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人员看着王志强，一脸怀疑，他质问道：“是御灵师王志强吗？”那是不可能的。王志强只是翡翠阶，除此之外，他还少了一只胳膊。他的对手是个苍碧阶的人，苍碧阶御灵师的力量超乎想象。苍碧阶和翡翠阶之间的差距是翡翠阶和白玉阶之间的差别所无法比拟的。

王志强笑着回答：“你们都知道站在我后面的是谁吧？”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顾小溪身上，她尴尬地低下了的头。顾小溪也是苍碧阶的御灵师。她虽然不是一个战斗型的御灵师，但她仍然是一个像贺天睿一样的高阶御灵师。如果一个苍碧阶治疗者在一个翡翠阶御灵师身后辅助他，那么他们确实有机会获胜。员工们都点了点头。

当他们正在考虑这些可能性的时候，陈尤凡走到王志强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撒谎？”

王志强压低声音回答：“我觉得你有自己的理由隐藏能力，我不该这样说吗？”

当然不，幸亏有了老者，陈尤凡才得以避开不少麻烦。老人的善解人意给陈尤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不。我很感激。”

“我才是那个应该心存感激的人。我很高兴能帮上一点忙。”

调查人员走来对王志强说道：“王志强先生，你能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吗？我们只需要总结一下细节。

“好的。”王志强和那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很快，只有陈尤凡和顾小溪留在原地了。太阳已经下山一会儿了。在改头换面了的陈尤凡的附近，顾小溪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尴尬和害羞。她小心地走近他，问道：“我们可以一起走一会儿吗？”

“是关于晚餐的约定吗？”陈尤凡战斗了这么久确实有些饿了，他高兴地说：“当然。”

在落日的余晖下，两人默默地并排走在路旁。顾小溪盯着她的脚低头走着。她每次抬起头来，总要瞟一眼陈尤凡。她很想却无法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个男人变得比以前强大多了。她发现自己过去跟他在一起更舒服些。现在，甚至连和他说话都很困难。

“他发生了什么……？”不仅是因为他轻易地打败了一个苍碧阶御灵师。那个人让人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陈尤凡想让她对自己的变化保持沉默，所以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但是他的突然改变不知为什么使她感到不安。

“我希望他能说些什么……”但陈尤凡没有任何要和顾小溪说话的迹象。顾小溪只能鼓起勇气，带着极大的困难第一个开口道：“你变了好多啊。”说着她又低下了头，“可我好像还是老样子呢……”

陈尤凡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说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人多少都会变的，所有都是，只是改变的方式不同。”

“是啊，”顾小溪轻轻地说，“作为御灵师，我的胆子太小了。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克服我的恐惧，但是这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

“我虽然是苍碧阶的治疗师，就应该参加紫檀阶，或者苍碧阶，至少也得是翡翠阶的征讨。但我还是总是参加白玉阶和灰羽阶的灵墟征讨，因为正是这样，我才能经常碰到你，也经常帮你治疗。”

陈尤凡听着顾小溪的话，虽然他没有说话，内心却暗自涌过一阵暖流和温柔的情愫。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你总是受伤，我真的觉得你很烦。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但是……你每次都能活下来，不管战斗再危急，你的眼睛总是充满了生命力，仿佛在说着‘我一定要活下来’，很坚定。”

“可我好像……没法再继续追随你的眼神了。”

陈尤凡愣住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今天没有机会一起吃饭了，我要把这个还给你……”

顾小溪给了陈尤凡一个玄晶，这是他在遇到古寺的那次灵墟征讨的时候给她的。他之前答应过顾小溪如果能或者出来，就请她吃饭的。顾小溪递过玄晶的手颤抖着，“那只是不到一个月前的事……没想到今天我们又一起遇到了事故。”

陈尤凡意识到顾小溪一定很害怕。他完全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会使她失去和他一起吃饭的心情。

“今天不是我们唯一可以一起吃晚饭的日子。你不必还给我。”

顾小溪摇了摇头，“我下周要回家了，我准备退役了。”“

陈尤凡莫名有些失落，“就因为那件事？”

“不只是那个……”想起那个双重灵墟，顾小溪的脸色有些不好。

陈尤凡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的家乡在哪里?”

