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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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等了好几天,北京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大雪纷飞覆盖过的道路两边的积雪开始渐渐融化。

她买了一大早的机票,回上海的途中,看见了云层之中那一轮硕大的日出,相比起之前在寺庙外看到的那轮半日出,这个距离更近,形态更加圆满,光芒渲染了周围的云彩,金色的耀眼光芒照射进来,旁边有人惊艳,她却觉得这个怎么都没有自己在寺庙的时候好看。

回了学校她就开始着手创立企业的事儿。

首先就是去工商局申请营业执照,她和姚陆然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想了几个名字,然后交给对方初审核名,等了几天,初审通过,她们把采齐了各个材料,包括银行的验资报告,上下忙活了两三天后,等待工商营业执照的下发。

可到后来却通知她,无法下发执照。

她接到通知的时候愣了一下,打电话过去问对方却说不清楚,她又跑去局里问,相关的人员却说,银行的验资报告不通过,需要重做。

她忍气吞声地又去做了一份验资报告,迟迟等了一周,最后接到通知说,不通过。

她反反复复地跑上跑下问了好多人,理由皆是不统一。

姚陆然说,“这事儿没准儿是有人故意给你使绊子呢。”

这么热爱给她使绊子的,又有那个能力给工商局打招呼的,她身边除了一个顾程尹,就是祝岚了。

可没有真凭实据她不能瞎猜,姚陆然四处去打探,最后告诉她,祝岚的爸妈给工商局的人打过招呼,为了以绝后患,还给银行和税务局全都打过招呼,堵死了她的路。

就这么一点儿事儿她也不愿意去求教授,敌强我弱,她竟然也给生生地忍了下来。

大四的课程少归少,重要性还是摆在那里,她一向做惯了好学生,极少有旷课记录。

顾程尹似乎在忙着自己的事儿,在课堂上都看不见人影了,她听说人家自己早就开始创业了,卷走了他们系里的不少高材生,还来找过她,让她陪着他一起拼事业,她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姚陆然后来告诉她,她拒绝顾程尹的第二天,祝岚就进了他的公司。

原来绕着弯儿这样堵她的路,就是为了给顾程尹开路。

她申请执照失败了的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给传到了顾程尹的耳边,顾程尹那天下午还特意跑回学校问她这事儿,说,“你看要不要我给你……”

他爸是谁她从开学那一天就知道,顾程尹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头还有一股气憋着,睨了他一眼,“多谢,我连一份执照都搞不定,说明我根基不稳,还得多打拼几年,有劳您的好意了。”

顾程尹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拐拐,摇头说,“牧落,出门在外靠朋友,你不用客气。”

“没事儿,”她说,“我也想过,我经验不足,这事儿就放后面,我多去打拼几年。”

这系里的一把好手都被你给挖去了,她还怎么用最少的资金干出彩的事儿?

她把眼睛放在了大三的学弟们身上。

青出于蓝的海了去了,这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她其实也不指望这一条路给她活路,通往罗马的路这么多条,她喜欢沉淀自己,后起勃发!

就是这样,没错!

她潇洒地拒绝了顾程尹的诚心邀请,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祝岚。

她手痒痒了,顾忌着这是在教学楼里,愣是忍着没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胖揍一顿,她微微一笑,经过祝岚身边时,说,“祝您撩汉计划成功嘞。”

后来她就去了一家投资公司做了顾问实习生,这公司是一家中小型发展企业,老板人很好,可她就是觉得干着没劲儿。

每天上班干的事儿就是喝喝水,偶尔有一两个客户来了,她负责接待和解答,大的生意很少。

她上班的地方离老板娘白姐的餐厅很近,她每天下了班都会去老板娘的店里待一会儿,两个人没事儿聊聊天,她也顺便帮帮忙。

她很少说起她工作上的烦心事儿,就连和南度的通话里她也没提到过。

公司里有比她待的时间长的员工知道她是一流大学的高材生后也是吃了一惊,“你学了金融学,怎么不去银行工作?”

