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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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似停非停,断断续续,莫名地让人心烦。

依云那已经在驿馆住了好些时日了,公主的待遇和礼节一项不少,却总是让她不那么顺心。说到底,还是那一堆杂乱无章的事情,叫她理也理不明白。

她醒来以后也曾问过特鲁,但是特鲁却是只字不提密林的事情,就好像那不过是她的一个臆想。特鲁告诉她,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该回去了。

可是他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回去的如此匆忙,为什么和亲的事都不曾涉及,为什么气氛陡然变得这样紧张。而最初,所有的一切不都还好好的吗?

依云那想,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了,其实也算是达到她的目的了,本来她就是一心想要搅黄这次和亲的。因为对于她而言,随意驰骋的自由高于一切,而她,也不愿被任何东西所拘束。

可是,她却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她想知道的事情,真的有很多,不仅仅是关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其它的,隐藏在她心底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

所以,在见到叶琉璃的时候,依云那觉得自己可以问出口了。

琉璃和依云那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在她苏醒过来的第二天。琉璃是以护国女巫的身份去探望她。

或许是因为这个铁勒公主的直爽性格,或许是因为她对自己那句无心的评价,琉璃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她就是想见一面,况且,慕凌君也答应了。

只是一见面,事情的发展就远远超出了琉璃的预料:依云那一听见护国女巫来看她,就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然而前不久,她还振振有词地告诉特鲁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难以下地行走了。

然后,琉璃面对的,就是依云那一段漫长的诉苦。她甚至直接跳过了和琉璃问候,互相认识的过程,径直变成了能互相倾诉心事的“熟人”。

就好比是现在,琉璃刚刚推门进来,就看到一个人影猛扑过来,一下子紧紧搂住自己,“太好了,琉璃,你终于又过来看我了!”

琉璃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依云那,努力想抽出自己被箍住的双手,“公主,你……你可以……松开一下吗?”

依云那惊觉自己似乎是有些用力了,猛然抽回了双手,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过于激动了。”说着,她抬起头,俏皮地眨眨眼,“这几天我都快闷死了,简直就像是被囚禁了一样,你不来的话,我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琉璃干笑了两声,没有回应她的话。其实,依照现如今南国发生的种种事端来说,依云那他们本就如同囚徒一般。只是,她本来就是知道依云那的性情的:直爽干脆,毫不做作,但本质上却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这也是为什么,特鲁不愿意告诉依云那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些保护,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力,但还是想去完成――哪怕只是微薄的一点。琉璃也是如此,尽管她与依云那只有数面之缘。

见到她,琉璃总是会忍不住地想起漠怜――那个同样有些肆意妄为的少女。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琉璃才会生出那种熟悉之感,那种想去保护的欲望。

因为,那所谓的不谙世事毕竟是短暂的。时间一长,那些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日子会变得可笑起来,最终还是成了不着边际的奢望……

墨黑的眼珠滴溜一转,依云那如同一只狡黠的狐,她双手背后,煞有其事地缓缓问道:“外面还下着雨呢,你何必这么急着来见我?”依云那转头望了一眼窗外,忽然开口问道。回头却看到琉璃欲言又止的神情,笑了笑,接着说道,“算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多半是南王下了逐客令,我应该是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

“南国的情势着实复杂,离开对公主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是琉璃的真心话,她本就是想竭力劝依云那尽早离开的。铁勒的使臣在这里,多待一日,便就会有多一日的隐忧,若是如此僵持下去,难保不会连累到依云那。

琉璃想到前几日她询问慕凌君接下来的打算时,那人吞吞吐吐的样子。慕凌君不想对她直说,那便就是暗示她不要插手。可是依云那终归是无辜的,“若是能走,那便是好事。”

“是啊,能平安无事地回家当然是好事!”依云那感叹了一句,只是声音之中却无半点欣喜,“只是,这次南国之行甚是无聊,只有我自己是稀里糊涂的来,现在又不明不白的走。”说着,她向后退了几步,顺势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琉璃知道,这又是依云那一贯耍赖的方式,从前几次,她都是靠着这般无赖的样子,硬生生地从琉璃口中套来几句话。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瘫倒在床上的依云那,琉璃索性也走上前去,坐在床上,“公主莫不是又哪里觉得不舒服了?不如我让我师父给你开几副药,一定是药到病除。”

她本意是打趣依云那几句,却见床上那人久久地不搭话。轻咳了两声,琉璃又接着说道:“等你离开临池的时候,我去送你。”

“嗯,谢谢。”依云那用手背覆住了眼,柔声应着,竟是一反常态的安静。片刻之后,她将手背微微移开,露出带着雾气的双眸。她轻抿着嘴唇,忽而犹疑地问道:“那――他会来吗?”