“风城。”顾小溪盯着他的脸，她又想起了他那双充满生机的眼睛。当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时，他眼中的光芒从未熄灭。他眼中的希望之光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包括她自己。这是别人无法做到的。当她回想起那天，她的心开始狂跳。她不后悔选择了隐退，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坚持做御灵师了，但是想到再次见到陈尤凡将是多么的艰难，她感到很难过。

看着顾小溪似乎有些忧伤和欲言又止的神情，陈尤凡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吗……？”

“如果我现在问他‘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可能会觉得我是个怪人……”顾小溪想道，她也无能为力地明白细想这些事情是愚蠢的。过了一会，顾小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如果你到风城来，一定要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一定。不对，说好了该我请的！”陈尤凡笑了，顾小溪也莞尔一笑。于是，顾小溪说了她想说的话之后，和陈尤凡互相道别。

陈尤凡看着顾小溪的背影渐渐消失，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胡思乱想着回家了。"……回家的路从来没有这么长过。”他的感到有些怅然若失，却又有些欣慰，或许是因为顾小溪终于做出了她内心的决定。

破旧的家从远处映入他的眼帘，陈尤凡这才回过神来。他朝家走去，发现门缝下塞了许多没有拆开的信封。或许信使总是发现他不在家，并且看出陈尤凡家并不是大户人家，索性把他的信件都塞进了门缝里。“我想我不认识有谁会这么频繁地联系我……”陈尤凡斜疑惑地蹲下拿起了信件，随手拆开了其中一封。

“嗨，我之前在医馆问你要了地址的……你这周有空吗？我是不是太烦人了？我想……”陈尤凡想了一会记起了这是谁。是在他离开医馆那天向他索要住址的那个女学徒。“她的名字是……阿芸？”仅仅是第一封信，陈尤凡就看得异常头疼。

正当他准备置之不理扔掉这些信件的时候，他的传音石亮了起来。陈尤凡有一种感觉，他知道这是谁。

陈尤凡拿出了传音石，笑着说：“是我，怎么了？”

金青鹏激动的声音从陈尤凡手中的传音石传来：“你终于理我了，大哥！我们的征讨队集齐了！我明天来接你！”

即使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陈尤凡也能想象出金青鹏的笑脸。陈尤凡也笑了，“好吧，明天见。”

真正重要的征讨将在明天开始了。陈尤凡的心在期待中跳动。是时候大踏步前进了。他会升级，提高自己的能力，变得比任何人都强！一旦他成为一个强大的御灵师，他将能够获得他想要的一切。明天，就是迈向梦想的第一步。

沧州大陆东部，宗光帝国，深夜。

东部顶级协会之一凌刃会的核心赤金阶御灵师秦阳山在睡觉前收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哥哥死了？怎么死的？把所有消息都告诉我。”

他哥哥的名字叫秦阳朔，跪在他面前的下属告诉他秦阳朔死在了一次翡翠阶灵墟征讨中。"……您哥哥团队的主要成员八名全部死亡，但还有另外两名幸存，是一名白玉阶御灵师和灰羽阶御灵师。”

“不可能！”秦阳山认识的哥哥不会为了弱者而冒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他是翡翠阶的等级。怎么可能他的哥哥和他的翡翠阶队友都死了，而白玉阶和灰羽阶却活了下来？而且他们还不是固定成员，这肯定是杀他哥哥的圈套！秦阳山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尽管秦阳朔被一个大协会盯上了，现在又远在大陆西部的灵清帝国，但秦阳朔对秦阳山的照顾比其他任何人都多。他不能被称为好人，但他是一个好哥哥。

秦阳山眉头紧皱，对下属说：“把那两个幸存者的信息都给我！”

“如果我在灵清帝国杀了人，会怎么样?”

“您、您是认真的吗？”

“嗯。”

下属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目前，宗光帝国和灵清帝国之间还没有关于这一条的律法，但因为您是宗光帝国的御灵师，您会被宗光帝国审判。但是考虑到我们和宗光帝国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严重的后果。”

“嗯。我要去灵清帝国一段时间，帮我安排一下。”

“可是，大人，如果你就这样离开，协会的运作会陷入瘫痪的。”

秦阳山继续问道：“我的行程排到了什么时候？”

“两个月后。”

“两个月……好吧，把我的日程空一段时间出来，不用太长，只要两周就可以了。给我两个星期，我会从灵清帝国回来。”

“……明白了。属下该怎么跟那些家伙说？”

“告诉他们我要去参加我哥哥的葬礼，我需要一些时间哀悼。”

“是，大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在下——”

秦阳山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离开这里。不管是安慰还是警告。他也没有心情听。片刻之后，他先前要的资料下属已经交到了他手里。秦阳山看着眼前的文件，里面有两个御灵师的信息，包括名字、画像、等级，等等……

“灰羽阶御灵师陈尤凡。”秦阳山在两张脸之间来回看了看，下定了决心。“如果我问这两个人一些问题，我应该能得到答桉。如果在他们的回答中发现一丝谎言……他会后悔活着离开那里！”秦阳山的眼睛因愤怒而变得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