她笑着说,“没那本事儿。”

没那本事人占人情!

听者皆是唏嘘,大多数心里想的是就算是名牌大学出身又如何,照旧同他们一样,没什么三六九等之分。

她发挥不出来自己的优势,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老板给她打气加油,她就只能铆足了劲儿,向老板谏言,争取大单子。

老板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她给老板推荐了很多种的业务,在她看来都能至少给公司赚一大笔钱。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她的计划有缺陷,又或许是老板觉得她经验不足说的话尚不足以为目标,当时也就点点头,之后再也没提起过。

姚陆然准备考研,那丫头不打算考本校,打算考回北京去,匆匆忙忙地也开始做起了准备。

她开始逐步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可是越靠近,就越觉得使不上力气。

当初在学校的优秀,如今看来,在一捞一大把的人才市场里,其实不算什么。

在这一家公司干了两个月后,她终于决定跳槽。

而这个想法,还是沈迟给她的。

那天她下了班,和往常一样,她喝了几口水就替老板娘帮忙。人不算多,忙过了八点店面就开始冷清了,主厨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椅子上,她趴在前台,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老板娘递给她一杯水,“你今天看上去人不太精神,怎么,感冒了?”

她摇头,接过水杯,“我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老板娘问她为什么,她说,“大学四年学的东西,一放社会就感觉全都白学了。”

不是嫌她太年轻没经验,就是嫌她好高骛远不踏实。果然人心都是复杂的。

“什么白学了?”

有人开门进来,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清脆地响着,伴着那人的声音传进了店里。她抬头就看见沈迟一脸莫名的心情好。

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系的学长和学妹,如今混得天差地别,她悲愤地扭过头,“没。”

“说说呗,看我能不能给帮上忙。”

她摇头,死活不说。

老板娘特别耿直地就说了,“意志不满,怀才不遇,正在痛诉这个社会的需求。”

她幽幽地盯着沈迟,眼神里全是警告他小心说话,沈迟听说过她搞定客户赚盈三十万的壮举,这会儿一听,“叭叭叭”地打起了小算盘。

“你大学学什么的?”

老板娘说,“和你一样,金融投资。”

沈迟就纳闷儿,“那怎么不来找我呢?不拿我当自己人啊?”

她就随便瞎掰了一个理由,“忘了。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你也是干这个的。”

沈迟也不追究,直接开始挖人,“你们那公司每天干的什么?”

“端茶倒水,充当前台,有空了顺便打扫卫生。”

沈迟嘶了一声,讽刺道,“那是挺有前途的。”

“老板给你多少薪水?”

她有点儿心酸,“两千五。”

“不是!”沈迟这就不能忍了,“你好歹也是当年一单挣了三十万的人吧?就这点儿出息?两千五?你在上海能活吗?”

她持续悲愤,“我实习生没那么多很正常,等我转正了,就有三千五了!”

沈迟讽刺,“哟,还真不少!”

“……”

“来我公司吧,”沈迟说,“先不说给你更高的待遇,就说那里面的各路高手遇道切磋,也能满足你的愿望。”

“怎么样?来试试?”

老板娘也觉得还行,劝说她,“这个主意不错,沈迟公司里那全都是一路风雨跟过来的,要真想上进,你可以考虑考虑。”

牧落心思贼,从沈迟一进来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她佯装犹豫了半天,说,“可人老板对我真的挺好的……”

“对你好是一回事儿,可对你有没有用又是另一回事儿,再说,我要是当了你老板,也能对你挺好的。”

她继续纠结,然后在几番的挣扎之下,表示出了“自己真的很想找到自己的价值,老板对我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可是既然你能满足我的心愿那我就跟着你走”的一番纠结心态,呈现在脸上时就是影后级的完美表演,她一拍定案,“成!我明天就去辞职。”

第二天她把辞职信交给老板的桌上时,老板竟然还主动挽留她,“小牧啊,真的不干啦?”

