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思念的滋味,竟是苦涩的。
吃过早饭,小姑递给我一封家里的来信,我还没来得及拆开,她便问:“最近跟高浩怎么样了?”
我扯了扯嘴角:“还那样,不温不火的,即便多日不联系也不想念。”
她拉我坐下:“你是不是还惦记陈志超呢?”
我摇头:“也不是,可能是我们两个分开的太久了吧,说不准一见面,枯竭的情感就满血复活了。”
小姑拍拍我的脑袋,笑了笑:“这句话说的有道理,毕竟你对他动过真情。”
好久不见,情也淡了,意也寡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想要嫁给他,怎奈现实让我们历经曲折,总是不能差强人意。
我莫名的就想到了小姑为我准备的婚房,大红的床单被罩,带着火红的喜字,柔软的蚕丝被,超弹的席梦思.....觉得挺自作多情的,白瞎了小姑的一片心意。
我皱着眉头说:“小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家里的东西怕是用不上了......!”
小姑见我一脸的歉意,呵呵笑了:“没关系,就当我是提前给自己备下了,你不要想那么多,小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抓在手里的信,鼻子一酸特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站在高耸入云的山顶,喊破喉咙。
薛小娟见我情绪低落的抓着信发呆,就拿着水杯坐过来问我:“家里来信了,怎么不看看啊?”
我苦笑:“不敢看,全都是闹心的事情。”
她斜睨着我笑道:“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强,起码你不会那么被动,该发生的躲不过,看吧!”
我凝视着她摇了摇头:“每次家里来信都会把我气得半死,这一年里我简直是死去活来的,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肉跳。”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没准这一次是好事情呢,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好事自然就来了,你看我出去了。”
我用微笑送她离开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撕开信封拿出了羽珊的家书。
老姐,好想你!
家里安好勿挂。
最喜欢看她小巧的字迹,干净又单薄,就好像她的性格一样纯洁。
那日收到你的来信,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谁寄错了,打开一看竟然是你,那个地方好吗,真想去看看。
咱妈前些日子生病了,不过已经好了,就是感冒而已,老爸还是老样子,只是更喜欢喝酒了,前天喝多了,跟咱妈大吵了一架,因为高浩的事情。
说到高浩我真有件要紧的事情告诉你,韩雪华家里把房子都盖好了,就等着高浩什么时候同意了,领证结婚,欠她们家的钱也不要了。
那天我在街上碰到高浩了,他去给他吗买药人特别的憔悴,也瘦了不少,他问我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还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说不准就没回答他,看样子他真的挺想你的。
姐,你怎么打算的呀,还回来吗,回来了打算怎么办啊,你们两个想在一块太难了,咱妈不同意,他妈也不同意,现在动不动就闹自杀,衣兜里整天装着耗子药,高浩只要说不同意娶韩雪华她就要去死,真是没办法。
对了,高浩刚回来的时候,咱妈就跟他妈解除了之前跟羽露的婚约,因为她觉得高浩配不上羽露,又给羽露介绍了一个有钱的,那小子天天来咱们家,老妈对他可热情了。
但是,羽露还是放不下高浩,动不动就去找他,三更半夜让高浩送她回来,嗲声嗲气的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韩雪华现在就住在他们家不肯走,死皮赖脸的看着我就烦,恨不得胖揍她一顿,替你出出气。
这两个女人,整天明里暗里的较着劲,谁也不肯示弱,不过也挺好互相钳制你也就坐收渔翁之利了,祝你好运。
看到这,我忽然很想笑,我还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吗,看此时的情形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慢慢地收好信,拿着电话去了外面。
薛小娟看到我平静的跟没事人一样,扯着我的衣襟问:“没那么糟糕吧,看你好像很沮丧?”
我心里一痛,竟不知如怎么回答她,回过头看着她扯着嘴角,满面愁容。
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就跟在我后面说:“你不会要去跳楼吧,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被她丰富的想象力逗笑了:“我去打电话,给高浩!”
她不相信的看了看我手里的电话,再次问:“真的不是想不开?”
