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伙子，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重头再来，年轻人怕什么失败？”李阿姨责怪地说道，“你看我儿子，别看现在人模狗样好像混的可以，当初也是一点点干起来不知道失败多少次。你有头脑又肯干，就不怕失败。大不了阿姨当是入股好了，你成功了就分阿姨点股份，失败了阿姨也认了。”
李阿姨都豁达到这份上，张天明也不好再拘泥什么，他看到客厅桌上的纸和笔，于是拿过来刷刷地写了张纸：“阿姨，钱我收着，欠条你收着，这可以了吧？”
欠条上面写的不是一万零八百，而是三十万，正好是李阿姨当初办卡的钱。张天明有他自己的原则，穷到底输到底，做人的原则和底线也不能丢。
李阿姨很无奈地接过欠条，随手就放在一边去了：“我说认真的，你好好想想，临海这么大，赚钱机会多着去了。哪怕是摆个早点摊卖包子都能赚钱。或者你要不愿意做生意，就想老老实实上班，阿姨也能帮你想辙。”
李阿姨的话也触动了张天明的神经，回去的路上他也在思索着，如果真的是做点小生意……但是想想自己手头的钱，似乎也真的只能摆个早点摊。
最主要的是，他来了以后就是在健身房上班，每天忙得累得像死狗一样，都没有时间去了解临海这个市场，所以做生意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就先摆个小摊一点点起步，但是最起码的，得先了解一下大家的需求是什么。张天明觉得可以跟叶茉莉商量一下，她应该比较了解。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是吴凯打过来的。
“喂，阿凯，怎么了？”
“你在哪呢？”吴凯毫不客气地直接问道。
“我在新海花园。”
“出来吧，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看看以后怎么办。”
张天明一想，吴凯脑子活络，也许能有什么想法可以参考，当下他也不犹豫：“在哪呢？”
吴凯在北门他们经常去的小馆子里，张天明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喝了，而且喝的脸通红。以前他也喜欢喝酒，不过那时候总是满面红光意气风发，这短短的时间，他的精气神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像只斗败的公鸡。
健身房倒闭，对于吴凯来说打击算是非常大的。他一直是个比较骄傲的人，哪里能承受任何的失败，包括当时业绩被张天明给比下去，他心里头也不服气。更何况最现实的经济问题，吴凯一直业绩和收入都不错，花钱也相当的大手大脚，所以哪怕一个月拿一两万，他也照样没有积蓄甚至于不够花。
“阿凯，怎么喝这么多，少喝点。”张天明皱着眉头劝着他。
吴凯睁开眼看着他：“坐，喝点吧。不然还能干什么？”
看样子吴凯找他，纯粹是借酒消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张天明也有点无语。他知道吴凯心情不好，他心情也不好，不过，他再也不会去做借酒消愁的事情了。
吴凯一直在东拉西扯，唾沫飞溅地说着他之前多么的牛逼和骄傲，张天明也就听听。毕竟如果真正牛逼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做一个卖健身卡的，又怎么会被骗沦落到这么惨。
“别看你凯哥现在这样子，大家都倒霉，跟着一起倒霉，算什么？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没有伯乐？就凭凯哥的本事，在他这里能做出来成绩，换一家公司照样杠杠滴！”吴凯借着酒精的刺激，把胸脯拍的山响，周围的人都不时抬头看他。
张天明苦笑着跟他碰了碰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行，阿凯，你能振作起来就好。那你这下子有什么打算吗？”
他自己也是茫然一片，一想到要重新回到刚开始来到东海那时候拼命找工作的情况，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疼。尤其是他现在要考虑的更多了，因为他还要养着叶茉莉和孩子。
“嗨，这算啥事，凭你凯哥的本事，这家没了就换下家呗。”吴凯满不在乎地说道，“临海这么大，遍地健身房，还有其他的销售，我又不用愁做不出来业绩，只要别再碰上他妈的这种黑心王八蛋老板就行了。我就是心太仁慈，那时候说什么要搞季度奖，我就不该随大流跟着去信，就该不管他怎么忽悠得天花乱坠也先把钱要到手再说。话说回来，吃一堑长一智，再碰到这样的王八蛋瘪犊子，我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张天明听得哑然，吴凯都喝成这样了，还不忘记给自己找面子。其实那时候弄季度奖，吴凯未必不是存了和张天明竞争最后翻盘再拿一把大奖金的心思，人为贪欲所吸引，上当是免不了的。
“行，那祝你一切顺利，尽快找到更好的新工作。”张天明由衷地说着。毕竟同事一场，又都是外乡人为了生活挣扎，谁还非巴着谁倒霉呢？
“那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吴凯大着舌头问道，“还有那帮老头老太太，怎么解决的？”
“暂时还没解决。等警察那边通知吧。”张天明不想跟吴凯说自己要赔大家钱的决定，他知道吴凯根本理解不了，只会说他傻。“打算……还没打算好，看一下没有合适的工作。”
“那钱呢？”吴凯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钱你就不要了？”
“什么前？”张天明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工资加提成啊。你算算你都几万了，五六万呢，难道就这么算了？”吴凯红着眼问道。
张天明只能低头苦笑。他又何尝想算了？毕竟是自己的血汗钱，而且他现在比谁都需要钱。可是想要就能要到吗？“算不算不是我说了算，找不到老板有个屁用啊。那么多办卡的被骗了钱，不也一样自认倒霉？”
吴凯连连摇头，打着酒嗝说道：“所以张天明，你这个人啊，成不了大事。”
张天明由着他说，两个人喝了好一会的酒，张天明没有喝多少，一直都是吴凯不停地在喝，最后也理所当然地喝醉了，几乎不成人形。张天明结了账，好在他知道吴凯住在哪里，就扶着吴凯把他给送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