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各自的正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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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雨琪,刘蕊,C三名女特工一战失败之后,被她们释放的冰之苍,径自默默地回到服部忍者村休息,心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躺在床上没有头绪地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却由于身体的过度疲劳而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想。

等到冰之苍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中年武士带领一群下忍给包围,控制了起来,听到那中年武士对自己恭敬地说出了缘由,以及石见守想召见自己的命令之后,冰之苍这才放弃了抢先抓破脸皮跟这群忍者动手的念头,随着那群忍者走向服部村的寺庙,去见这群忍者的首领:这一代的服部石见守。

而此时,冰之苍正礼貌地站在这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寺庙中的一座后殿之内,在他身前不远处,就是这一代的服部石见守---一名瘦小枯干,看起来衰老不堪的老和尚。

虽然这老和尚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孱弱不堪,但在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冰之苍眼中,他却是一名高大,威猛,强壮无比的巨人,那具瘦弱的身体之中,由于控制不住,而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强大能量与杀气,却让身为拥有强大能力的S级自然系异能者:冰之苍不禁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额头也不自觉地渗出了丝丝冷汗。

“绝对不能与他交手,不,应该说不应该与那群忍者为敌……”说实话,冰之苍这也是头一次亲眼见到这名传说中的服部石见守大人。但是,瞬间,这个念头便瞬间占据了他的心头,昨晚的种种设想完全被推翻,就连他那刚刚萌芽的正义感,也被眼前这名老者而深深打压了。

“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阻止这群忍者把那‘东西’占为已有,怎样做才能阻止他们邪恶的野心,破坏那‘东西’,保证它不会落到任何人的手中,还是……应该先考虑自己的退路……到底应该怎么办!!”这无数的问题与疑惑,随即占据了冰之苍的头脑,他一面脑子飞速旋转,展开思考,一面强壮镇定,等待着眼前的这名老和尚先开口。

这座殿宇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周围静的可怕,似乎只有佛像前那几缕仍旧在徐徐升起的烟雾提示着时间仍然在流逝,老和尚闭眼跪坐在殿宇内的榻榻米上,双手推按着掌中的佛珠,一语不发,而冰之苍此时,仍旧在努力思考着自己心中问题的答案,表面上尽量保持着冷静,双眼紧紧地盯着老和尚的一举一动。

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不平静……”许久,冰之苍眼前原本好似泥雕一般的服部石见守,终于缓缓张开了双唇,从那两张干瘪,惨白,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只见,发出了一阵与那副干枯的身躯完全不相符的,极其洪亮的声音,这声音好似根本没有经由空气的传播,直接钻进了冰之苍的大脑,却只有简单,明了的三个字!

“什,什么?!”冰之苍听见这声音之后先是一惊,而后心中的疑问却脱口而出,说实话,老者的这一句话着实是让他不明就里。

“我是说,你的心,你的心里面不平静......”老人仍旧是没有睁眼瞧冰之苍一眼,仍旧用那洪亮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对着他说道。

听到服部石见守突然间这样说,冰之苍的心中骤然一惊,“难道……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了,难道……难道……”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与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冰之苍心中暗叫不好,却不敢再往下想去,双眼的眼神也有些不自觉地从老者身上游走开去,下意识地想躲避他的身影。

突然,老和尚的头抬了起来,对着身前不远处的冰之苍的脸庞睁开了双眼,顿时,双瞳之中放出了两道寒光,似乎已经知道冰之苍的眼神移到了别处一般,那两道寒光却故意追寻着冰之苍的眼神,主动与其对视着,那冰凉透骨的感觉,好似想要将他的灵魂洞穿。冰之苍惊得猛地后退两步,身子却撞上了身后的窗棂,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呵呵,不要慌,你不要慌……”老人看到冰之苍的反应,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倒是伸手朝他挥了挥,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冰之苍听到此处,赶忙稳了稳心神,又上前一步,挺起了胸膛,努力地与服部石见守的目光对视着,为的是表达自己的强势与不落下风。却仍旧是一语不发,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攻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你不想先开口,那么我就说一说我知道的吧。”老和尚又上下打量了打量眼前的冰之苍,干干地笑了几声之后,便又重新合上了双眼,继续说道:“关于昨晚你与那些特工战斗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你败了,虽然称不上出乎意料,但我也是有些许的疑问,想请你解答。”

“他知道昨晚的战斗接过了?!那就是说…….我的行动一直都在他们监视之下……那么,他梦就应该明了了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擅自行动的事情,以及……我可能的叛变行为……”冰之苍听见老人这样说,不禁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在危险之中,却没有任何抵抗的打算,因为他明白,在这老人的面前,自己任何企图动武的举动,都是徒劳。

