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番外:初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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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铁,没有名字。

我是个哑巴,但并非天生就是个哑巴,我会说话,可我不愿意说。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做一个哑巴会比能说会道之人更安全。

我生于教坊司的妓院“晴眉馆”,我娘亲是“晴眉馆”中的官妓,可是,我想,尽管她不愿意,但她不能否认自己是前朝兵部尚书铁铉的女儿这一事实。

世人皆知,铁铉虽是一介书生,可却是个不惜以身许国,有着铮铮铁骨的硬汉子。当年,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燕王朱棣打着“靖难天下”的旗号妄图造反篡位,他募壮士,出奇兵,数次大破燕军,有好几次都险些生擒朱棣。可是,最终,成王败寇的定律还是朱棣让得以登基为帝。朱棣命人割下铁铉的耳鼻,煮熟后硬塞入其口中,还残忍地询问是否甘美。铁铉一句“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为其带来凌迟之祸。于是,铁家被抄家灭族,儿子被杀,妻女皆被送进教坊司充当官妓。

我娘亲是尚书小姐,被送入晴眉馆后,世人丑恶,不知敬重,竟然争相来嫖,并以睡过尚书小姐为荣。可怜我娘亲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就这样被残忍的暴君以下流的手段毁了一生。

我是腊月里头出生的,娘亲为了生下我,染上了寒疾,她仍旧苟延残喘地活着,甚至想努力受孕,再生一个孩子。可是,鸨母的冷嘲热讽,嫖客的花样百出的虐待,她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能再受孕?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娘亲在夜半无人之时常常哭泣,她恨自己不能为男儿身,更恨自己不能为铁家生下一个男丁。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没有办法找朱棣那暴君报灭门之仇的。

因为我的女儿身,娘亲一向不怎么理会我,也没心思给我取名字。

“晴眉馆”中的人都叫我“小杂种”,可他们往往还会在“小杂种”这三个字之前加上“姓铁的”。的确,我娘亲任人嫖,任人睡,我连自己是谁的种也不知道,不是杂种是什么呢?本来,娘亲生下我后,鸨母是打算将我随意丢弃的,可朱棣却下了圣旨,命“晴眉馆”的众人好好抚养我,长大后继续做官妓,被千人骑万人跨,这样,才能消除他对铁铉的恨意。

是什么样的恨,可以恨到这种程度,竟然连别人的子孙后代也不肯放过?!

倘若不是仇恨太深,便是朱棣太过心胸狭窄!

这样一来,娘亲更加对我视而不见了,因为,我不仅不能替她报仇,还成为了她难以言喻的一道耻辱。毕竟,就连我的命运,也随同她一起,被人主宰了。

难道,身为铁家的女子,生生世世就注定要为妓为娼么?

一直以来,我都在厨房里做烧火丫头,粗布衣服,常年灰头土脸,没人愿意和我说话,我也就保持沉默,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只道我是个哑巴。

冬月的半夜里,我娘亲终于捱不住,死了,结束了她遭受欺侮的悲惨一生。鸨母用一床破席子裹了她,命人给扔到了乱葬岗,我连哭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尔后,鸨母用一种蓦然而冰冷的眼神看着我,那模样,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肉摊子上挑选猪肉。

“给她几套好衣裳和打扮的行头,再让她把身子洗干净些。”鸨母转头,面无表情地吩咐一旁的老妈子:“皇上有旨,明日就叫她开始接客。”

毕竟自小生在青楼窑子里,我当然知道什么叫做开始接客,只是,却不知道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难怪,娘亲生下我后一直都不愿意理我,谁愿意自己的女儿重复自己的命运,一生一世做他人跨下的玩物呢?

“可是,她才十一岁……”那老妈子嗫嗫嚅嚅地回了一句嘴,充满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像是怜悯,像是不忍。

鸨母冷冷地哼了一声,手里的丝绢巾子略略抖了抖,抖出了一股极香的脂粉味:“十一岁又怎么着?皇上的意思,谁敢多嘴?!”

当我脱下粗布衣裳,换上绫罗绸缎,坐在我娘亲一直接客接到死的那间厢房的床榻上,等着那出价享受我肉体的恩客时,我垂眉凝眸,咬着牙,掌心狠狠地握紧。身后的被褥之下,藏着我从柴房偷来的旧柴刀。

不管今日进房的人是谁,我也绝不会就此认命,谁想要碰我,我就与他同归于尽!

我不需要娘亲那生子报仇的念头,我只为捍卫自己的尊严。

我绝不认命!

