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灰羽阶御灵师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种事？你是说杀掉那些囚犯，还是你的队友？”

“我是说，所有的事。”

明明只是个灰羽阶御灵师，贺天睿却隐隐感受到他身上的凌厉的气息。贺天睿仍然毫不在乎地回答他道：“他们中的一个强/奸了一个女孩，她父亲亲自来找我，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呢？女孩的父亲还要给我一笔钱。那些囚犯是罪有应得的野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那头野兽。”那个御灵师听着，一言不发，也许可以说服他离开这里。贺天睿一边想着一边说道，“你的队友嘛，他们竟然想违抗我，我只好把他们杀掉咯。经过这一切，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我真的不想杀你。你为什么不假装没看到呢？如果你答应我守口如瓶，我就再也不动你们了。”

在这里直接对抗可能会导致自己受伤，贺天睿希望避免这种情况。他会假装放他们走，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解决掉他们。

但是灰羽阶御灵师却笑着说：“这是你在发动攻击之前应该说的话。既然你的伏击失败了，你还想通过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

嗯，他说的没有错。贺天睿也笑了：“所以，事情终究会是这样。”贺天睿的眼睛充满了嗜血的欲望，他的眼睛迅速地上下打量着那个御灵师，“他从哪儿弄到匕首的？”他分明记得之前刚进入灵墟的陈尤凡是赤手空拳地战斗。不过‘他从哪儿弄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拿着的东西。贺天睿做了一个简短的分析，敌人使用匕首，身手敏捷，擅长近战，他的职业可能是刺客。巧合的是，这和他自己的职业是一样的。但是这个混蛋二度觉醒的时间不久，所以他们之间经验的差异是巨大的。

贺天睿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嘲笑着他面前的灰羽阶御灵师：“你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贺天睿使用了技能“潜隐”]

他的身体变得看不见了。贺天睿一隐去身形，便看到陈尤凡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四处张望。

“呵。”当然，他当然会惊慌失措。潜隐技能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隐身技能，人的外形、声音、气味，人类正常感官所能探测到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抹去，这就是“潜隐”。

即使在刺客职业的御灵师中，也只有少数人能使用“潜隐”。不管他们的等级如何，只有幸运的人才能在觉醒时获得这种技能。

“是不是很奇怪，白痴？”贺天睿立刻闪身到了陈尤凡的身后，陈尤凡的背完全暴露在了他面前，“现在结束了。”他本来以为会有一番激烈的对抗，但这比他想象的要乏味得多。如果对手可以预料到“潜隐”技能，他可能会有所作为。可是毕竟经验的不同是决定因素。

“死！”贺天睿的短剑直刺向陈尤凡的肋骨。

“铿！”匕首和短剑碰在了一起，迸发出火花。随着他的“潜隐”被解除，贺天睿的眼睛睁大了。陈尤凡的匕首正在挡在他自己和陈尤凡的身体近在迟尺的短剑前。尽管剑气仍然在陈尤凡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但贺天睿还是抬头惊讶地看着灰羽阶御灵师的脸，忍不住低呼：“怎么可能？”

那人毫无表情地张开嘴：“它终于出现了。”

“发生了什么事……”贺天睿听不懂陈尤凡的话，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周围出现了对“观察者”有杀意的人，将他们全部消灭以确保你的安全。]

[需消灭敌人：1人

已消灭敌人：0人]

[不按照指示行动将给予对应惩罚。]

陈尤凡看着眼前出现的紧急任务的内容，松了一口气。他拒绝防御并假装恐慌是有原因的。他希望让贺天睿占领先机，就能出发系统的紧急任务，就像秦阳朔那次一样。他进行了测试，以确保结果与预期一致。在贺天睿意图杀人的那一刻，这条信息出现了。当贺天睿消失在他眼前时，他内心确实有点吃惊。毕竟，“潜隐”技能是罕见的。但当陈尤凡集中注意力的那一刻，他甚至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这就是他提高洞察力量的结果。在最开始时他在洞察上投入了能力点，是为了借此决定他是向敌人进攻还是必须逃跑，但现在它找到了另一个用途。另一个更有用的用途。

正因为如此，最终让贺天睿吓了一跳，就好像他看到了鬼一样。陈尤凡的再次准确“预知”了他的进攻，完美地进行了防御，并且还反击一刺。

“怎么、你怎么知道的？”

剩下的就是对付他，得到任务的奖励。现在该轮到他进攻了。

这两个人把力量倾注在各自的武器上，试图向对方推进，他们实力相当。

“我应该试试别的。”僵持了一会儿后，陈尤凡赶紧把脚踩了在贺天睿的脚上。

贺天睿专注于匕首的碰撞，被突如其来的从他的脚上爆发出来的疼痛惊吓到向后退去，但陈尤凡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间。

[使用技能“疾跑”]

[移动速度提高了30%。每分钟将消耗1点法力。]

