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道上一辆马车快速行驶而过,带起一道劲风,让旁人忙不迭闪开,生怕那马车伤了自己。
“皇.....皇叔。”
燕君微微红脸,伸手想要推开玺千城,却不想被他握住手指。
很软,很滑,很嫩,玺千城心一顿,原来她的手这么的柔软,摸着很舒服。
这是光明正大吃豆腐吗?皇叔你这样做你的那些手下知道吗?你这么真的好吗?
“皇叔。”燕君抽回自己的手,为何最近皇叔总是给她一种十分怪异,奇奇怪怪的感觉。
“皇上,云春楼您去过几次?”玺千城侧身坐到她身边,贴近她的脸颊,整个人都快倒在她身上。
尽管气氛十分暧昧,可是燕君却觉得整个人掉进冰窟窿一般。这话是打算兴师问罪吗?
“朕本不想去......”
“既然不想去,为何还有去?”玺千城看了她一眼,女孩子还是少去那些地方,免得沾染上什么不好的陋习。
以前是他不知她真实身份,现在知道了怎么还可能放任她如同男子一般大大咧咧,随欲望为。
“是二皇兄.....”
“皇上,二皇子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玺千城不喜欢那些为自己行为找借口的人,敢做就得敢当:“若你不想去,不论二皇子如何勉强,如何执拗依旧拿您没办法。”
这话说得燕君哑口无言,确实她是一国之君,没有一名臣子能够让皇上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然也无法强迫皇帝做什么。若真是如此那这皇帝必然是傀儡一具。
“皇上,请时刻谨记你的身份,代表的是什么。”
燕君面色复杂的看着玺千城坐直身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皇叔说话从来都是绕道提醒自己,今日他表明的提醒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意思?
“皇叔说话似乎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呢!”燕君闭上眼睛认真思考他方才的话,想要窥视那语言背后真正的意思。
玺千城闻言把玩着玉佩的手微微一顿,面带笑意。
在燕君低头冥思苦想之中马车缓缓停下,两人下车看着在黑夜中显得静肃的王府迈步走了进去,也许有些事情从今夜开始就要开始重新掂量掂量了。
被留在云春楼善后的燕昭忍不住想要骂娘,这两人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独独留下他在这儿与那老鸨商量虞兮的卖身契事情。头都大了!
看着那大笔大笔往外飞的银票,他听见了心在滴血的声音。
“皇叔,这件事情会不会来得太过突然?”走在有些昏暗的长廊间,燕君始终对今夜之事持有怀疑态度。
相对于燕君的心事重重,玺千城表现出的更多的是漠不关心。现在的他对过去似乎并没有最初那般的在意,那么的想要急切知道背后真相。
“顺其自然,若真是有意为之也不是不可以顺藤摸瓜。”玺千城负手跟在燕君身后继续说道:“先听听她怎么说。”
“恩!”燕君走在前头淡淡点头,眼中闪过莫名光芒。
希望虞兮别让她失望,否则她会亲自抹杀此人。
被带到偏僻小院的虞兮还不知道死神的脚步已停留在她身侧,生死一念之间。
虞兮站在格外冷清的院中,看着水中那抹倩影,思绪不由回到多年之前禁不住黯然神伤。
她忍辱负重多年,沦落风尘之中不断挣扎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为了能够见到皇上,她努力的成为第一花魁想要吸引燕君。她做到了也没有做到,父亲很快女儿就能为您平冤昭雪了。
“虞姑娘。”
燕君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想起,猛的将她吓了一跳。
“皇....皇上,虞兮见过皇上。”虞兮轻轻福身,换了一身白衣的她倒有几分仙女气质。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艳绝尤物,在燕君眼中只不过是与那些女人想比更识时务罢了。
“进来吧!”
