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1.永不凋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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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而不流泪

是今生的技巧

凡独处

皆有水褪我

我全神贯注

再次复活

回到乡间的住所

一些永不凋谢的声音

涉水而来

花瓣蜷曲

太阳的脸日益发烫

这季节又将说出什么

——西篱《一朵玫瑰》:《我将说出什么》

八十四

海大艺术系的苏光明打电话到医院,要罗滋接受他一个学生的采访。

苏光明的这个学生毕业多年了,现在是北京一家艺术报的记者,名叫阿叩。

这是四月里某一天的清晨。

罗滋刚刚醒来,满室的阳光就令他进入幻景。

他有一种幸福和新鲜的感觉,因为他再次在自己的生命中,找到那储存已久的温情和思念。

刹那间,纷纭而来的知觉和感受令人头晕目眩。

他想到他昨夜的梦境:在城市街头,聚集着无数陌生人。他们好像在等待,同时又有着一种不容商榷的表情。这些人不断前后张望,他们越来越众多,越聚越紧密。

他想,我们的一生当中,看到数不清的形像,在现实与非现实的处境当中认识成千上万的人。无论是现实与非现实,都会有不少的形像(身体)纳入我们的审美、引起我们的兴趣甚至触动欲求。但是,你真正爱的,只有一个。如果她(他)被偷换,爱就受到亵渎,幻灭就发生。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爱的唯一比艺术的唯一更为艰巨。

爱和艺术一样需要发现,爱又是实有的,它和生命相关。如果生命衰微,爱可以借艺术而永生……

爱还可以成为美的源泉,成为艺术的源泉。

他一直都那么信任自己,他一直都是自己创造能力的观者。

罗滋想给琼写封信。

他要好好的爱这一分一秒的时间,爱她出现的每一瞬,爱他眼前的每一丝幻影——她的头发,她那稍纵即逝的眼神中的羞涩和迷惘,她手指的冰凉和鞋面上柔软的皱痕……它们唤起他的无穷爱意,又变化多端,无迹可寻。

这段时间,琼来看他几次,但只要医生一出现,她就匆匆告辞。

他看出了琼的尴尬。此外,他觉得她变得忧郁了。如果一个人变成了一只猫,永远失去与人说话的能力,那才是真的令人忧郁啊。

琼好像故意要失去这种能力,不愿敞开心怀了。

也许她本来就有着忧郁的性格。但至少在过去,她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那时的她,是明朗、快活的。

他反复回味他们多年来的爱。有些爱情,随着时光的流逝,陈旧了,破碎了,褪色了,风化了。有些爱,却像夏天的海水蓝一样沉淀下来,夜晚进入人的梦境,白日又在他头顶的天空展开——这,就是罗滋对琼的爱。

在那些相爱的时光,他们都是易燃材料,只要相遇,就会彼此点燃,燃起熊熊大火。他和她,如凤与凰,在烈火中拥抱,在燃烧中舞蹈。

也许,就像无论多么灿烂的生活,总要归于平静、变为庸常之后才更真实。爱也一样,在转为一种亲情和温情,化为无边无际的思念之后,它才更加可信,可以触摸。

他准备在所有看不到她的时刻都写信给她。像几个世纪以前的人们一样,在精神中、幻想中去爱,爱得完美,爱得崇高。只有爱情升华到精神和神灵的境界,才有让爱高于生命的可能,成为信仰的可能。

他写好了第一封信,但是没有信封和邮票。

他问照顾他的护士小姐,护士小姐说,要邮局才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在护士小姐的口吻里,这都是些多么古老而陌生的东西了。

是的,现在的人是不会互相写信的,互联网,早就将住在不同城市、不同国度的人,所有地球上的人,一网打尽了。

罗滋想了想,把那封信小心收起来,拿出手机给琼发信息。

“翻过那座山,再翻过那座山,

爱人啊,我是否离你近些了?

我曾受着这阳光的宠爱,这遍野的阳光,

爱人啊,它能否证明我的纯洁?”

昨夜,他还做了这样一个梦,梦见和琼登到高高的山岗之上,风掀起她的头发和衣裳,他们在风中哈哈大笑,就像被风挠痒了一样——不,是阳光给他们挠痒了,阳光装满他们的心怀,令他们的灵魂膨胀……

哦,一起去翻越高山,绵绵的青山,他们曾经议论过多次、向往了许久,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从前,**的时候,他们一同进入幻想,幻想清风吹拂,草香浸人心脾,阳光暖暖。他们就在这样浑圆巨大的山岗上爬行,偶尔,拥抱着翻滚而下……就在相携着翻越圆润青葱的山坡的幻觉中,彼此共同达到*。

八十五

阿叩是南方人,在北京工作,纤瘦,戴眼镜,头发微黄,脸颊深陷,一看就是熬夜过多、在网络上消耗过多的人,而网络上的遨游,也正是他的职业需要。

他不是那种“无所不能”的记者。罗滋喜欢他的态度,工作时很严谨,不工作时很放松。

在医院小花园的茶亭里,黄色的小蚂蚁不断地从他们的鞋子一直爬到膝头。

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了个病后康复期的老人,有着安静而忧郁的神情,专注地望他们。

这四月的阳光,已经亮如铂金,炎热的日子将很快到来。

罗滋眯缝了眼,双臂放在藤椅扶手上。

“我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说。

阿叩笑笑:”因为您许久没到室外来了。”

阿叩准备好了他的采访机,说:”罗老师,我们开始吧!”