她点点头,做出一副特别愧疚的样子,“老家那边有点儿事儿,只能辞职了。”

“我可以算作你的假期,假期过后,你依然可以回来上班的,你也知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老板我就直说了吧,”牧落说着眼睛里的泪水就涌了上来,“从小照顾我的奶奶这次病倒了,我一直没时间陪她,就这一次,想一直陪着她……”

老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以后要是还想回来,随时欢迎。”

牧落连连道谢,出了老板办公室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去了沈迟的公司报到,小沈总也没现身,把一切都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她刚进去的时候,抱着一堆东西,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底楼中央,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提的是LV的包,上班开的是奔驰宝马,壕气得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你是牧落?”身侧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问着她。

她被眼前迎面扑来的壕气给镇住了,点点头,都忘了要说“您好”。

年轻人大概是沈迟的助理,说了一句“跟我来吧”,说完就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对着正在埋头认真工作的人说,“大家注意了,今天来了一个实力强劲的新成员,今后就要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新成员进入一组,二组三组得小心了,一组有了这一位新人的鼎力相助,下个月的成绩,很有可能会超过你们了。”

说到后面,年轻人微微一笑,她看见一组的人都欢呼鼓掌,而二组三组的人都纷纷用更大的欢呼怼了回去。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热血沸腾。

这是来自于内心的热血,随时保持清醒,随时拥有危机。

“江助理,老板有没有说过下个月的奖励是什么?”

被称为江助理的年轻人微微一笑,“这个,没到月末不会公开,不过值得期待。”

后来牧落才知道,这个公司的员工福利模式,的确是壕气冲天。

整个公司分为三个小组,一组十五到二十个人,每个组之间都存在竞争,当月业绩第一的小组,沈迟将会用其赚到的钱三七分,也不是送钱,而是送车送包送名牌,连坐三个月的业绩冠军,并且总利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将会每组每个成员分配一辆名车,名车名额只限三十辆,先到先得。

这样匪夷所思的福利模式,不得不说,没人不想要。

难怪她一进这公司大门,就被每个人全身上下的名牌名包给包围。

那个时候的牧落在这一方面还是一个傻气的标准大学生,晚上沈迟问她感觉怎么样,她当时就振奋了,说,“我觉得非常好!”

是在沈迟的公司里干了一段时间后,她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这种无赖的经营模式。

沈迟这个人眼光精准,选定了一个目标,但凡是员工替他赚的钱,替他并购的那些股权,每年都在都在成倍地往上涨,潜在价值极高,看似是老板大出血,可实际上,收回囊中的,往后了数,不止是当时赚的那么一点儿,可是这样做了,却又能稳稳地拿住了员工的心。

她当时就咆哮了,奸商啊奸商啊,这和李楠的无耻有什么区别?资本主义都是这样打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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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最近想并购一家旅游集团,这一家旅游集团实力雄厚,虽在业内排不上第一,可前十的位置也是固定了的。

她收集了些关于这家集团的资料,过目一眼后就说,“你在做梦吗?”

沈迟悠闲地坐在椅子里,晃了几圈,说,“我很清醒。”

她说,“亨氏虽然在业内不是收入最高的,可实力实在不能小觑,你把钱投进去,不怕赚不回来吗?”

“牧落,”沈迟突然笑了,“我做的是风险投资,高风险,高收入,你还没明白吗?”

“我的意思是说,相比起其他的高风险,这一次的风险更高。”

沈迟说,“爷安稳了几年,这次想来点儿刺激的。”

“……”

她看了一眼数据,“不过……”

“说。”

“亨氏近几年亏损严重,到了今年,亏损金额已经高达三亿左右,这样的运作,负债率会越来越高。”

沈迟就笑了,“没错。”

牧落收起了资料,放在桌子上,明白了他的想法,然后说,“亨氏的旅游项目不过是太过传统,相比起其他地区的崛起,亨氏也已经不占优势,可如果这是时候有人愿意投资他们,并且购进股权,那么将来的利益,预估计只多不少。”

沈迟点头,“继续说。”

牧落微笑,“所以沈总,旅游业龙头源迪集团的CEO也看中了这一点,向我们发起挑战,他们决定并购亨氏,共同发展。”

沈迟脸色一变,“源迪?”

