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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钧看着程素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地点了头。

关于周子期哪个混蛋的事情？问他还真的问对人了，两个人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是同一所学校，恰巧两人的父母又是故交，从小没少一起逃课鬼混，如果真的说起来那家伙的黑历史，当真可以滔滔不绝起来。

可那些黑历史都是对于外人而言，两个人私下尽管互黑，却更加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铁啊。

当着他的面，他还能吐槽，可在背后，尽管是对着女神也坚决不能黑的太厉害，该保留的还是应该保留点，只是看着眼前水晶般的人，总觉得有些难过。

周子期，你看看人女生这可该多喜欢你，私下你还来找我打听你的情况，一想到，自家兄弟在情感方面的黑历史，以前但是不觉得什么，现在真的是一言难尽。

真想提醒提醒程素，却又不好黑朋友，只能待会儿回去问问，看自家兄弟内心是怎么想的，是打算玩玩儿，还是真想处处，毕竟这年头，一个自己喜欢的好女孩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先等我把饭吃完在说吧。”季钧从昨天下午开始没出过宿舍，一直打游戏到了现在，然后凌晨三点多才睡，中午才醒，这时候早饥肠辘辘，先解决了填饱肚子再说。

程素耐心地等待着，饭倒是没怎么吃。在理论吃完之后递上了一张纸巾。

季钧：“师妹，你想问什么问吧。”

她想起和自己在一起时，有时候看到的那个不一样的周子期，于是缓缓开口：“我有时候会觉得子期很阳光开朗，很洒脱，可我总觉得那又只是他的一面。”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小子装忧郁呢！”季钧没想到程素会问这个问题，他以为会问周子期从小到大的情史诗，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程素真的问这个问题的话，他仗义一点，把他的女朋友少说几个。

“是吗？”可那是她不经意的时候注意到的。

“可能是因为家庭关系的原因吧，他小时候还挺乖的，后来开始上高中之后开始离经叛道起来。”或许是因为家里人对他的关心太少，但是父母生意做的比较大，加上又太忙，忽略了子期的感受。当然也可能是周子期的哥哥，要是季钧有那么一个成光环绕的一个哥哥，绝对也受不了。

有钱人家庭的确挺多事情的，如果是因为家庭的原因的话，倒也解释得通，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孤独。“家庭原因？能说吗？过几天是子期生日，我想多了解他一点，以后在自己给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看着程素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不过子期性子一向要强，尤其是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季钧道：“那我告诉你之后，你可不许在周子期面前说出来。”

程素一本正经：“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算有一天真的暴露了，也绝对不会把你卖了。”

季钧笑：“好了好了，这么跟你说吧，周子期父母平时忙着工作非常忙，对小孩的关心自然非常少了，而且在周子期之前，还有一个哥哥，简直堪称天才，而且从小到大，顺着父母的安排，读商学院，再到公司帮忙，简直是父母眼里好孩子的楷模，和从小有些离经叛道的周子期相比，自然关心更多的都给了哥哥，而且周子期还不喜欢父母强行给自己选的专业，和家里人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他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复制一份自己不喜欢但或许可以算作是别人眼里成功的人生。”

程素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由来，其实她的爸爸也不关心她，甚至可能已经忘记了还有她这个女儿的存在。而曾经最她的妈妈，也已经离她远去。她想：她是可以理解周子期的。

内心渴望受到他们的关心，却总是以失望结尾，或许他曾经羡慕他的哥哥，可却又不想走上一条自己不擅长不喜欢的路，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从他的嘴里听到络游戏一些策划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规划设想，那种热情和别人表面上看到的阳光不同，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程素又问了一些周子期的喜好，喜欢吃什么之类的，程素怕会忘记，回宿舍之后，特意将这些东西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面。

