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爽前脚刚走，婉妆就抬脚跟了出去。

老疤一愣，连忙伸手拉住婉妆的手：“喂，你干什么去？”

婉妆却只是心急的挣脱开老疤的手，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不放心，跟去看看。”说完，就已经隐去了身形，远远的跟着那群人。

他不敢靠太近，因为带走方爽的那些人是玄派的人。方爽是谁，那可是玄派的领导者，来调查他的人必定是有点本事的，所以婉妆怕跟得太近被那些人发现。

末了，婉妆跟着方爽他们一路来到了玄派，进了玄派专门的审讯室，因为婉妆是鬼身，所以倒是废了些功夫，才跟着那群人进了审讯室。

只见领头的那人对方爽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离开，没多久，就进来了以为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看着很是和蔼好相处，但婉妆跟方爽都知道，那人就是一只彻彻底底的笑面虎，言语之间，笑着，就能让你一败涂地。

所以方爽没敢放松，眼睛紧紧的盯着进来的那个人，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

那人面对着方爽坐在了方爽对面的那个椅子上，两人之间，就只隔了一张桌子。

那人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方爽：“你好，很高兴在这几见到你，我叫杨思成，请多关照。”

方爽也顺势勾起嘴角，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名片，客套地说道;“哪里哪里，应该是您关照我才是。”

杨思成哈哈大笑起来，拿来了随从手里的文件，说道：“看你是个明理人，那我就不跟你说太多的客套话了，咱们直奔主题吧。”

方爽点头表示同意。

紧接着，就见着杨思成拿出文件袋里附带的公用手机，给他看了一遍手机里面方爽早就看了一遍的监控视频。

方爽很镇定，看完之后，抬头对上了杨思成的眼睛：“这视频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我在这里提前声明一下，你们丢了什么我你知道，也别来在我身上找线索，我可是玄派的领导人，你动我，想清楚了吗？”

杨思成自然是听出了方爽语气里的威胁，可饶是这样，他还是笑着，语气温柔的说：“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可我也是公事公办啊，你也别为难我。”

方爽亦是一笑：“我没有为难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为难我，不是吗？”

方爽说得很轻柔，一句一字都从骨子里透漏着无助。

可那人听着方爽的话，嘴角不再有笑容，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他手里把玩着播放监控视频的公用手机，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在审讯室里徘徊，显得有些诡异。

许久，杨思成才说道：“行吧，那就算我们为难你，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你配合。”

方爽换了姿势坐着，点头说道：“好，那我就配合你们一下。”

杨思成这才重新换上了笑容，说道：“那我们从头开始吧。请问，昨天晚上八点以后，你在哪里？”

方爽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在玄派总部外的一个花坛边蹲着。”

杨思成又问：“大晚上的，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方爽一皱眉：“别说这个，一说这个我就气。昨天我去人事部打算查一下张玉龙的文件档案，可人事部的人死活都不给我看，还骗我说文件已经焚毁。我是谁？我可是玄派的领导人，他们就这么对我，我心里怎么可能过意的去？”

“所以你就在玄派门口一直蹲着？”

方爽点头，杨思成不由得笑出了声。

说实话，如果真是这样，方爽可能都会觉得自己有病，但现在非常时期非常办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可杨思成也只是笑了那么一下，随即就换上那一副和蔼可亲的面貌，说道：“可刚才在你家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杨思成目光紧紧地盯着方爽的表情，生怕一眨眼错过什么一样，紧紧地从不离开。

方爽被他这个眼神定的心里一阵发慌，但面上还是强装镇静，浅浅一笑，说道：“那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给自己留个后路。”

“可你那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嗯，”一点头，方爽又说：“的确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可是那时候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有监控视频啊。你说是不是？”

杨思成也没给他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的又开口问道：“那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因为人事部没有眼力见不给你调看文件才蹲在那里的呢？”

方爽还是一笑：“我可是玄派的领导人，那时候那么说不是让人觉得他堂堂一个玄派的领导人小肚鸡肠嘛。”

“也对，”顿了一下，杨思成又说道：“可是你现在怎么又对我这么说了呢？你就不怕我说出去，让他们觉得你心眼小？”

方爽装作很是无奈的表情，说道：“那我现在又能怎么说，人都进审讯室了，我不实话实说，还等死吗？”

“呵呵，你倒还是个聪明人。”

可话音落尽之后，杨思成就彻底冷下了脸，手握成拳不轻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

方爽看着杨思成握拳的那只手，淡淡一笑，也恢复正经，说道：“演不下去了？说吧，处心积虑把我弄进这里面，是不是想要我死？”

杨思成眼底有些震惊，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竟然被他发现了。

方爽勾起嘴角，虽然杨思成眼底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博捉到了，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

起初他的确是以为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没有隐藏好露出了马脚，再加上一开始来住处调查他的那个人跟他说是丢了重要文件才来调查他的，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可他看着眼前这个叫杨思成的人越想越想不明白，如果他当真涉及重要文件的丢失，以他的身份，不应该是在张哲亲自来审他吗？为什么是一个他从来没在玄派见过的人来。

所以刚刚他出于试探，这么说了一句，杨思成眼里的一闪而过的惊讶让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