“是的。”

沈迟眼睛轻眯,像是在思索,说,“你先去忙吧。”

牧落走出了办公室。野心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源迪和沈迟想到了一处,而她也和沈迟目光刚刚交汇的一瞬间,想到了一处。

下班后她被沈迟带着去找老板娘,今天下班得很晚,去了老板娘那里店里已经忙完了,老板娘问他们最近忙什么,沈迟没说话,倒是她说,“他疯了。”

沈迟替老板娘看着账单,老板娘问,“为什么?”

沈迟从账单上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带着威慑力,她说,“沈总您的餐厅就在隔壁,自己的账单不看,偷看竞争对手家的账单,居心何在?”

老板娘顿时把注意力放在了沈迟的身上,一巴掌呼过去,“谁让你看我账单了?!”

沈迟哭笑不得,“牧落你能不能爱护你的老板?”

“这都下班了,都是私人生活,什么老板不老板?”

沈迟很快被赶到了隔壁的餐厅,老板娘也被沈迟强行拖了过去,她跟着去看热闹,却看见里面的店员都纷纷叫着“老板娘”,沈迟乐呵地说,“咱和隔壁什么关系?”

众人异口同声,“是亲戚。”

“隔壁的老板是你们什么?”

“老板娘!”

牧落笑了,老板娘红着脸挣脱了沈迟无赖的怀抱,拿她当挡箭牌,拉着她就回了店里。

“小沈总追了你,怎么也有四年了吧?”

从她刚开始来上海的时候,到现在,也过了三年半。

牧落就感慨,沈迟在老板娘面前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登徒浪子的形象,到底知不知道他工作起来的模样有多吓人?

这样的人笑里掺杂着透彻,藏着刀枪,头脑精明,运筹帷幄。

“有那么多年了,都也快忘了多久了。”

她决定为自己的老板谋福利,以此达到讨好老板的目的,她说,“追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接受呢?”

老板娘却摇头,“太小了,咱俩之间,差了整整五岁。”

牧落吃惊,趴在吧台上问老板娘,“您思想这么保守?”

“我爸妈保守,觉得比我小的男生,都保护不了我。”

“沈迟不是这样的人,”她极力给自己的老板说好话,“关键时刻,哪一次不是在你的身边?这样的人少见,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哭都不知道。”

老板娘给了她一块抹布,“你闲不闲?闲的话帮我去擦擦桌椅。”

“我……忙着呢,”牧落边说边往外走,“我有一份数据报告要整理,我先回家了。”

===============

沈迟公开收购股票,而源迪也是丝毫不退让,两相争斗之下,竟然让亨氏的股价再次上涨。

沈迟在办公室里待了没多片刻,最后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会谈判吗?”

她一愣,点头,“会。”

于是带着江助理和她,沈迟去面见了源迪的CEO。

两个人在一家茶楼碰的面,茶楼靠窗的位置有一道小小的竹制百叶窗,整个环境都特别清雅恬淡,都是仿照汉时的规矩,整个门面古色古香,就连喝茶的礼仪也与汉时规矩一样,一张桌子放了六个坐垫,懂茶道,遵规矩的人,纷纷都是半跪在座垫上。

这样的场合一向严谨,对方的CEO姓袁,都是尊称一声“袁总”,她闻见了茶壶里淡淡的茶香,茶壶下面是一方精致小巧的酒精灯燃烧着,她观察着对方的规矩,并且模仿着跪坐下来。

沈迟和李楠不一样,在她的心里,李楠毕竟是自己人,若是做事情有不周到抑或是刻意任性为难他的地方,都可以一笑泯恩仇,可是沈迟不一样。

沈迟这样的人和段晖一样,明面儿上是关系好的朋友,可心底里孰亲孰疏,都是明白人。她就算是仗着自己和他有那么一点儿来往,也依旧不敢造次,做事谨慎滴水不漏,这都是应该做到的。