“哦?你说说看。”冰之苍吞了吞口水,却强作镇定的回答道,他清楚,如果想活着走出这间殿宇,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语言上的交流与攻势,而不是撕破脸皮!!既然对方清楚了一切,却又将自己找来,那一定就还是有缓冲的余地的。

“那么能否请你告诉老朽,对于你今后的路,有什么打算。”老和尚的语气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却是舒缓了许多,就好像是与一名老朋友在闲聊,询问着他的近况。

“唔…..我不想再为组织效力了,今后只想独自一人归隐田园,帮助他人,找寻属于自己的‘本能’……”听到老和尚如此问话,冰之苍便明白了对方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与刘蕊等人只见的谈话,在遮遮掩掩不禁会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与方案,冰之苍如此想着,便如实与老人回答了。

“也罢,也罢,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人生在世,真假难辨,烦恼皆因自取,若能看破自身牢狱,便也能求得片刻安宁。”老和尚听过冰之苍的回答,却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与惊愕,倒是双掌合十在胸前,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身为欧洲人的冰之苍,虽然不大能够明白服部石见守话中的含义,但是还是能够听明白他话中对自己选择的肯定意味,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么……”老者继续说着,却又忽然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才继续说道:“那么,你对于我们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看法呢?您是否想要全身而退,不再参与‘东西’的事情么?”老人这才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问。

“哼,直接问我会不会碍你们的事不就好了?!”听见老人终于问出了实质的问题,冰之苍的心中骤然一紧,他在思考,思考自己昨晚的决定是否正确,也在犹豫,犹豫自己的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明白得很,谎言在眼前的这位老者面前,没有任何的意义,而自己能够决定的,就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在涉及这件事情。

似乎,就是冰之苍犹豫的态度,让服部石见守察觉了他态度的变化,哪怕是丝毫的犹豫,也绝不是他能够容忍的,尤其是关于那件‘东西’,事关他们整个家族百年来的存在意义,在距离成功的最后一步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差错。

“你的回答我已经明白了,但老朽出家多年,潜心佛法,尘世之间,血腥杀戮之事也早已不再参与过问,我给你一种最好的选择,那就是,不要反抗,听从我们的安排,在这村庄之中暂作休息,直到我们做完我们要做的事情之后,便会放你出去,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当然,只要你不打扰我们,我们便不会亏待你。”

老者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冰之苍心中明白,这是对方能够接受的底线了,而就目前看来,服部五上忍自己能否应对暂且不说,就眼前的这名老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应对的角色,此时若是一味坚持,必然是只有一死,不如将计就计,先答应下来,再趁机脱逃,给正在这隐藏的山村之外的三国联合行动队送信,看来,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阻止这群疯狂的忍者了,哪怕是让那‘东西’落入某个国家政府的手中,也比这样的结果来得要好……

想到此处,冰之苍打定主意,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服部石见守回答道:“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是仅此而已……”

“如此便好,那么请回吧……”老人得到了答案,也不再多话,便伸手做了请的姿势,殿宇的大门应声而开,那原本给冰之苍带路而来的中年武士走了进来,先是毕恭毕敬地朝着老者深鞠一躬,而后便向冰之苍点了点头,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冰之苍没有再多话,心中却继续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说实话,现在的他脑子相比较昨晚的时候,似乎已经明朗了很多,毕竟眼前的道路已经没了那么多选择的余地,虽然前路艰辛,但至少依然明确了目标,没有那么多的犹豫不决。眼见那名中年武士向自己示意,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朝他点了点头,便跟着那武士原路朝着寺庙的正门走去。

可当冰之苍刚随那武士踏出这座寺庙正门的一瞬间,却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与不安。原来,不知道是何时,那几十名原本并排站在寺庙院墙之外的下忍们,此时却已经摆出了一座正方形的阵型,围住了寺庙的门口四周,眼见如此阵势,冰之苍心中不免一惊,下意识地转身去看身后的那名中年武士。

可是,另冰之苍彻底绝望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弯腰走在冰之苍身后的中年武士却没有跟随他一起走出寺院的大门,而是在门口处便停住了脚步,就在冰之苍心生疑虑的一瞬间,便探出双臂“咣当”一声关闭了寺庙的正门,只留下冰之苍独身一人,面对眼前的几十名下忍虎视眈眈的眼神。

原来,什么暂时休息,日后放行之类的所谓‘条件’,不过是把冰之苍支出门外的借口罢了,因为这座寺庙是服部家族的圣地,他们自然是不允许任何鲜血滴在这寺院之中,而那老和尚在见到冰之苍犹豫的神情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对他定要斩草除根,并且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其实,如果一开始便想杀掉冰之苍,服部石见守根本就用不到如此繁琐行事,直接派出五上忍在昨晚就可以对其痛下杀手,原来,就在昨晚冰之苍与夏雨琪等三名女特工对战的时候,从始至终,都有着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的树木之上观察着一切,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受了服部石见守指派专门负责监视与情报的服部五上忍之一的‘隼’!!

