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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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客栈,看青月要了一间客房,清风问道:"今晚还住一起?""嗯,你腿上有伤,浑身无力,行动不便,我怎么忍心不照顾你呢!"清风嘿嘿笑道:"有一种爱叫不知不觉,有一种情叫理所当然。""你又发什么神经!再胡言乱语,我……我今晚不管你了。"

到了深夜,清风被痛醒了过来,体内真气胡冲乱撞,失去固定路线,杂乱无章。原本汇往丹田的真气,纷纷绕过丹田且相互攻击,体内犹如一个战场,八道真气都想主导全身,独自运转。这可苦了清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滴落,全身不受控制,想要移动分毫亦不可能。

正当真气斗得不亦乐乎之时,丹田似乎暴怒,产生巨大吸力,将八道真气尽数吸入其中,清风只觉全身一阵轻松,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随即大骇,丹田,你……你倒是把它们放出来啊,你把它们扣住不放,我这一身功力岂不都消失了!犹不死心,跟丹田沟通了大半夜,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风坐在床边,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青月柔声问道:"怎么了,好些了吗?"清风郁闷道:"嗯,好多了,就是功力全失了。""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想不明白。"青月安慰道:"也许是伤没好,等你伤好了就没事啦!""希望是吧。"

忽然之间丹田有了异动,将八道真气同时放出,在体内激烈互斗,刹那间汗如雨下,身体颤抖不止,忍不住哼了几声。青月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没……事,等它们……闹……闹够了……就好。""我扶你躺下。"

看他如此痛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用毛巾不停的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却见他脸上微带笑意,青月面色一呆,似有所悟,抓住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微热的脸颊,心中想到: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好,能减轻你的痛苦,我……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好在混乱的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丹田似乎感受到清风所能承受的极限,再次将恶斗的真气吸入其中。青月发觉他身躯不再颤抖,额头的汗珠渐渐消失,放开他的手低声说道:"你饿了吧,我去弄些吃的来。"

青月端回一碗粥,冲清风笑道:"给你弄的粥,趁热喝了吧。"清风苦笑道:"我浑身无力,想坐起都难,怎么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正常行动。""我扶你起来。"青月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吹了吹,喂给他,"试试热不热?"清风吞下粥满脸幸福的道:"帝王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嘛!"青月笑道:"那你就当个瘫痪大王吧!奴婢天天伺候你!""本大王缺个王后,不知仙子感不感兴趣?""小女子才疏学浅当不得后宫之主!""勉强当一下嘛。""勉强不来!"

一连几天,清风的伤势都是反复发作,一天中总有两三次体内真气混乱,每次发作青月都陪在他身边。看他一天天如此难受,心中饱受煎熬,眼角泪滴顺着他的小指滚落自己颈中。清风见她落泪,强笑道:"别哭……别哭,再哭……就不美了!"青月知他生性豁达,纵然万分疼痛也与自己说笑,更是痛哭道:"你这般痛苦,我要是能替你分担些就好了!"

清风听她说得挚诚又是伤心,心中大为感激,说道:"我怎么舍得呢!现在比前几天好多了,我觉得每次发作都比前一次苦楚略减,时间亦有缩短,你不要担心,再过几天肯定没事了!"青月有所怀疑道:"你真的没骗我,别只是安慰我?"清风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巴不得你天天如此待我!"青月脸色一红,听他言语不再颤抖,问道:"你不痛了?""有你在,我不觉的痛啊!""你……你想吃什么?我去弄。"放开他的手慌乱离开。清风苦笑自语:我还没说呢!