她规规矩矩地在袁总一等人面前坐下,沈迟坐在最中间,她和江助理分别在左右侧,沈迟客套着,“有几年没有见过袁总了?上次见面,该是舍妹的生日宴会上。”

袁总的回答也不含糊,“那时候你才二十岁出头,现在一转眼这么多年,都长大了。”

这话外音牧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长大了,有本事了,敢和长辈抗衡了。

一番滴水不漏的虚假话说完过后,沈迟就开始切入了话题,“实不相瞒,今天来找袁总,晚生其实是有事情想要商量合作。”

牧落说,“袁总您好,沈总的意思是,对于收购亨氏一案,两方是可以有经济利益合作的。”

袁总皮笑肉不笑,“说说看?”

她和沈迟对视了一眼,然后替对面的人分发了一份资料,“上面有数据显示,因为源迪和沃森风投的两相竞争,亨氏恶意抬高股价,导致我们损耗大量的资金,这样一来,无疑不是两败俱伤。”

“可是如果两家联手战略合作,分割亨氏股权,亨氏的股价降低,这样一来两家的损耗资金将会大大降低。袁总,亨氏同您是同一行业,这利益我们可以分成,可这耗损的财力既没有让您开阔行业,也没有让您捞到好处,反而亏了一大笔钱,我们沈总也是想了这一点,这才来找您商谈。”

她不徐不慢地说完了这席话,袁总就笑了,“小姑娘挺能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等我收购了亨氏,亨氏的利润就会有我源迪的一份,源迪在自己原没有的土地上却能分得一杯羹,就凭这个,我又凭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亨氏现在金融危机,且内部矛盾十足,高价收购固然可以,但对于源迪来说,无一不是元气大伤,”牧落镇定地说,“要我没猜错,源迪在明年即将开启新的旅游商业计划,这个时候需要一大笔的回血基金,而那时,本就已经亏损了的源迪,如果不启动这一计划,便会迎来新的旅游惨淡现象,而如果启动,那么投入的大笔资金将会让源迪陷入债务危机,那个时候,无论哪一种,都是值得我们沃森的介入,不是吗?”

袁总听后双眼终于开始正视她,沈迟则在她说完后抿了一口茶,袁总轻瞥对面坐的三个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牧落听见袁总轻笑一声,没有任何温度,“小姑娘,你这是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她想起刚刚自己进门时江助理告诉她的话——

“是我们诚意的邀请。”

离开茶楼的时候,她特别安静地站在沈迟的后面,就仿佛刚刚和袁总争锋相对的人并非她本人。

袁总笑着特别不甘心,说,“这姑娘沈总用得好啊?”

她谦虚地笑了笑,是江助理教得好。

沈迟和袁总淡淡地握了手说,“今晚我在鸢尾阁设了晚宴,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都是及其敷衍的说法,袁总被他们连拖带吓地合作了,又怎么愿意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于是说,“谢谢沈总的心意,心意我们领了,公司有事儿还得赶回去处理,就不过去了。”

“工作要紧,袁总不必客气。”

送走了袁总以后,牧落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那要没什么事儿,我也回去了。”

“一起吃饭庆祝去,年轻人这么早,回什么家?”沈迟拖拉着她,叫上了辛苦已久的员工们,提前开了一个庆功宴。

包间里四张大桌子一一排开,都是热情似火的青年才俊,喝起酒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她突然感到绝望,因为这个包间里的女孩子,包括她在内,就只有四个,坐在一起连个空间都没存在感。

沈迟突然就吆喝起来,“各位兄弟!”

大家都停下来看向沈迟,沈迟脸上是洋溢不住的笑,“亨氏这一案子要是成了,每人一块ROSSINI腕表,外加一万奖金,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每个都笑得很开心,而牧落想的是,会不会太抠了?

