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永远有飞翔着的白色漂亮大鸟,风中飞散着无数元素精灵的喃喃细语,大地上遍布盛开的五色奇拉花,原野、山川、森林与海洋中生活着具有神奇力量的物种们——这就是幻界,只属于我的世界。
我叫静荻飒,是这个世界的帝。
独一无二的
——女帝。
幻界是由许多的族落组成的,其中以司水的斐兰族、司火的鲁依瓦族、司风的爱斯加偻达族、司土的特纳西族以及司木的扎尼族五个力族最具实力,其他的稍小一些的族落有些依附他们而生存有些独立遗世的隐匿着。而这五个力族之间既相互依存也彼此牵制,构成整个幻界平衡的框架。
我的父亲是斐兰族的王而我的母亲却是鲁依瓦族的第一公主。如同在自然界中水与火天生不容斐兰与鲁依瓦两族也世代为敌,无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战争是天地之间垣古不变的永恒。而这永恒在五百七十年前在冰原一役中被父亲所下过的最正确的决策打破,在那一场战争中斐兰族用遍地的鲜血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但是本来面临灭族危机的鲁依瓦族却因为幻界当时的帝——修得提斯的介入而得以厚颜残喘。
原因很简单,不过是如果幻界中司火的族落消失会打破自然界中元素的平衡,而幻界的自然界也会面临被毁灭的命运。然后在修得提斯的一声令下,我的母亲成为了最悲惨的牺牲品。
——应我父亲的强硬要求做为史上第一位来自鲁依瓦族的妃子入住斐兰族的王宫。
幻界中女子的地位很低,除非具有引人注目的灵力或是头脑才能免于被歧视摆布的命运。而我的母亲虽然身为鲁依瓦族的第一公主却因为本身实力的柔弱而在这场本该喜庆的婚事中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力。
斐兰族关心的不过是做为一个战利品而嫁入的异族公主所能给本族带来何等的荣耀光华。
鲁依瓦族关心的不过是做为一个战利品而嫁入的异族公主所能给本族带来何等的不堪屈辱。
剩下的就是幻界所有人所关注的传说,到底会不会实现。
幻界中有一个从千万年前就存在的传说——
一旦斐兰和鲁依瓦两族中的王族中人结合,所生下的孩子会拥有毁天灭地般邪恶的力量,会给整个鲁依瓦族带来灭顶的灾难,使全族人永沦地狱的业火中不得超生。
所以尽管是外祖父最疼爱的女儿也不能免于被自己血源亲人追杀的噩运,尤其是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我,一个不祥的我。
我想父亲当时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看待这件事情的。他根本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只是任由怀有他骨血的孱弱女子每日生活得惊恐并且只依靠自己的力量防备抵抗怀着凶恶之心的强大暗杀者们。
在此情况下,我仍是出生了。
带着鲁依瓦族人的憎恨和恐惧在斐兰族人的欢呼声中我来到了这个日后必为我所有的世界。
婴儿明明应该是不会有任何记忆的,我却异常清楚地记得那天窗外一瞬间全然盛开的桃花,妖艳得让人喘不上气般的血红欲滴,而散发出的浓郁香气更是令人窒息得热烈。也许我真的具有什么邪恶的力量吧,明明只是刚出生却已经有自己的思想、意识。我会思考,所以从身边大人们的窃窃私语中我知道了自己是个多么不受祝福的孩子,我很怕。怕到不敢张开双眼面对现实看看这个如此憎恨我的世界。
然而我的身体却仿佛偏偏要显示我终究是不同寻常的一样成长得异常的飞速,仅仅是一天还不到的工夫,不必看我就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到小床装不下的程度。
听着身旁之人发出的包含着诸如惊恐、讶异、害怕、欢喜等等复杂感情的声音,我的心情越发的差。
这一刻我如此怨恨自己的特异,我听得到,感觉得到——所有的人都在怕我。
而这令我非常不快。
我的不快持续了七天,只是七天。
第七天,修得提斯驾临。
他来带我走。
离开这个人人怕我的地方。
我决定从那一刻开始喜欢他——喜欢令母亲如此不幸的他。
帝!您不可以碰触她!她是灾难!!!
她是不祥的!!!
请不要……
……
听着人们徒劳地劝阻着他,我突然想要笑,于是我也笑了。
那是白费力气的,愚蠢而浅薄的人们。
他是……必定会带我走的。
从他抱起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爱我,包括我那虚弱的此时还卧床不起的母亲。
“她不属于这里。”修得提斯很平淡很慢地说出这句话,明明是很嘈杂的空间却让人听得异常清楚。
异常到让人的后背隐隐发寒。
不容违抗。
——那就是帝独有的威势。
“小家伙,看看我,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他如此轻声地对我说。
那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到连自个儿何时顺从他的意愿睁开眼睛我都没有察觉。
他的脸很俊朗很威严,眼睛好像水晶一样清澈。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水晶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觉得它们好美,那双紫色的眼睛真的好美。
他满意地看着我,仔细地看,然后把我高高的举起。而我在父王惊愕的蓝色瞳孔中看到了一双与他同样的眼睛。
——一双紫色的眼睛。
年幼的我并不懂拥有那双眼睛的意义,直到他告诉我,同时也大声地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是我的后继者,未来的帝!”
后来我才清楚的知道这双紫色的眼眸是幻界之帝的证明,是幻界的守护神所挑选的帝的标识。
当现任的帝力量变弱无法继续守护幻界子民之时下一任的帝就会降生,后继者唯一的身份特征就是一双天生的紫色眼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