青月出得房来,心中混乱以及,想不明白该怎样待他!信步走到掌柜面前,待要开口,突然记起他还没说想吃什么。

转眼到了年跟,除夕之夜,窗外灯火璀璨,爆竹连声,清冷的桌前,一壶浊酒,两三小菜,一对男女,相顾无言。

热闹的大年夜,漆黑的夜空中,爆竹烟花与星月争辉,那闪烁的星光,无暇的皎月,淡漠的俯视着脚下苍生,似也无暇顾及这对男女!只听青月缓缓吟道:"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须明朝又一年。"

清风宽慰道:"比他好多了,我们还是两个人呢!"青月苦笑:"好?哪里好?我们的思乡之情比他更甚罢,至少他还能回家,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清风默然不语,抓起酒壶示意道:"要喝一杯吗?""好啊"

青月见自己杯中浅浅,不悦的道:"怎么不给我倒满,不舍得吗?"清风一怔,道:"你上次只喝了一口,不怕喝醉么?""上次是上次,这次心境不同,醉了也好,暂时忘却心中烦扰。""呵呵,你醉倒了,我万一伤势发作了怎么办?没你在,我可痛苦的很!""新年夜你也不让我休天假嘛!"

一杯酒喝尽,青月脸颊发热,脑目眩晕,起身道:"我先去睡了,你有事叫我。"清风见她脸色绯红,娇艳欲滴,不由得心头一荡,随即惊觉,摇晃酒壶尚余不少,却不敢再喝。

打开房门,寒风凛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酒意登时醒了三分。才惊觉功力消散,自己已不再是那个不惧寒冷的清风。怅然若失,回到床上合衣躺下,映入眼帘的是青月白里透红的俏脸,更不敢看,急忙侧过身去。

不知不觉中,清风体内的真气已减弱到三两日发作一次。向青月提议上路,青月却表示不急,不差这几天,等他完全好了再走。

这一日,真气紊乱到了极致,时间也大大超过以往,丹田竟无收回之意。体内真气肆掠,几欲破体而出。清风心头苦笑,莫不会要炸了吧?这可比五马分尸惨多了!就在一念间,丹田终于大发慈悲收回真气。清风大松口气,尚未来得及庆幸,真气再次迸出。心中大惊,我命休矣!"啊"的一声惨呼,戛然而止。

青月本就担心至极,再听他惨叫断的突然,更是惊慌,摇他手臂呼唤也毫无反应,伸出颤抖的手指缓缓靠近他的鼻下,"嗡"脑中訇然作响,他竟没了呼吸!伏在清风胸前,身躯颤抖痛苦失声。精神恍惚中突然觉得一只手触摸自己的秀发,只当自己有了幻觉,浑没在意。直到那只手摸到发顶,才恍然惊觉,抬起头竟看到清风脸上极力憋住的笑意。

不禁破涕为笑道:"你是人是鬼?"清风压低声音道:"当然是鬼了,我舍不得你,再回来看你一眼!"青月抿嘴轻笑道:"鬼?也是个色鬼,看完就回去呗!""嘿嘿,一直看不够,回不去啦!"青月擦了擦脸上泪痕,佯怒道:"你竟敢装死骗我!害的我哭的这么伤心,你将来真的……真的……我绝不会再为你留一滴眼泪!"

"呵呵,今天都哭没了,以后当然就哭不出来了。"青月气道:"你……你,你伤好了?"突然醒悟他每次伤势发作后都好久不能动,这次竟然行动如常。"嗯,好了,刚才可不是骗你的!本来没事了,谁知它竟然再次发作,不过它们虽然出的急,却是循规蹈矩,缓缓沿着以前的路线修复受损的经脉,我极力引导它们,所以才惊叫了半声,明知你在……在伤心,却顾不上你。"

"那你为什么屏住呼吸来吓我?""它们随我呼吸运转,它们慢还没到尽头,我当然要等它们了,你趴在我胸前,就没觉得我心在跳吗?""你……你没了呼吸,我……我早就慌啦,哪还顾得这些,再说,你那是惊叫么,明明就是惨叫!“青月顿了一下,又道:”你既然没事了,我们准备一下东西,明天就走罢。"未曾等清风反应过来,她急忙起身走向屋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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