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不信吗？”那老者的声音中添上了几分叹息，“不过这也无妨，我会让你看到真相，但……不是现在。”

牧长老这时拱手抱拳道：“还请诸位遵照诺言，为我的孙儿行成年礼。”

“成年礼？”陈询皱起眉头喃喃一声。

“所谓成年礼，是我族每个修行者的必经之路，只有成年之后，才能获得天的恩赐，才能成长为真正的战士。”牧长老朝陈询露出一抹温和笑容，“你不必担心，这当中没有危险，你的天赋如此不俗，经历成年礼之后，恐怕这天底下能胜过你的，便只有古神祇了。”

这样的诱惑着实令人心动，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相当于让陈询直接多了数百上千年的积累，成为仅次于古神祇级别的存在。

但陈询却相信这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他沉思片刻，摇头拒绝道：“无功不受禄，诸位的好意，陈询心领了。”

“你这句话便见外了。”牧长老露出一抹笑容，“长辈送给晚辈礼物，如何还需要什么功绩？更何况，成年礼也并非是礼物，他本就应该属于你，是我族生命中的必然。”

“我并非你族。”陈询目光冷漠，平静说出了这句最刺人的话，或许这会让域外天魔们暴怒，甚至想要将自己斩杀于此，但陈询依旧毫不犹豫地开口。

牧长老脸色微微一变，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良久之后，他忽然一声叹息，目光之中，流露出悲伤之色。

这样的面容有些让人心疼，甚至让人忘却了他的身份，忘却了这是一尊天阶域外天魔，而更像是一位普通的老者，被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刺穿了心脏。

陈询目光微微闪烁，而后便恢复了平静。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句话竟没有产生太多的波澜，灰雾弥漫下的一道道身影们依旧静静盘坐，像是早已猜到了这一幕一般。

“可以看出，你很是坚定。”忽然响起一道略微显得冰冷的女声，但其中却没有蕴含半点愤怒，像是一块万年寒冰。

她接着道：“而你之所以坚定，是因为你无知！”

“你了解得太少，臆测却太多，这并非一件好事，你可认识张秦越？最开始时，他也如你一般坚定，但那是因为他没有看到‘真相’。”那冰冷的女女声淡淡道，“便让你看一看罢！这个世界的真实。”

这话音落下，顿时响起一道道质疑的声音，似乎这女子将要做下的决定太过重大，让众人心中有些不安。

一道道议论声中，他们终于定下了择中的方案，这个决定不由他们来作，而是交由天定，七日之后进行占卜，来测试陈询是否有看见“真相”的资格。

陈询却觉得可笑，冷冷道：“我可没有这么久的工夫来与你们浪费，放我离去也好，征战厮杀也好，最好今日便给我答案。”

“少年人。”一开始时那道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淡淡笑意道，“不必急躁，七日之后，无论你有没有看见真相的资格，又无论你看见真相之后作何选择，我等都不会阻拦，任由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