当陈尤凡快速地追赶上了他使，贺天睿再次感到惊讶：“他好快！“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他的速度和陈尤凡不相上下，也许他只是快了一点点。但看到陈尤凡突然加速了，贺天睿不由得失去了片刻的专注。陈尤凡立刻抓住了这个贺天睿走神的空隙，将匕首刺入贺天睿的大腿。

“啊！“这是一次突袭，躲破了贺天睿的防守，因为他的防守一直集中在他的上半身。

[激活效果“麻痹”。]

[对方防御力过强，已被解除。]

[激活效果“失血”。]

[目标每秒将失去1%的生命。]

“够了！”虽然遗憾的是腾蛇骨刃起到的效果不是麻痹，但出血仍然会帮助陈尤凡让战斗更容易。陈尤凡意识到对方很强，他的优势不会持续太久，决心速战速决。

但贺天睿以身为高级御灵师而自豪，虽然是刺客，但他的防御力并没有看似那么弱。他拿着短剑向陈尤凡扑去，陈尤凡以毫发之差躲过了那把刀，向贺天睿的要害发起了反击。尽管大腿上有伤口，贺天睿还是巧妙地阻挡了陈尤凡的进攻。

“叮！”

“铿！”

“我们的速度是一样的！”两个人眉头滴下冷汗称赞对方的速度，并继续他们超短距离的速度之战。在这样速度的近距离作战中，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意味着失败。这两个人毫不留情地互相攻击，这是一场必定会有一人惨死的战斗，刀光剑影之间是真正的死亡之光

“我必须打破这种僵持！”陈尤凡的眼里充满了力量。

[使用技能“杀戮”]

[激活效果“恐惧”。]

[目标所有能力值减少50%。]

贺天睿看着陈尤凡的眼睛，顿时微微一缩：“什么？”

杀戮的气息如同潮水一般从陈尤凡的周身倾斜而出，充斥了这个灵墟的洞窟，就连远离战场的王志强，甚至一直暗自为陈尤凡释放着增益法术的顾小溪也感受到了这股使人浑身发抖的气息。顾小溪感受到了这股阴冷的气息，不禁哆嗦了一下。虽然陈尤凡的杀戮技能并没有以顾小溪为目标，但他的气息实在过于强大，再加上顾小溪在为王志强释放法术时已经消耗了大量法律，这些她再也释放不出法术了。

贺天睿的身体在颤抖。“我怎么了？”在看到陈尤凡的眼睛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被淹没在了深水里。他的身体感到非常沉重，好像他在水下挣扎着移动。他引以为傲的速度被大大降低了。

战斗的僵局被打破了。陈尤凡的进攻再度开始了。贺天睿的身上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极深的伤口。

“这，这不可能!”这个苍碧阶御灵师惊慌失措。这显然是法师的法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刺客职业可以使用这种限制敌人的法术，而那个躲起来的治疗师明明颤抖地已经失去了释放法术的能力！

“他不是刺客吗？！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

贺天睿发现他不能使自己的思维清晰起来了，并且他的惊慌很快变成了恐惧。陈尤凡从前面直冲过来。贺天睿以最快的速度挥剑砍向陈尤凡的眼睛，但在陈尤凡眼中他的动作却变得缓慢。陈尤凡很快扭过头，脸上还是被断剑划伤了。但这一损失是在他的计划内，他把整个身体都投入了决定性的一击中。此刻，二人的世界里时间凝固了，而能动的人只有陈尤凡。贺天睿在意识到危机之前已经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他回过神的时候，骨刃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咳！”贺天睿痛苦地睁大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两个人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胜利者已经决定了。鲜血从贺天睿的嘴角渗出，他笑得满嘴是血。在所有的日子里，他竟然偏偏在今天，在这种不入流的灵墟里遇到一个二度觉醒的御灵师。

“我真倒霉……”他手里的短剑掉到了地上，贺天睿喘着气，对着陈尤凡耳语了几句，然后仰头叹息道：“看来你和我一样，是个杀戮的机器啊。我输了。”

陈尤凡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你杀了我，你就再也隐藏不了自己的真实等级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看着陈尤凡居高临下的身影，贺天睿沉默了一会，然后以微弱地声音对陈尤凡说道：“你是个怪物。”

陈尤凡听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看了已经濒死的贺天睿一会，然后默默把匕首从他的胸膛里抽出来。贺天睿的身体瘫倒在地上，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你已经完成了“紧急任务：消灭敌人”，已获得奖励，是否接受？]

和以前不一样，即使是迫不得已的，当他杀了人之后他嘴里也会留下苦涩的味道。在无数的生死的路口前，他必须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置敌人为死地。而如今面对贺天睿，他的内心已经波澜不惊，甚至最后连愤怒的涟漪也消失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一直在做着不得不做出的抉择，发生变化的不仅是他的外表和实力。可还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