亨氏过后紧接着的计划,不是打入源迪内部吗?

他们一群人吃完饭后又浩浩荡荡地去了一家KTV,烟雾缭绕,嘈杂声刺耳,一群大老爷们儿划拳喝酒,她参与不进去,脑袋疼了半天。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还没看她就能知道是南度。南度和别的人响起的铃声是不一样的。

当时她心里就觉得完了。

南度不是很喜欢她待在混乱且荷尔蒙旺盛的地方,她赶紧拿起手机就冲了出去,走到洗手间还是特别吵,隐隐约约的嘶吼能清晰地传入耳朵。

她认命地接起,“南度?”

南度在那头还没说话,敏锐于常人的耳朵就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嘈杂声,“这么晚了,我以为你睡了。”

“没呢,”她说,“同事聚会。”

南度“哦”了一声,然后问,“男同事多吗?”

“不多,大多都是女同事。”

“可你上次你不说你公司就跟个和尚庙似的,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女同事?”

她给自己埋的坑。

“我这就要回去了。”

鉴于她的认错态度良好,南度也没和她计较,说,“晚上早点儿回去。”

“嗯,”她拿手扣着墙壁上的广告贴纸,“南度,我有点儿想你。”

南度那头像是没听见,一阵干扰声后,他问,“你说什么?”

“我没说啊。”她鼓着腮,不想给他添加心理负担,就让自己难受好了。

“有件事儿我特别奇怪,”她说,“你之前北京待着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去了云南?是不是……”

南度打断她,“别胡思乱想,上级给我分配来这里自然有他们的考量。”

她听着这话里有些许责怪,赶紧解释,“我没那意思,我就是怕……就怕别人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以前不也是……”

她没继续说,其实彼此心里都挺明白的,她刚到北京那会儿正是风口浪尖上,她被保护得很好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却偏偏知道了南度被降职处分的消息。

这明摆是有人看不惯他,给他穿小鞋。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扛着,谁也没有怪罪。

“没有的事儿,”南度安慰着她,“你别瞎想。”

“那什么,”她坐在盥洗台,“就要五一了,首长,我可以来探望你吗?”

====================

姚陆然最近看书走火入魔,她好几次回家都看见她捧着一本书自学研究,她新奇得不得了,“您这是想通了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呀?!”

“去!”姚陆然眼睛不离开书,“我前几天看到盛荷子的消息了。”

她躺在床上,“什么消息?!”

姚陆然没说话,她问了好几遍姚陆然都没说话,她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又担心着是不是盛乐陵出了什么事儿,拿起手机就要看,姚陆然赶紧制止她,顿了一下,“你别看了,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是,盛荷子为进演艺圈,被某导演给……”

她下意识就吼了,“这怎么可能呢!乐乐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呢?!”

姚陆然也吼了,“我哪儿知道那事儿是真的假的,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给盛乐陵打电话的时候一直被占线。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全都是在通话中。

她想了特别多,全都是为盛乐陵澄清的理由,直到电话打通了,接起来的时候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懵了。

“您好,我找盛荷子。”

“您是……”

“我是她姐姐。”

“请稍等,”说完,那个男人就朝着外面喊道,“乐乐,你的姐姐。”

那个男人喊的是“乐乐”。

“姐姐?”盛乐陵的声音由远及近。

盛乐陵拿起电话后看到了备注,笑了,对那个男人解释,“不是我姐姐,”然后对着她说,“落落,有事儿吗?”

“那个男人是谁?”

“哦,那个啊,”盛乐陵的声音是散漫的无所谓,“经纪人。”

“关系很好吗?”

“不算特别好,但是总得打交道。”

她就急了,“那他欺负你吗?”

盛乐陵那头语气相当无奈,“落落,你到底想问什么?”

刚开始还想了很多的要问她的话,她觉得怎么都是自己有理的,可正当要问的时候,她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就像是一个女人的贞操被世人不信任,自己的好朋友也跟着流言蜚语去怀疑去不信任,这样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她就想着怎么委婉地表达,姚陆然在一边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都快急疯了。

她说,“就是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又给人欺负了?”