燕君冷漠的态度深深刺痛虞兮的心,是否皇帝都如这般高傲冷然,不可否认对燕君她存了其它心思。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梦,只是有些人梦想成真,而有的人则是南柯一梦,醒了继续面对残忍的现实。
“切莫做不切实际的梦。”玺千城经过她身边冷冷扔下这么一句话,随后跟着进了屋子。
虞兮呆呆盯着两人的背影,满满苦涩。她身份低微,即使做通房估计也是莫大恩赐了。
虞兮将心中的那些幻想深深埋葬,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屋子。这一踏便已注定了某些事情,注定了她未来的命运。
“朕不想听废话。”燕君坐在上椅之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与在云春楼的她截然不同,这就是皇帝气势吗?
虞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一头:“求皇上为民女做主,蒲閲城文艺并非家父管治不利,在这之前家父就已被人囚禁,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之事。”
燕君对蒲閲城之事知晓并不多:“继续。”
“家父曾有一相交多年好友,突然有一天那人到府上交给先父一小盒子让其保管。先父当时并不知里面所装是何物,只当是好友所托便将其放于书房之中。。”
说到曾经往事虞兮忍不住泪光闪烁,这些事情压在她心底好些年,一直不敢与外人诉说,今日终于可以将其说出,真好。
“可是从那过后没过半月,便传出先父好友全家被突然灭门的消息。”虞兮擦擦眼泪继续说道:“这时候先父收到一封信这才知道那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虞兮努力去回忆往事,回忆这段让人惨痛的记忆:“在忐忑不安之中又过了半月。突然有天府上来了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商贾,指明要先父好友留下的那个盒子。”
“先父婉言拒绝,初初那些人也没有为难先父,起身便走了。本以为事情会就这么结束了,可谁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虞兮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夜府中横尸遍布,那粘稠殷红的鲜血缓缓从哪些尸体上流淌到地上,散发着浓重血腥味。虞兮下意识闭上眼睛,越是不想回忆,脑海中越是清晰。
“当夜那些人又来了,只是这次他们直接抓了先父,屠尽府中所有人。”虞兮声音哽咽,脸上难掩悲伤之色。
“我被管家藏到柜子里,即使捂住耳朵仍旧能听见,听见那如同魔音一般不断回荡的惨叫声。我不知道在里面躲了多久,当我再次出来时整个县令府已无活人。”
在那之后的每个日夜梦回之时她都禁不住被吓醒,脸上一片冰凉。父亲被抓,家人被尽数屠杀,府邸被查封,她沦落红楼之中,那段日子几乎没将她逼疯。
“那盒子去哪儿?”
悲惨的并不只是她一人,燕君能够理解她心中的愤怒悲伤可是也紧紧是理解,并非同情。
“我偷偷去放了盒子的地方看了一眼,空荡一片,应该是那群人拿走了。”虞兮低声抽泣。
“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一白玉小瓶,听闻这药吃下去能让人全身瘫痪终身只能躺在床上度过。”
两人一听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听了半天终于听到重点了。
“你是如何知道皇叔的满头白发是这药所致?”
这是燕君所没能想明白的便是这儿,那药吃下去似乎是瘫痪在床,并没说头发会变色。
“这也是为何民女那么肯定的原因,那药是先父好友按着医书上所写摸索着制成。在制药前先父好友曾与先父谈过此事,民女恰好就在一旁,那药若是与茶和饮药力大减,只能达到预期的一般成效,并让人头发一夜变白。”
“天下间一夜白发的只有摄政王。”虞兮十分肯定:“并且民女听闻摄政王似乎也是被人下药,时间上刚好合得上,所以民女......”
“那药你知道多少?”燕君突然开口问道:“可有解毒....”
“不用了,这样很好。”玺千城不想解毒,或许一开始他十分的想要变回正常人,可是.....
玺千城不禁想起那夜在御书房中,燕君手执他发丝说很美的画面。若是她觉得美,那就留着吧!旁人怎样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皇叔?”燕君不解的看着他:“皇叔难倒就不想变回从前那样。”
玺千城淡淡一笑:“皇上不都说那是从前吗,臣现在这样很好,已经这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了。”
燕君一愣,看着说着过去风轻云淡的玺千城,燕君突然感悟一个强大的人背后必定是经历了无数心酸往事,唯有这样才能铸就这样处之泰然的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