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波波的灰云不断变幻着,孱弱的夕阳在它的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当最后一片黑云飘过来时,夕阳收敛了它最后一缕余晖。
清风微拂,细雨无声。
夜幕开始降临。
夜幕下,有两点幽深的荧光亮起,缓缓地在空中漂移着。
微弱的光芒所及之处,无不是流淌着粘稠、深绿、总是散发着浓重恶臭的污水,即使在昏暗的角落里,那水泽也会发出瘆人的绿色光彩。
但,与它那令人无法忍受的肮脏相比,足以致命的剧毒才是这潭水泽最危险的地方。
污水聚集的水潭中,随处可见碎布、铁罐、骸骨以及腐尸,显然它的致命不仅仅只是针对于活人,对于亡者同样有效。
在水潭旁边有恐怖的声音不断响起来。
突然,一个绽放着墨绿色的火把被点燃了,它照亮了水潭一角。
一个身披连体斗篷的神秘人在一个佝偻踉跄的老仆小心迎奉下慢慢地走了过来。
那根照明的火把却是被另外一个人高高举着。
那是一个身量超过两米的秃头巨汉。
他神色凛然地走在前面。
随着火把的移动,三人来到了水潭的西南侧,那里有一处巍峨肃穆的高台,宛如恐怖祭坛一样的装饰,但高台中央却安置着一个巨大的铁牢笼。
昏暗的地底世界几乎阻断了人类的视线,虽然有火把照明,但巍峨的高台却只是漏出了它的一角,而那巨大的铁笼也仅仅只是存在于斗篷神秘人残缺的记忆当中。
...
巨汉在高台脚下停住脚步,并将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递给身后位置的斗篷神秘人,老仆舔了舔嘴角有些贪婪地偷瞄了一眼高台上的黑暗,又赶紧收回目光,把他丑陋的脑袋低微地垂下去,佝偻的身体像个合格的奴隶一样跪拜在地上。
巨汉不屑地闷哼一声,但也不例外的跪了下去,只是他以单膝跪地的姿态低下脑袋,竭尽全力维护着在神秘人面前根本微不足道的尊严。
神秘人没有在意两个仆从的差别举动,接过火把后自顾自地登上高台。
一步、两步...
每一次他都会在心中默数,希望自己可以记得这里的每一分细微差别,但是这对于在外面位高权重的他来说却是一份奢望。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离开这里他都会或多或少的失去一些记忆。
或许,这都是【那个人】在暗中搞鬼!
神秘人暗中盘算,给出了一个笃定的判断,令他咬紧牙关,敢恨却不敢言。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一样背弃当初的誓言了呢!”
一个诡异莫测的声音出现在神秘人的背后,火把墨绿色的微弱光芒根本无法照亮整个黑暗,那是一个比神秘人更加神秘的存在。
“别拿我和那个贱妇相提并论!”
“欧?你的意思是说,你还对我忠心耿耿咯?”
“不,我恨不得杀了你!”
“呵呵~好吧。”
声音落下,黑暗中走出了一个阴影,斗篷神秘人皱着眉头将火把递了过去,想要用微弱的光芒看清来人的长相。
却惹得对方一阵嬉笑。
“别做无用功了,即便你现在把我刻进你愚昧的脑袋里,离开这里后,你一样不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事。”
微弱的火把到底呈现了它的作用,声音的出处来自于一个身披黑纱的美丽女子。
“把你的鬼把戏收起来,现在该办正事儿了!”
那黑纱女子若有所指地对着自己戏谑一笑,神秘人不禁心中一颤,暗道不好,立刻收回了手上藏在宽大衣袍细微动作。
“不错,你还算理智。”黑纱女子展颜一笑,没有在意神秘人的戒备,直接从对方的手上接过火把,而后向身后的牢笼一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老规矩,特瑞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