周子期，岁，有一个父母眼中异常厉害且听话的哥哥，从小没受到关。

喜欢吃清蒸鲈鱼，虾黄豆腐，柠檬藕片，最讨厌吃一切放了香菜的东西。喜欢篮球，经常会和季钧一起去打，似乎技术并不是很好。

程素忍不住想：也是，没人规定校园男神一定要看球打得好。

刘淇在床上练瑜伽，猛然抬头看见程素对着一个本子在笑，于是眯着眼睛，俯身过去突然道：“程素，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说完准备看本子上什么内容，可才看到周子期三个字，被程素眼疾手快地将笔记本盖住放在了一边。

刘淇打趣她：“我都看到了，是关于周子期的哟，又虐我单身狗。”

程素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笑着不客气地回道：“等你把你暗恋的男神追到了，说不定到时候变成你虐我了呢？加油啊，刘淇同学。”

一说到这个，刘淇垂下头，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革命尚未成功，刘同学继续努力。”

刘淇呢喃：“以你和周少爷的腻歪程度，算哪天我革命成功了，你们可能还是蜜里调油呢。”

程素没有回答，刘淇以为她没听见，又重新开始练起自己的瑜伽。

其实刘淇最后说的话，程素是听见了的，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谁都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里面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出来的难过，说的时候程素努力告诉自己前几天奔走在外面，享受赚钱乐趣的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当周子期说自己现在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程素真的穿着那件灰色的大衣出来了，连脸上的暗色的粉底都没有洗掉。她想，如果真的是，是深，丑一点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还是你的人。

周子期刚才似乎有些讶异，看到她现在这样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忍不住边走边问：“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没有给我打电话？”

“嗯，本来不想说的。”程素低头，似乎有些羞于启齿。

周子期终于舒展开眉头：“没有，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

“可我怕你会不喜欢。”说完，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周子期条件反射般地接道：“没有，我很喜欢。”

她笑了，侧头看着他：“喜欢？我啊？”

噗通噗通噗通……橘黄色的路灯下，宿舍楼一旁没人的小道上，看着被她画的有些黑的脸庞，他的心跳的很快，脸上甚至都有些不自然。

这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感觉，甚至是初恋都没有的感觉。

对啊，应该是喜欢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闪着灵动的光芒，“是你，喜欢你。”

程素觉得有戏，皱着眉头问：“只是喜欢，不吗？”

女人似乎总是很喜欢问这种问题，周子期无奈地笑着回答道：“我你，素素。”

可他说要程素还是没有感觉到。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了句，“你骗人。”

周子期不解地看着她，不是女人问你不她的时候一定要说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吗？不说出这句话她永远会一直在这一件事情上纠结下去的。

可他明明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为什么似乎程素的表情又说着：不对，这感觉不对。

程素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有一天觉得更我了一定要说出来，不可以偷偷藏在心里面哦。”

那一笑之后似乎雨过天晴的效果，周子期勾起嘴角，“程素同学，你现在作为周子期先生的女朋友，请说你不他？”

“不他，我说了。”扭曲他的意思说完了还嚣张的冲他眨眼睛。

“我吗？”他契而不舍。

程素笑着摇头，眼神里面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害羞，“女生要矜持一点才招人喜欢，我才不要说。”

而且她真的不想轻易说出那句话，不管是骗人还是怎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或者所谓的底线，还没到情非得已的时候她都不要说。

他突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按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头向她花瓣似的娇唇吻了下去。

程素一瞬间眼睛睁到最大，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周子期眼睛旁边她第一次看到的一颗小小的痣。这个距离太近，她太不习惯，忍不住伸手想要推开他，可她的那点力气在周子期看来简直不算推，或者说是稍微重一点的抚摸？

她唇瓣的感觉太好，他简直不想放开，不断的碾转，似乎想让她打开紧闭的嘴唇，两个人的紧紧贴着，程素想出声叫他停下来，她不喜欢。

可周子期却趁着些空档，将蓄谋已久的舌头伸了进去，勾住她的香软，不断的索取，甚至身下都有些发硬。

程素感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有什么东西抵在上面，气血上涌，脸红的连黑色的粉底都快要挡不住了。