门“吱呀”一声开了,除了鸨母讨好的笑语外,还有属于男人的极轻的脚步声。

“这位爷,别看她年纪小,可这身子可是水灵灵的,绝对是个雏儿呢……”

鸨母殷勤地笑着,伸手过来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迎视他的目光。我面无表情,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个子极高,有张非常漂亮的脸,虽然态度有些漫不经心,但是那双精光内敛的眸子里,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额间系着一块镶着椭圆形翡翠的带子,衣衫虽然朴素,但看得出,布料定然是极其昂贵的!他的衣着打扮和平素那些脑满肠肥的嫖客很不一样,似乎非富则贵,可是在我眼中,嫖客就是嫖客,即便再怎么玉树临风,英俊倜傥,也遮掩不了他们玩弄女子的事实!更何况,我才十一岁,对我这样的少女感兴趣的男子,绝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一百两银子,我买下她的初夜,你可以滚出去了。”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随手扔了一张银票给喜出望外的鸨母,便抬手挥了挥,示意她快滚。鸨母喜滋滋地捡起银票,便掩上门出去了。他这才一步一步走近我,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就连那笼罩了我全身的阴影也生出了难以言语的压迫感!我吞了吞口水,将藏在身后的柴刀握得更紧了,只觉得手心湿湿腻腻的,全是冷汗!

他一直不说话,那看人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接着,他抬手伸向我的衣襟——

我咬牙,一把将手里的柴刀照着他的头劈了过去!

他似乎是早知道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下便闪过了那把柴刀,一只手扼住我的手腕,手指轻轻一捏,我顿时手脚发麻,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手里的柴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我想要咬舌自尽,可他却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掐住我的下颌,疼得我眼冒金星根本没办法咬到舌头!

“不愧是铁家的后人,倒真有几分铁铉的傲骨!”他赞赏地笑了笑,直视我愕然的双眼。正当此时,他额上那镶着翡翠的带子突然松散掉落,露出被带子遮住的眉心,那里,赫然有着殷红的印子,细细一看,竟然像是一朵桃花!

“不必急着寻死,留着你自己的命,还可以做很多事。”他松开手,双眉一扬,推开我的身子,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旧柴刀,笑得很有些蔑视。尔后,他瞥了我一眼,唇角露出莫名的笑意:“现在,由你选,是要自尽还是跟我走,都任凭你高兴!”

“走?!”已经许久不曾说话了,如今,我只觉得连发声也似乎成了困难的事,只是凭着本能挤出生硬的字句,满心的迷惘。

“我能去哪里?!”

是呵,天大地大,可是,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原来你不是个哑巴呵。”他眯起眼睛,似乎对我会说话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很快,他恢复了平静,“你,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但我却知道,我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于是,我点头应允:“我愿意跟你走!”

不管他将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总强过在这地狱之中,像娘亲一样,被人糟蹋欺侮!

“很好!”他细细地打量了我好半晌,高大的身躯给人无限的压迫感。就连俊朗的眉目,也显出一种令我心惊胆寒的煞气。

“从今日起,你就叫初辰,而我。就是你的主人!”

于是,我有名字了。

我叫铁初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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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或许,天之涯,海之角,只要能给我一个角落,让我避开一切就好,只是,莫说天涯海角,我却连京城也没能出,而我更没有料到的是,我该去的地方竟然是皇宫!

主人身份神秘,我一直甚少见到他。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让我从妓馆的烧火丫头,蜕变成端庄的少女,之后,主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换了我的姓氏为“纪”,将我给送入内廷,成了司苑局的一名宫娥。

朱棣死后,他的长子朱高炽即位,只做了一年的皇帝便死了,这便是报应!尔后,年轻的朱瞻基成了宣宗皇帝。主人吩咐我找机会接近朱瞻基,杀了他,便可以为铁家报仇,可我入了宫廷,才知道,以这样一个宫娥的身份,想要见到皇帝,实在是难之又难。渐渐地,入宫的日子长了,我也就开始这么浑浑噩噩地混起日子来了。

司苑局负责掌管宫中所需蔬菜、瓜果的采买和清洗,掌印的太监以为我是个哑巴,便时时差我去尚衣监给他的“菜户”送些献殷勤的小玩意。那“菜户”名唤蓉馨,是个颇有些资历的宫娥,听说是尚衣监里专管伺候皇帝更衣的宫娥。直到有一日,掌印太监又使唤我替他给蓉馨送些宫外的点心去,我抱着装点心的包,想要抄近路,却一时不察迷了路,不知怎么的,竟然到了广安宫。听说,广安宫里囚禁着皇室的重犯。看着那灌了铁汁,横在宫门上的沉重大锁,我只是冷笑。

什么皇室重犯?

这里头囚禁的分明是建文帝的次子朱文圭!

朱棣所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主人早就告诉我了!我抱着装点心的包,绕着高高的宫墙,却听见墙内有细微的呼救声。细细巡视一番,我发现杂草掩映的墙角有个洞,很难被人发现,却刚好够我瘦弱的身子钻进去。

广安宫里一片荒凉,那似乎应该是朱文圭的少年躺在地上,似乎是被饿得奄奄一息了。这也难怪,尚膳监的人往往总是有意无意地忘记给这被囚禁在广安宫里的人送膳食,所以,这朱文圭也总是有一餐没一餐,时时忍饥挨饿。我把包里的点心喂到他嘴边,他还没清醒过来,却似乎是闻到了点心的香味,抢过去便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让人觉得心酸。

曾经,我也像他一眼,被鸨母关在柴房里,好几日没饭吃,看着他这副凄凉的苦模样,让我骤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怜悯!

