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人,从来不问初一十五,也不管你是何方妖孽,到了我手上你是生是死由我!之所以我还留你,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但我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你们的规则,你们该感谢老天我时此刻会顾及很多人,不然杀你们个片甲不留!”沙余的话在这个深邃的地道里传开,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楼州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深被吸引。谁说她一无所有,谁说她不能给自己帮助,她沙余便是所有!
灵月除了打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沙余的话如刀子架上脖子,她并不是怕死之人,今日却被她一次又一次逼在死亡的悬崖!好想此刻犯了疯痴,一无所知!
崔甲也已经不再挣扎,认命般靠坐在石阶上:“摄政王,你日后回来,可否绕过小女一命?”
楼州辰没有回答,此时答应崔甲的要求并不妥。
“那你儿子呢?难道真的不是你亲生的?”
沙莫的话让众人愕然,沙余一向不怀疑沙莫打探消息的能力,只要出自她口便是八九不离十的真想!
崔甲被狠狠刺痛,他憋红了双眼,颤着声音说道:“当年老夫也想做个忠肝义胆的臣子,可是造化弄人!”
不知他是惋惜自己走了歪路还是伤心与崔青修非自己亲生,他哭得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大家也没听出来崔青修非亲生与他走上歪道有什么关联。
“紫琴,去看看外面。”楼州辰喊了起来,他记得这个地方的进出口只有一个山洞,周围便是被悬崖急流包围,被灵月带着从地道下面上来走了这么久,已经不知外面是何处。
紫琴应声而去,很快就听见他回来的响声:“王爷,外面是瀑布急流!”
楼州辰看了看灵月:“还在耍花招!”
灵月挥手急忙解释:“不,我没有!这条路是我与崔甲大人的秘密通道,钥匙只有我与崔甲大人有!我不是蓝姑时便是从这里帮崔甲把活尸带出去!夫人不知此路!夫人也不知崔甲大人偷偷学了她的炼尸术!”
说着灵月便从怀里磨出一把钥匙来,抖着手交出来,紫琴一把拿来。
“看不出来崔甲大人一把年纪,学习能力一点不比年轻人差!”要不是她见过那些活尸,她一定会佩服一个花甲之年老人的学习能力,但她现在佩服不起来。“把钥匙拿出来吧!”
崔甲没有解释,叹了口气将藏在袖口里的钥匙拿了出来:“栽在你们手上,我无话可说!只求日后绕过小女!”
“有句话叫父债子还,既然崔青修不是你的儿子,不知老天会不会把你的罪孽落在你女儿的身上!也要看她的造化!”沙余接过他手上的钥匙,递给了沙莫。
崔甲突然如梦初醒,微张的嘴不知该说什么,双眼看着漆黑的地道深处:“到底,我没有做一个好父亲!”
“等一……”沙余正出手阻拦,却来不及了,只听见“咚”地一声他狠狠撞上了对面的石壁,鲜血溅到黑暗的地道里没了踪影,他自己跌落在向下滚了十来个台阶,隐隐看到他的身影抽搐两下就不再动弹。
一个搅得朝堂风起云涌乌烟瘴气的人,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带着对女儿的遗憾和愧疚!也许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善终,要是落在他的对手手里,便没这般便宜了。崔甲的死,没有任何人同情,只是紫琴下去,伸手探了探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了!
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心骨,无需沙余再多言,她主动带大家来带洞口,指了指旁边一根粗壮的树根说:“机关在这里!”
沙余这才看到洞口外面有半米左右的延伸巨石,外面便是瀑布,往下看去能头晕眼花,瀑布极高,水流也急,谁能想到这后面竟是别有洞天!而这瀑布也只是一个障眼法,这里不仅是出入口,还是个相当隐蔽的出入口!
紫琴与沙莫同时用钥匙在树根是扭动,旁边一道石门便打开了。大家皆是好奇,这里的石门不管开还是管为何都能没有声音?建造者是怎么做到的?灵月表示不知,她来时这条道便已经在了,她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出来人以为的声音。
石门后面又是向上的地道,众人跟在灵月后面又走了许久,走着走着竟感觉越来越冷。
“应该是天黑了,这山上到了夜里便会冷许多!”紫琴脱下自己厚厚的袍子,体贴地披到沙莫身上。沙莫此时也不矫情,赶紧拉了拉袍子,冷意减了不少。
沙余也有同样的待遇,而且楼州辰更加小心地将她受伤的手包在袍子里,她也欣然接受男士的绅士之举反正他们都有内力,内力可以使他们在三九寒天只是感到冷,并不会冻坏!
走了良久,灵月才说:“到了”
楼州辰四人走出来一看,果然已是黑夜,夜空里的星星闪闪发亮,月亮被一片云遮了一半,冷风在这山峰顶呼啸而过,此山峰如一枝独秀孤独地站立着
“灵月,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么?这是出口么?你故意的!”
从瀑布带到山峰,绝对是故意的!沙余怒气冲冲盯着她。这个女人动不动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没想到心机深沉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楼州辰一个飞身,直接掐上灵月的脖子:“本王已经没有耐性!”
灵月憋红了脸,挣扎着要拽开楼州辰的手:“不是,我我没有!确实是这条路!”
见拽不掉楼州辰的手,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山峰的一边:“那里,有路!”
随着她指去的方向,紫琴发现果然有一条只能一人通过的悬崖小路但并不贯通,目之所及,好几处断壁!
楼州辰这才松开手:“北国灵月,身为秘术传人,成了江湖的传奇人物!多年杳无音信,竟会做了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他们让你做蓝姑你便做,让你做灵月便做灵月,你可还知道复活秘术与易容秘术的职责?”
“不,你怎么知道……”灵月吃惊地看着他,她以为自己装成蓝姑是能骗过所有人的,自己哪里露馅了?
“杀死蓝姑时你也是这般挣扎,一模一样!本王不信你两个身份时会有一样的习惯!”楼州辰冷冷说道,“你帮崔甲,也只是受命与人,帮姚卫也是一样!我对你你为何要受制于人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