心中哭泣：快点结束吧，简单的谈谈恋这样不好吗？

程素更加用力的推身上的人，对于改造过的身体力气越来越小这一点简直不能忍，难道说这一点是按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增加女性的柔弱美？这一点作为标准改造的吗？她简直要哭了。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程素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充血红肿了周子期才放开，看着程素似乎有些被惊吓到的表情道：“刚才有吓着你吗？”

程素眼里常含泪水，控诉的看着他，没说话。

这种情况周子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友，“男生是这样的啊，太喜欢你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程素心里切了一声，心道：要是真的是太喜欢我，灵石早出来了，骗人不带眨眼睛的。

心里面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不会说出来，只道：“那你以后可得忍着，不然我真的会生气，我这嘴还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消肿。”

周子期看着一张巴掌大的笑脸皱在一起埋怨她的人，“能忍则忍。”

如果没有尝到味道之前，程素说了不接受接吻，他可能会同意这一条不公平条约，但是现在呢。

他嘴角坏坏地勾起，这时候的感觉美妙，反正他现在坚决不做忍者神龟。

程素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身上似乎只穿了一件薄到适合夏天穿的白色衬衫，在寒风吹起的晚上，显得他更加挺拔，可更多的是单薄。

“怎么才穿了这么一点出来了？一点都不惜自己的身体。”

周子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真正我。”

程素听着这话似乎有些话外音，瞪了他一眼，“这不是要矜持吗？”可总觉得他那句话不仅仅只有这么一层意思，她突然意识到他身上很多事情她都不了解。“不过这么冷的天，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真的冻坏了怪不舒服的。”

“我真的不冷，不信你摸摸？”

见程素还是不信，只好道：“可能是我一直运动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往年好了不少，从入秋以来基本上从来没有穿过太多衣服，这样一件我觉得刚刚好，真的！”

程素心里一咯噔，要是别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面说这话，她一准不会信，可周子期说出来，她突然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灵石在他身体给他带来的改变。

她一摸他的手，暖暖的，比她一个不计较形象穿的厚实的人的手还暖和。

难道是灵石的原因？

刘淇匆匆茫茫画好妆，怕吵到钱纷纷小声询问：“我这妆看着怎么样？”

程素不会化妆也没有化妆，但是不会化妆并不代表没有审美啊，看了一眼中肯提着意见：“眼妆应该化淡一点，眼线细一点，假睫毛也不需要，刷点纤长睫毛膏可以了。青春校园片，导演找的演员肯定是要和学生气质外貌类似的。”

刘淇这个妆去当礼仪模特倒是可以，但是青春片的话显得太过隆重，反而有些过的感觉。

“我剪了好久的假睫毛…好舍不得，不过你说的也是，我高中那会儿别说假睫毛了是戴个耳钉，烫个头发学校都有人管，算是拍电影为了效果也不能太离谱。”刘淇说完又对着镜子，开始卸妆重新开始化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听了程素的意见，化了一条淡淡的眼线，稍微拉长了眼尾。

刘淇的化妆技术不错，眼线看起来干净又清晰，感觉眼睛自然又有神，略有着圆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可，明明比程素都还大一岁的人，可看着是显小，穿上初中校服，背上书包，没准儿还真的可以骗过中学眼睛最毒辣的门卫，选上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两个人出发的时候刚好七点半，到蓝色的天空试镜海选地点的时候，也不过才八点过几分，没想到等着试镜的女孩已经开始登记起个人信息，排起了队伍，一个个等待着导演和制片人的考验。

登记信息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临时客串的，这样也能节省出来一笔费用。

两个人登记完信息，拿着工作人员发下来的号码牌，刘淇抓着程素的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素素我好紧张啊，你说要是待会儿我一紧张，肢体僵硬，跟个木头似的被导演嫌弃了可怎么办啊。”

