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人如玉。”公孙述颇为满意，笑道。

“多谢公子夸奖。公子也是年少风华，恍若天人。”花红的嘴巴也是抹了蜜一般。

二人情谊盈盈，一番甜言蜜语。过一会儿，公孙述起身，道：“时日不短了，我该回去了。留一幅字画给你，如何？”

“本就是付了钱了，公子还有额外赠送，花红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能回赠一点礼物。”花红也站起来，巧笑着说。

“哈哈，那算不算你我定情信物？”公孙述倒是十分直接，嘴角的笑像是梅雨季节的雨，刹不住的车子，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公子有情，奴家自然含意。”花红不慌不忙，红唇轻启，话儿像是早晨荷叶上的露珠落在池塘里，十分清新自然。

“这樱桃小嘴真是能说会道，小生十分喜欢。哈哈哈。”公孙述大笑起来。

“来人，笔墨伺候。”花红招呼一声，片刻之后，就有丫鬟送来笔墨纸砚。这东西看来是常备的，大概能进花红闺阁的，要么是家学渊源，喜欢摆弄文墨，要么是富豪权贵，喜欢攀附风雅，常有留字的。可是花红闺阁中却一幅字都没有摆，可见花红虽然面子上周到齐全，底子里是有挑剔的，过去的那些其实入不了法眼。

公孙述泼墨写道：“长安城里金香玉，西蜀尘内醉书生。他日若能殿上坐，也戏诸侯烽火中。”末尾几个字洒脱自然，“西蜀公孙述。”

写完，笑着对花红道：“姑娘知道这里面的典故吧？”

“可是大胆得很喏。”花红眼睛里烟波流转，像是一幅山水画，看完转头对公孙述道，“公子敢自比周王，奴家可不愿当那褒姒，否则落个抛尸荒野，岂不太惨？”

“哈哈哈。”公孙述大笑，把笔一扔，伸出手来，“那小姐愿意给我什么？”

“一个香囊，虽只是女儿家随便的东西，却是花红亲手所缝，里面的花粉都是从后院的牡丹上采的花瓣，奴家亲手晒干研磨的，希望公子不要嫌弃，做个小小的纪念。”说着话，花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看来是随身的东西，递给公孙述。

那香囊小巧玲珑，用的是红色的上好蜀锦，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旁边一朵莲花，几瓣莲叶，青绿配着粉红，植株搭着水鸟，别有一番风味。两个小字在右上头，是“花红”。

“好得很哪。”公孙述拿香囊凑到嘴边，轻轻一嗅，立刻有种晕晕的感觉，像是踩在云朵上，脚都有些站不安稳，这时候看花红，更如同仙女一样，真是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过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拱手和花红道别，走下楼去。

花红自然是送别。而公孙述并不回头，恐怕是回头会惹得心中不忍离去，直直得走到门口，推门而去。

“今日这位，倒是颇有意思。”花红看着公孙述远去的背影，笑着心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