盛乐陵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也就笑了,“没有的事儿,别听媒体瞎报道。”

就因为盛乐陵的这一句话,她突然就放下了心,盛乐陵从来没有骗过她,她相信她。

“过几天我来上海有个活动,来看看你呗。”

她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扔了手机揍了姚陆然一顿,姚陆然哀嚎地躺在床上,“落落,你干嘛?”

“以后咱俩得无条件信任乐乐,她不是那样的人!”

“行行行,我答应你,你起开!”

============

盛乐陵抵达上海来学校找她的时候,她正好上完了课。

再过一周就放五一了,大多数没课的人都纷纷回家了,有课的人也请假逃课,剩下来的就只有课程最多的大二和不得不实习留校的大四学生。

学校里往来的人比平常少了些,盛乐陵站在教学楼外面,单色卫衣配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纤细的身材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不知道是因为艺人要保养还是因为心头的事儿太多,她比以前更瘦了。

有认识的大三的学弟见她和盛乐陵走在一道,就笑着开玩笑,“学姐,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漂亮的朋友?”

“带着美女今晚一起去蹦迪,哥请客,别客气!”

“学姐也去吧?顾程尹学长今晚也去。”

她轰开那群人,“不去不去,你们没课啊?”

盛乐陵在那群人走后才笑着说她,“怎么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就记得以前你把宋文理打了以后,班里就没几个男生敢和你说话了,现在都有男生约你去蹦迪,落落哟,长大了!”

她挠挠头,“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刚刚都开的玩笑,你别介意。”

“不介意,”盛乐陵挽着她的手,“这些男孩子都挺单纯的。”

这句话,就好像说得自己千疮百孔。她听了有些不是滋味,“你……”

“落落,咱今晚去吧。”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他们不是约你来着,咱们去玩玩,”盛乐陵抱紧了她的手,“我许久没见过这样直白单纯的男孩子,你行行好。”

她从没去过那些地方,一时间有些应承不下,盛乐陵就一路甩着她的手走到了出租房。姚陆然是个人来疯,这事儿给姚陆然听去了,当下就说,“没事儿,她性冷淡,我带你去!”

牧落:“……”

姚陆然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也能略知一二。要不是因为顾程尹在,祝岚就在,姚陆然估计也不会去。

去的时候一路上她就使劲儿地给盛乐陵渲染祝岚这人有多坏,“一开学来就和落落抢铺位,落落是不同她计较,后来又故意把她活动上的U盘里的文件全给删了,这事儿落落也不和她计较。就我们班那个又高又帅的男生,叫顾程尹,哎哟喂,那可喜欢我们落落了,这女的,二话没说就抢了过去,你说人都抢过去了,还故意扣留她的奖学金,要不是咱去闹了,指不定今年学费都交不上,完了还怪我们家落落说她犯贱,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欠收拾!”

姚陆然添油加醋了许多,她觉得这样一点儿都不真实,正要回头去矫正,就感觉到盛乐陵拿食指戳她的脑袋,“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呢!”

“……”

“不过没关系,”盛乐陵说,“姑奶奶今儿个心情碰巧不爽,我给你欺负回来。”

姚陆然要的就是这样的联盟者。

她叹气。她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却难得这两个人挂心了。

迪厅这种地方,她向来都是大门不迈,二门更不迈,从来都是避而远之。以前还在会里当干事干部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吆喝着来这种地方,她全都回绝了,一来是她潜意识里觉得这地方不安全,二来她是怕南度突然袭击,自己就真的完了。

她一进去就有人和她招手,“学姐,这边!”

她瞧过去,全都冲她挥着手,不出意料,祝岚和顾程尹都在。

盛姚两个人达成共识,姚陆然朝着祝岚的方向努了努嘴,盛乐陵会意。

盛乐陵微微一笑,“大美女啊,走,咱会会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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