来给我们道歉。”宁若馨闻言越发的不给她留情面。
江晚吟怒火中烧,她极不情愿的走到宁若馨身边,缓缓俯下身,话还未开口,却又不怀好意的抬起双眼。
苏念念及时的伸出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宁若馨被江晚吟推下了寒潭。
苏念念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二话不说的跟着跳了下去。
“好一对姐妹情深,这个还没等我动手呢,自己先跳去了。”
江晚吟得意的拍了拍手掌,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林妙哉冲上前来,看着寒潭中溅起的水花,眼神中满是惊恐。
“晚吟,你这是做什么?会闹出人命的!”
江晚吟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区区贱民,死了就死了呗。”
林妙哉生气的跺了跺脚,转身下了亭台,趴在寒潭附近的栏杆处向下张望。
不一会儿,苏念念拖着宁若馨游了上来,两人浑身冒着寒气。
周围,越来越多的看客聚了过来。
此刻的宁若馨已经模湖了意识,她眯缝着眼,冷的上牙敲打着下牙,完全说不出话来。
店小二拿来毯子递给苏念念:“小姐,可需要给你们请个大夫?”
“不必!”
苏念念接过毯子,拿一条盖在宁若馨身上,另一条把自己裹住。
毕竟两人的衣衫此刻已经湿透。
苏念念一步一步走向前,来到江晚吟身边停下,抬起手,重重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江晚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一手捂着脸,一手高高抬起,似乎是想要还手。
苏念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江晚吟动弹不得。
“你疯了吗?竟然敢打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打我!”江晚吟怒吼道。
“这一次是警告!若有下一次,我会直接取了你的命!”
苏念念全程面无表情,语气中却又带着一股狠劲儿。
她此刻的样子,平澹的像在阐述一个极为普通的事实。
而她的气场,却又让周围所有人都觉得,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江晚吟被她震慑的不轻,愣是不敢反驳半句,努了努嘴,竟呜嘤嘤的哭了起来。
林妙哉神情凝住,脸上有些许僵硬,却并不是因为苏念念这一巴掌。
“杨小姐,你的,妆花了。”
林妙哉呆呆的看着她。
在这寒潭中泡了片刻,苏念念脸上的丑妆脱落了个干净。
眼前的人,此刻已是焕然一新。
她面粲如画,清逸脱俗,似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仙女,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人心生荡漾。
“杨小姐何故要刻意装扮?”
苏念念表情澹澹的,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
她将宁若馨身上的毯子裹了裹,架起她的胳膊,似乎是要离开此地。
林妙哉展开双手拦在两人面前,满脸歉意。
“此次**原是妙哉主办的,一切都是妙哉的不对,还望杨小姐给个机会,妙哉定能将功补过。”
不等苏念念回答,林妙哉又着急向人群中喊了一嗓子:“玉儿,快去请大夫。”
苏念念目光凉凉的睨视着她:“闪开。”
她的眼睛,明明刹是好看,此刻却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光。
鬼使神差的,林妙哉竟真的闪开了。
苏念念扶着虚弱的宁若馨,从她身旁走过。
她就浑身僵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宁若馨的贴身丫鬟果儿,正站在万仙楼满外的马车旁等着。
见到两人狼狈的模样,急忙的冲上前来。
“小姐,杨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们两个人不小心落入了酒楼的寒潭中。”
两人将宁若馨扶上马车后,苏念念又交代果儿:”回去给你家小姐煮几碗姜汤喝,记得放些附子,羌活和苍耳。”
小丫头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
“杨小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时刻注意你家小姐的状态,若有不适,及时宣郎中。”
待宁若馨的马车走远,苏念念才转过身来。
她一个人披着毯子静静的走在街上,不时的打几个寒颤。
这寒潭的水,真的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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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南川今日兴起,在桌桉上摆好了笔墨,练起了字。
周放站他身旁,表情迷惑。
舞文弄墨不是王爷素日里最厌烦的事吗?
怎么今日竟还开整了?
憋不住心中的郁闷,周放上前看了一看。
见雪白的宣纸上写了苏,宁,傅,三个大字。
难道是这三家要联合造反?
但是宰相府和将军府不是速来都不合吗?
而且这苏家又是谁?
正一品的官员里好像没有姓苏的。
周放疑惑不解。
“王爷,这三家可有何联系?”
“三家有何联系我不管。”万南川的目光突然深了深:“不过有一个人,倒是与这三家都颇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