“他?”琉璃错愕地看着依云那,没太理解她的意思。对方却又不吭声了,只淡然地说:“没事,你就当我什么也没问就好了。”说罢,依云那又重新盖上了眼睛。

琉璃那时没能体会到依云那隐隐的失落,或者是说,她没能理解那个少女懵懂的心思。可是,即使她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底,琉璃自己也不知道何为“情”,对于那时的她而言,不过就是单纯的希望那个人能平安的,好好的。然后,如果允许的话,她想陪着他一辈子――仅此而已。

所以,琉璃没能及时纠正她犯下的这个错误。

几日后,当铁勒的使臣离开临池时,南王和护国女巫亲自出宫相送。而那一开始提及的,所谓的和亲,也就此不了了之。

琉璃目送着依云那渐远的身影,顿觉怅然。她看到依云那转过头,似是在向她招手,微微一笑,琉璃也轻轻挥手,算作告别。

只是,在依云那回头的一瞬间,仿佛是她的错觉,琉璃看到了依云那的目光落在慕凌君的身上,淡然的一瞥,却好像蕴藏了无尽的深意。

“她还不知道你之前假扮王上的事情吗?”身后的万空忽然走到她近前,低声问道。

不自然地瞥了一眼神情淡漠的慕凌君,琉璃有些做贼心虚,她小声回道:“依云那不知道何元清和耶莫的事情,解释的太多反而会更麻烦,更何况,我又不好意思说是我故意‘调戏’了人家。”所以,即使依云那缠着她问东问西,她最后也只是向依云那说了南国的内乱,却没涉及到他们是如何在何元清的面前蒙混过关的。

沉默了许久,琉璃听见万空一声长叹,莫名地,她垂下眼眸,不敢再望那渐远的倩影。那个时候,她只当是离别的心绪惹人不宁,却未曾想过再确认一下心中的不安。

等她能将一切的前因后果相联系之时,才恍惚想起依云那的那个“他”,以及她临别时意味深长的目光。琉璃终于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本该尽早地猜到事情的发展,却没能阻止。

经历了一切的颠沛流离,最终却还是一声长叹,化为所有的结局。琉璃想,那一天,到底还是万空看透了一切。不记得是谁问的那么一句,琉璃却知道答案:

“你明白什么是情吗?”

“大概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

北漠太子府,漠怜慌慌张张地跑进去,一眼便看见在院落中静立的漠疏,“皇兄,你可听说父皇的安排了?”

白色的长袍垂于地下,墨玉的发丝轻逸而起,而那深邃的眼眸教人看不清他的心思,缓缓转身,他看向漠怜,“圣旨已下,不必再猜了。”

“那么……父皇可是……可是还提到了我?”漠怜犹豫地问道。

漠疏转头,对上漠怜的目光,“小怜,你放心,你只要找个借口推脱掉,就没有人可以逼你。”

“抗旨也可以吗?”漠怜的眸光忽然黯淡下来,她刻意避开了漠疏的视线,“为什么父皇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她犹疑着不敢说下去,红色的裙裾在风中翻飞。

那失落的样子让漠疏心中不忍,他停顿了片刻,才沉声说道:“对不起,小怜,是我执意说动父皇的。”

“那么,皇兄,我想听你一句真话。”漠怜忽地抬眸,她耳边的几缕发丝纷乱地撩起,“不是什么为了安定朝局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想知道你就为什么提出要与南国和谈,而且还坚持要亲自前去?”

“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漠疏没有逃避漠怜的目光,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小怜,我永远都不想牵连到你……”

“我明白了。”漠怜忽然轻声开口,打断了漠疏的话。她的唇边溢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但是皇兄,你有你的执着,我也有我的。所以……我会和你一起去,也免得朝中那些老头子对你说三道四。”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漠怜笑眯眯地看着漠疏,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就算父皇真的有这个心思,也得看人家同不同意啊。就算人家同意了,也不一定就非我不可啊,你说是不是?”

漠怜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的就像仅仅是在说服着自己。也许,她可以刻意去忽略,但是,父皇特意下旨让她同去和谈,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她不可以拒绝,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因为她是北漠的公主。

只是,皇兄那凝重的神情也同样映在她的眼中。曾经她以为,上战场便是这世间最难,最凶险的事。而如今,她却发现,不是只有浴血奋战的地方才叫做战场。而最难的战争,也无法用输和赢两个字来衡量。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如就――

“去吧,皇兄――我和你一起。”她听见自己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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