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楚韵准时到按摩馆,我吃完早点回宿舍,正赶上楚韵开门进屋,楚韵说:“小宇,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见楚韵眼圈儿有些红肿,问道:“咋了韵姐,没休息好?”
楚韵道:“晚上孩子生病了,照看孩子来着。”
我:“孩子爸爸呢?”
楚韵:“又喝多了,两个人都得我照顾。”
我:“怪不得中国男人说娶日本老婆好,你才嫁过来几年,就变得这么贤淑。”
楚韵:“别说笑了,做日本女人累。”
我:“那做日本男人可享福了。”
楚韵:“其实做日本男人也累,在日本,按时下班回家的男人被看成是无能的男人,所以不管他们一天的工作多累,也要在外面混得很晚才回家。大多是醉醺醺的。”
我:“日本男人都这样儿?”
楚韵:“差不多吧,所以日本女人出轨的多,在丈夫身上找不到激情,只好到别处寻找寄托。”
我:“那你干嘛嫁到日本,现在后悔了?”
楚韵:“不,不后悔,日本最吸引我的就是这里能做我喜欢做的事儿,当然是在不违反日本法律的情况下。”
我:“那出轨算不算违反法律?”
楚韵:“按国内的话说,那只是道德问题,但伪装的道德,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观念不同,差异是挺大的。”
楚韵:“那当然。对了小宇,通过昨天的切磋交流,过段时间客人会增多,我想招收一批按摩技师,另外从按摩馆里挑选一些能长期干的员工,你给他们培训一下保健刮痧。”
我:“语言不通,怎么培训?”
楚韵:“不是有惠华翻译吗?”
我:“翻译的话,毕竟不是自己表达出来的,虽然意思差不多,但要传递的信息可就有很大差别了。”
楚韵:“那怎么办,总不能就你自己干啊。”
我:“这么着吧,我把惠华教会,她会日语,能把自己的经验和体会表达出来,让惠华负责培训。”
楚韵:“这办法不错,正好惠华是你的副手,你好好教吧,对了,多长时间能教会?”
我:“最多一个礼拜。”
楚韵:“就这么定了。”
我:“韵姐,没想到大田先生是您老公公。”
楚韵一笑,道:“他回来把你夸的跟朵花儿是的。”
我:“所以你才决定让我到日本来?”
楚韵:“孩子爷爷不去中国,我也会把你邀请过来。”
我:“你就这么相信我?”
楚韵:“有种感觉,觉得你不会错。”
我:“您还相信宿命啊。”
楚韵笑了:“不说这些了,十点宫本君要来和你单独聊聊。”
我:“就是昨天跟您约时间的那个宫本?”
楚韵:“嗯,就是他,这人可是按摩狂人,跟他交流你得小心点儿。”
我:“既然如此,你把他回了不就得了?”
楚韵:“那哪儿行,日本的按摩师大多出自他的门下,这样的人得罪不得。”
我:“哦,兄弟就陪他玩玩儿,对了韵姐,那个小泽先生跟您约足疗时间了吗?”
楚韵:“倒是说了,还没定时间呢?”
我:“韵姐,小泽的足疗,您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楚韵:“为什么?”
我:“给他做一次足疗,到现在手还疼呢。”
楚韵嘴角儿一挑,道:“谁让你卖力表现来着。”
我:“不卖力气成吗?”
楚韵:“行了不说他了,姐想法把他往后安排。”
我:“谢谢韵姐,那我上去准备准备,宫本来了您让人通知我。”
楚韵:“行,你去吧。”
......
房间里休息,惠华进来,问道:“小宇哥,上午有事儿吗?”
我:“有,一会儿宫本来,还得你当翻译。”
惠华:“行,只要不像昨天晚上吃饭那样儿就行。”
我:“昨天晚上吃饭咋了?”
惠华:“还咋了?应着名是吃饭,弄得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不就是吃顿饭吗?值当你这样儿?”
惠华:“小宇哥你不知道,那帮老头儿厉害着呢。”
我:“他们厉害跟你又没半点儿关系,你怕啥?”
惠华:“不是怕,以前见他们一个个严厉的很,昨天他们的样子有点不习惯。”
我:“不说他们了,说说你。”
惠华:“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你连着看几天刮痧了,学的怎么样?”
惠华:“*作起来,大概模仿的差不多,可有些细节还不明白,你问这干什么?”
我:“韵姐要办一个刮痧培训班,我想让你去教他们。”
惠华:“你怎么不去教?”
我:“我不会日语。”
惠华:“我给你当翻译啊。”
我:“算了,还是你教吧,也能多赚点培训费。”
惠华:“小宇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点儿还需要理由吗?”
惠华:“应该有点儿理由吧。”
我:“那你说,我为什么对你好?”
惠华:“我不知道才问你呢。”
我:“哥问你,如果你有能帮助我的机会,你会帮助我吗?”
惠华:“当然会。”
我:“这不就得了,那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儿,真心的想帮助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的。
如果爱需要理由,问问自己,为什么爱,当你找到了理由,那就不是爱,那种爱是条件的附加值。如果条件丰厚,这种附加的爱还能存续一段时间。如果条件减薄,附加值为零,爱也就不存在了。
如果帮助一个人,也需要理由,那就不是真心的帮助,而是一种交换。如果交换的价值对等,双方还能相互帮助。如果交换的价值不对等,相差悬殊,帮助关系就不复存在。得到少的人会说:“我交换来的东西这么少,凭什么要求我帮助你?”得到多的人会说:“他已经拥有很多了,不再需要帮助。”
这个社会怎么了?举手之劳的事儿,帮助一下,却引来种种猜测。好像所有人做的所有事儿,都必须得跟利益挂钩,这才算正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