我苦笑:“大姐,我要死也死得牛逼一点,不会为情自杀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她想了下说:“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一块下班回家。”
我点点头出去了。
已经是十月末了,这里还跟盛夏一样炎热,我一离开空调房就特想一头撞死,闷的我根本喘不上气来,连一点风丝都没有,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样一来就更加的烦躁,我一边拨着号码一边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
我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又打了过去,电话那头是高浩疲倦的声音:“哪位啊?”
我顿了顿,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温柔地说:“高浩,是我。”
他欢喜:“是不是想我啦,今天不忙了?”
我违心的答道:“是的,想你了。不过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他停了一下说:“问吧,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太想你了?”
我很平静地说:“快了,也就元旦前后吧。对了,韩雪华怎么回事啊?”
他突然不说话,我再问:“韩雪华不会已经把你睡了吧,你们整天呆在一块,她那么好看不信你不动心?”
他叹了口气:“就算她脱光了我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睡她了,你就是不相信我,送你四个字---清者自清。”
我心里一阵暗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害怕,万一.....!”
他有点生气:“没有万一,我的小弟弟一直在等你,除了你他谁也不惦记,快点回来吧,我已经在梦里睡你好多次了,想想都美的不行。”
我掩嘴哈哈大笑:“你越来越坏了,就不回去,想死你!”
稍许,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羽格,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娶,如果不幸你嫁了别人,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内心,面对着他的一往情深我忽然很惭愧,自己都做了什么呀,觉得特对不起他,真想替他抽自己两巴掌。
我被他这信誓旦旦的告白惹哭了,连日来原本郁闷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顿时轻松了不少。
原来,我是在意他的,只是长久的分离,让我们还未生根的感情变得生疏了,万物生长靠太阳,感情也要滋润,这一刻我终于释怀了,不再难为自己,责怪自己。
感谢高浩的坚定,让我摇摆不定的情感有了归属,不再向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也不再纠结。
他就是我迷茫中的一束亮光,照亮我朝他走去,头也不回跟他一样坚定。
回到办公室,薛小娟看我心情不错,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你可算回来了,我吓死了。”
我笑:“那你干嘛不去楼下看看我,说不定你还有机会救我一命!”
她走过来看着我,抿着嘴不说话,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忽然闭上双眼,右手立掌放在面前,神神叨叨地说:“老身给你算了一卦,你还有八十年的苟且人生,现在还不到寿数死不了。”
我打她:“去你的吧,你才是苟且人生。”
我们笑成一团,难得如此开心。
小姑说晚上请我跟薛晓娟吃火锅,发发汗。我们两个面面相视,拥抱着高喊:“太好了,整天吃泡面都快肿了。”
我们就在公司的楼下,找了一家川味麻辣火锅店。店主是个中年的大叔,见我们一行人依次走进来,特别的热情招呼我们楼上座,并亲自奉上菜谱,推荐招牌的锅底,小姑看了看后问我们:“辣的可以吗?”
我跟薛晓娟异口同声地说:“好。”
我感觉好久没这么痛痛快快的吃顿饭了,脱下工作服准备好好地吃一顿,不撑破肚皮决不回家,薛小娟就矜持多了,翘着兰花指细细的挑选菜叶,就怕洗不干净吃坏了肚子。
席间小姑突然问我最近跟陈志超是不是彻底断了联系,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说:“他换号了,我也换好了,这是我们约好的,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小姑觉得很不可思议,皱眉:“他怎么如此理智,太难以置信了。”
我撇撇嘴:“他说不管选了谁,就要负责任,我想他是对的。”
薛小娟拍了我一下,问:“这么好一个人,你是怎么碰到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全宇宙只此一人。”
小姑“咳”,放下手里的筷子,向后靠了靠,看着我说:“当初他跟你说试一试的时候,我真后悔拦了你,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了。”
我笑:“嗨,我压根就没敢想好吗!”
正说着,我的手机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看了一下很随意的就放在了耳边,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一惊手机掉在了地板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