“从哪里开始?”

“老一套,我来向您提问。”

“好,我就闭着眼睛说。”

“行,您别用呼噜回答就行!”

八十六

阿叩——

罗老师,苏光明老师曾经在给我们讲课的时候,并没有把您纳入主流画家群体,但您似乎名声在外。洛克菲勒基金会是因为“减少主义”而注意到您的吗?

罗滋——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什么主义。他们这样的说法,是针对我的本土水墨而言,其实我还有很多,油画、国画等等。

我一直都在思考,并非就是想着要“创新”。当主流美术在争先恐后地“创新”的时候,我却在感受和反思。我的追求,首先是要我自己满意和吃惊。艾略特说:“谦卑是无止境”,艺术也是如此,追求是无止境的。

如果论及世界文化艺术格局,我们必须要看到今日艺术状况的一个显要特征:一个国家的主流艺术可能是世界艺术的支流,而其非主流艺术,却可能融入了世界艺术的主流。

阿叩——

您会与这个基金会合作吗?

罗滋——

我自幼学习书法,进入艺术的殿堂,首先是从古老的书法开始的。

很早的时候,我就有我的自觉,在我的意识当中,在我画画的时候,也就是说在我表达、表现的时候,我是追求现代性的。

直到今天,人们对我有这样和那样的说法。

我想说,在感情方面,我是个民族主义者。而在艺术的道路上,我是国际主义的。不是说“国际化”。而是说,我要看到普遍的人类精神实质的东西:痛苦,和光明!

阿叩——

毫无疑问,中国主流美术的重要特征是现实主义。我们注意到,当代非主流美术的艺术活动和理论批评,常常否定、贬低主流美术。部分画家、美术理论家对主流美术的艺术活动采取回避态度,他们视参与为妥协……

罗滋——

我想,如果我们的艺术家想在艺术中追求并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就过高的估计了艺术的力量。在“以政治为中心”的时代,艺术不能成为政治的工具。同样,到了“以经济为中心”的时代,艺术也同样不应该成为经济的工具。只有保持艺术的独立,它的价值才能够真正体现,才能够对人类的精神价值追求做出贡献。

阿叩——

那么,您会回到主流艺术中来吗?

罗滋——

我想说,我们首先要有一种不涉及政治体制的态度,还要有一种不为金钱而媚俗的态度,然后才能更客观、更真诚地讨论艺术的问题。

大家认为的主流美术,它不是单一的。中国的现实主义美术由于时间长地域广,所以它的种类和数量都庞大得惊人。在诸多方面,它与大众文艺、通俗艺术以及商用美术,都有重叠和关联。另外,在艺术品的生产机制方面,艺术上的从众行为使现实主义美术的创作大多缺乏原创力,不少作品一开始就带有大众文艺的痕迹。

因此,一些精英艺术家会固守自己的审美准则,而拒绝大众文艺、通俗艺术的无聊与浅薄的消极性,避免其对纯艺术的损害。

除了这些方面的问题外,我们不能不承认,中国的现实主义美术具有更大的信息量。毫无疑问,对于我们这个历史悠久的东方大国来说,它能够承载更多的历史重负,并带有推动我们的艺术历史发展的原动力。

阿叩——

在您的创作当中,您是否一直有意回避“现实主义”?

罗滋——

说实话,我真不愿谈“现实主义”。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现实主义者”,这些词早就造成了混乱。由于“现实主义”的被滥用,使这个词丧失了它的魅力和应有的信誉,而往往沦为大众的、庸俗的东西。

我认为,我们要尽可能让这个词回到它的本意。

“现实主义”是一种创作方法,是美学原则,而不是别的什么标签。它首先是对当代生活、问题的准确而详尽的描述,同时在艺术家的创作原则中,体现出他们在精神上对“现代性”的追求。

而我,我当然不是现实主义的,但我也没有刻意的去避免它。我的语言方式是综合性的,因为无论是传统的或创新的语言,都不再适应我的内心呈述。但我的文化背景,是中国的。我自信是对“现代性”的追求,正是这个引起了其他国家、其他民族的艺术家们的对我的作品的关注和兴趣。

此外,和许多同行正在做的努力一样,我是将对环境的敏感、对生活的热爱、对真情的向往,以及对自由的向往,这多种情结融汇一起,在我的作品当中传达出一种呼唤,传达出一个赤忱的艺术家的声音。我相信,有许多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因为它一直在突破,一直在闪亮,它一定会传播到很远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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