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火，在洛阳很久没看见过这么红的晚霞了。平时的霞光都是那副病恹恹的潮红，到今天却难得的显出那股精神劲儿来。

许牧云却是没有欣赏晚霞的心情，独自在洛城的街上走着。

判决就这么下达了，他就这么离开了刑部，也就这么的无聊的走在洛城的大街上。

现在能去哪？王德睿那边必然是出了点什么问题的，不然以这老头子护短的性格，即使束手无策，也必然会有所行动才是。

其实许牧云现在已经是对世界的看法好了很多，不再是那副愤世的模样。不然现在的他必然会想，是不是王德睿欺骗了自己......当然心里总会掺了颗沙子，并不怎么舒服。可是他有一次的唯心了，他相信王德睿。

很简单的道理。

思绪又有些飘散了，想起刚刚离开刑部的时候，门外等着的狄晨皓说的话。

“我会相信你，但是我更加相信法律。”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很严肃的，“我才知道你是什么人。”

许牧云能说什么，自己的确是做了，虽然只是作为锦上添花的小小添头，但是在所有严谨正直的人比如狄晨皓来说，做了就是做了，虽然两者区别很大，却是一类的同流合污。

施舒生站在狄晨皓边上，没说什么，就是笑了笑。笑里面没有蕴含什么意思，就像是两个人从没遇见过一样。这也很正常，因为施舒生的本质就是个商人......

世道是在变化的，但是人生总会是一类的。

反倒是只有孔思哲，直接冲上来抱住了他，很不合时宜也不合身份的哭了。许牧云很少哭，这次也是。他眼睛里只是进了沙子。

他们还要回太学府，现在出来看他已经是乌文山法外开恩了。孔思哲向他描述乌文山当时的反应，许牧云还难能可贵的笑了笑。乌文山给了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还有他们的前途可言，但是许牧云却已经是漂泊不定的人了。

也罢，不管这么多恩恩怨怨，洛阳生存不易，总得放下些什么。从此，我就是个洛阳闲人。

“来壶酒，几样下酒菜。”许牧云向小二喝道，然后在靠窗的一桌上坐了下来。

借酒喝酒，不论浇愁消愁。

其实许牧云来酒馆的目的不止如此，酒馆人员混杂，总能听到一些自己现在急需的消息，比如政局的问题，看看是否有自己可以利用的空间存在。

酒被端了上来，带着一碟牛肉，一碟花生和一碟干笋，很简单的下酒菜。拿起酒壶，许牧云突然愣住了，酒壶下贴了一张便条，仿佛是店小二一不小心贴上的一样。

“真不让人放心，但是说实话，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别灰心，活着总比死了好。”没有署名。

胡子。只能是他。现在能用这种手段来联系他的，只有胡子，可能还加上一个王德睿。但是王德睿说话的口气不可能是这样的，因而排除法，就知道了。

许牧云拿下便条，直接动用元气把它化作粉尘。这东西绝不能留，胡子也不能暴露。自己总归是复仇而生，断绝官路只不过是切断其中较为顺畅的一条路而已，没有那阳关道，自然是要走那独木桥。北梁那里，总归是一条路。

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这话说的实诚，实诚的和狄晨皓似的。他就不怕我因此而反悔了吗？许牧云摇了摇头。把酒倒入杯中。

“诶，你听说了吗，当今皇帝陛下今天下令整治春闱了。据说还牵扯到了官场里的某些大人。”

“这我好像听说过，但是具体还是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些人被削成平民，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被永不录用？”

“这些人真是该啊，春闱作弊，还好让陛下发现了，不然对那些好好读书的学子多不公平。陛下圣明啊。”

许牧云在一旁，顿时有些喝不下酒。若是自己身份被边上那桌的人知道了，还不得被赶出去。但是两人话中的某词，却引他关注。

“官场里，某些大人。”

感觉又要掉收藏了，说是今天三更的，虽然我一定写完，但是接下来的也要到明天凌晨发了，大家。。。包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