在她们前面大概二十多个人的样子，而且他们后面也有逐渐增多的趋势，程素虽然是第一次试镜，但真的没有觉得紧张，安慰道：“你往那里一站是一个学生样，要是真的肢体僵硬了，导演可能也会觉得这是个有点呆愣的学生，所以，别紧张，正常发挥很棒了。”

“真的吗？”

“真的。”她说的诚恳，虽说目的是为了安慰刘淇，倒是的确是真话啊。

九点钟的时候，最前面的一扇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大概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对着外面大声道：“一号，容慕，过来试镜了。”

试镜正式开始。

大厅里面排着队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听口音似乎外地的也不在少数。

男女生的颜值有高有低，程素前面的女生看了程素好一会儿，等程素发现的时候才转移了目光，程素也没在意，有几分习以为常的意思。

当第一个进去的人沮丧着脸出来之后，众人明显又紧张了不少，大部分人都觉得：要么面试很难，要么是第一个进去的人太紧张发挥失常。

刘淇也不例外，沮丧着脸：“还是好怕待会儿一紧张什么都忘记了。”

程素握住刘淇的手，柔声道：“深呼吸，放轻松，待会儿要是实在是紧张老师上课的时候教的都忘记了，想象你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临场发挥。”

“可是…这可是洪安导演的电影啊，拿到金华奖之后沉淀五年的第一部亲自操刀的作品啊，他之前拍的踏雪寻梅我看了好多次，女主死后，里面李周饰演的江湖杀手最后隐居山林终身不娶，那画面，那眼神拍的是让人觉得莫名的想哭。”

李周饰演的江湖杀手其实叫做范逍，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他的眼里没有恨情仇，但在一次秘密任务中，身负重伤，被宫妃柳丝丝救了，并且威胁她不许伸张，不然取了她的小命。

他看准了柳丝丝的惧怕，害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声誉，他的眼睛里面传达了一种如果你现在叫的话，别怪我手中的剑，那里面的杀气绝对不会因为她漂亮的脸而减弱半分。而她走到贵人这个位置，后宫里面，或明或暗的敌人不知凡几，一旦被人抓到一点把柄，在翻身难，于是她收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有些人在一起总是轻易容易让人沦陷，算明明知道之间不可能，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范肖想带柳丝丝离开皇宫，制造出一场假死，柳丝丝也同意了，可在实施计划的最后一周时间内，柳丝丝突然告诉他不走了，说：这阵子我想了很久，也许离开了皇宫之后，我会和大多数女人一样，过着贫苦的日子，为了生计而折腰，而且我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只是在皇宫带的久了，会渴望自己的生命更加跌宕起伏些。对不起，范肖，你觉得我是虚荣也好，现实也罢，我可能要辜负你，不能跟你一起走了，对不起。

他突然觉得自己在暗中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别人并不领情，杀手少年第一次谈恋，以为不喜欢真的是不喜欢。再次相遇时，她是妃，他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右相重臣，在背后出谋划策。

她依旧会在下雪天去湖心亭赏梅，一坐是一整天，他站在远处，默默看了背影后嘱咐宫女去宫内拿件披风，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要来这里赏梅，那里有他们之间的回忆，时隔多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除了用剑杀人，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年，那一瞬间他突然想问：告诉我，当年突然改口，真的是因为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吗？

后来，先帝驾崩，右相篡位成功，许他金银珠宝，香车美人，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却只提了一个要求，把先皇的柳贵人免去死罪赐给他。

当看到柳丝丝最后一眼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出那个要求，其实最的也是最恨的，可当人真的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醒悟，相比于失去你，恨并不算什么。

范肖眼里满是清明，里面有后悔，只怪当时年少，如果真的慕虚荣的话，先皇驾崩之后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的来找自己吗？到深处，倒是希望自己的人是个慕虚荣的人，最起码那样，我们还可以让对方一直陪着自己到老。(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