而之前之所以参与神秘组织在A国的行动,并且被编入了‘画师’安德鲁的小队,也正是在服部石见守的授意之下,表面上说是服部家族忍者给神秘组织派出的特使,实际上却是服部家族的在神秘组织的卧底。

隼一直使用异能在旁仔细的侦查着一切,直到万凌等人离去,他这才先冰之苍一步返回了服部村庄,向服部石见守报告了一切,而当初那名给冰之苍开门的下忍所说的什么‘让冰之苍等一等,要确定周围环境的安全……’之类的话,也不过是为了替汇报情报的隼争取时间。

而服部石见守在获知了全部的情报之后,在当晚便下达了命令,先是派出属下直属的最精锐下忍军团包围了冰之苍的临时住所,而后又冲身边的隼下达了秘密指令,同时又派出身边的中忍左卫门,也就是那名中年武士,吩咐他在冰之苍醒后第一时间带他来见自己。

之所以不直接下命令杀掉冰之苍,一方面是因为服部石见守也知道当前形势的严峻,跟秘密组织相比,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座隐蔽的村庄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们的任务迫在眉睫,一方面,他们既然已经决定要取得那件‘东西’,那么也就已经做好了与神秘组织彻底决裂的决心。

而另一方面,当理清了当前全部的头绪之后,对于冰之苍的处置,服部石见守心中便有了三种选择的想法,第一,也是最好的打算,说服冰之苍加入自己的忍者军团,当然,虽然可能性极其的低,但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像冰之苍这样的S级自然系异能者当然是相当重要的。

第二中选择,那就是贿赂冰之苍,让其对服部家族的背叛行为守口如瓶,并且继续执行组织交付的任务,将自己伪造的那件‘东西’带回组织总部,虽然谎言早晚将会被识破,但是就目前来看,哪怕仅仅能够拖延几天时间,把与神秘组织的决裂推迟几天,好让服部家族能够腾出手来,专心对付那支特别行动队,并且执行他们自己的计划,那对于此时的服部石见守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第三种选择,也就是冰之苍目前的状态下,做出的最后的预防行动,那就是,如果冰之苍的内心已经发生变化,既不打算为神秘组织效力,也不会被自己所用,那么,此种前提下得一切可能性,都将变为对他的杀人灭口行动。

当得到了冰之苍的回答,与对其态度的观察之后,服部石见守决定了第三种选择,虽然自己动手瞬间便可将其击毙,但是活了上百年的他,自然不会如此简答的行动,他已经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好了准备,这才用话稳住冰之苍,并且对部下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而此处被下忍们包围的冰之苍,虽然不会完全的知道这些细节,但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群忍者从一开始就是想杀掉自己灭口,虽然曾经有过别的选择,但是自己刚刚的表现与回答让他们彻底的失望了,这才决定此时此地对自己动手!!

虽然是暂时的惊慌,但是冰之苍立刻便冷静下来,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之所以选择在寺庙之外动手,并且关闭寺庙的大门,也许不想让鲜血沾染他们的圣地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更多的,则是为了保全他们主人的颜面,毕竟作为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服部家族的家主---服部石见守大人,若是答应别人的话,过不到半小时便翻脸不认账,这也是绝对的耻辱之一,哪怕是对这群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忍者来说,亦是如此。

那么自己的下属把自己解决掉,而身为家主的自己不出面,若是将来出了什么纰漏,便也可以讲责任推在不停自己指挥的下属身上,从而保全自己的颜面,那么如此来说,哪怕是一招便可将自己置于死地,可那老和尚也不会再出面与自己相会,而凭借自己的实力,哪怕是面对服部家族的五位上忍,也绝对是有一战的可能性的!

冰之苍想到此处,这才稳住了心神,一面冲着眼前的这群几十名下忍,嘿嘿地冷笑了几声,伸手摸向身后的背包,取出了一瓶矿泉水,同时双眼之中蓝色的光芒闪过,准备要跟这群忍者们大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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