他和我,是一类人呵。

************************************************************************************************

第一次偷偷去广安宫没被人发现,之后,我便时不时地找机会再去,给朱文圭送些点心,吃食什么的,让他不至于再时时挨饿。

朱文圭自小便被囚禁在广安宫,如今,都快二十岁了,可他却还不怎么会说话,但他很聪明,我常常只需要使一个眼色,他便明白我的意思。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说话,却也有默契的配合。

我依旧时时替苑局的掌印太监给蓉馨送东西,依旧时时趁着送东西去看朱文圭,我时时想,如没有朱棣叔夺侄位,那么,他便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而我——我的娘亲也不会沦为官妓,或许,就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如果我依旧投生在铁家,有没有可能,我会成为他的王妃?!

其实,我并不在意什么地位,名衔,我只希望,老天能对我们仁慈些,给我们一点平凡人的幸福,尽管我也知道,这决不可能。

但,老天粉碎人的希望,总是那般毫不留情。

我又一次去尚衣监送东西,不想,却是意外地遇到了宣宗皇帝朱瞻基。看到他的时候,我被吓傻了,早就忘记了主人所说的话,再说,一切来得那么仓促,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只能跪在地上,一声不语,瑟瑟发抖。

“蓉馨,这小丫头是打哪里来的?”朱瞻基看着我,皱着眉问一旁的蓉馨。

他似乎是刚刚换下了朝服,只着了里衣,看起来的确挺英俊的。难怪朱棣一直很喜欢他,甚至为了要将皇位传给他,而没有废掉肥胖的朱高炽。可惜,朱瞻基的体内留着朱棣的血,也一定脱不了人面兽心的性子!这样的想法,是我一边害怕,一边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用眼角瞪他。

“回皇上,这小丫头是司苑局的。”蓉馨也不隐瞒,站在朱瞻基的身边,用那种我最常见的,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模样倒是挺乖巧的,可惜却是个哑巴。”

“是个哑巴?!”朱瞻基似乎是略略惊了一惊,可随即,他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一直沉默不语。我心里忐忐忑忑,不知他看着我时在想些什么。好半晌,他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听不懂,却大致能猜到些意图的话:“那倒好,朕就需要一个哑巴!”

(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 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下载更多资源请到:我爱语文。本文章来源:我爱语文  (二)

且夫水之积也 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 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三)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下载更多资源请到:我爱语文。本文章来源:我爱语文

(四)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 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 五日而后反,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 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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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夫水之积也 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 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三)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下载更多资源请到:我爱语文。本文章来源:我爱语文

(四) (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 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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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夫水之积也 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 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三)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下载更多资源请到:我爱语文。本文章来源:我爱语文

(四)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 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 五日而后反,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 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 五日而后反,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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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到尚衣监,蓉馨似乎想要动手教训不听话的我,可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只是怒不可遏地质问我去了哪里,我打着手势,推说心里难受,找了个地方哭,哭着哭着睡着了,她虽然半信半疑,但对此也没有再不依不饶地继续追文。

于是,我被迫在尚衣监住了下来。本以为朱瞻基会再一次临幸我,我准备了很多种方法要刺杀他,可是,他却没有再给我机会。直到三个月之后,太医确诊我有了身孕。

我被送到孙贵妃所居住的舞华宫软禁了起来,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朱瞻基当日临幸我的目的。

他是希望借我的肚子生下儿子,再瞒天过海地给不能生育的孙贵妃,声称是孙贵妃的儿子,借此将孙贵妃抚上皇后的宝座,废掉同样没有生育的胡皇后!

而我,是一个哑巴,这一点,是使得他临幸我的主要原因。

因为,一个哑巴,绝不会将这宫闱丑闻给说出去。

而说实话,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朱瞻基的,还是朱文圭的,我能的做的,便是静待时机,赌一赌。若孩子是朱瞻基的,我就一把掐死,若孩子是朱文圭的,那么,便正合我意!从那一刻开始,我日夜祈祷,希望自己可以生下一个儿子,这样的话,这个孩子,会被当作孙贵妃的儿子养大。他会成为朱瞻基的长子,被授以太子之位,以后,他便是大明的帝王!

或许是老天垂怜,就这样,怀胎十月,我真的如愿生下了一个儿子。

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我可以确定,这个孩子,不是朱瞻基的,是朱文圭的,因为,他的颈窝处,有着和朱文圭一样的,褐色的圆形胎记。

我虽不能如主人的意愿杀了朱瞻基,可是,我却能让大明江山就此易主!大明的天下,本就是朱棣从朱允傻氖种星览吹模缃瘢皇钦梢曰垢煸傻淖铀锖蟠矗

就让这个孩子,去悄悄夺回应有的一切罢,这样,也算是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可,而我,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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