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看你一眼,让我把你,记在心间。”这是老婆给我定的电话铃声,也不知道丫的咋想的,非喜欢这首歌,明显的是离别嘶喊。还不如老鼠爱大米来的实在。
接通电话,我问:“喂,谁呀?”
“小宇,是我。”
我:“汪梅啊,什么事儿?”
汪梅:“晚上一起吃饭。”声音低沉,和铃声音乐有些相似。
我:“今晚?”
汪梅:“怎么,你有事儿?”
我:“不,没事儿,几点?”
汪梅:“六点。”
我:“好吧,六点到大厅等你。”
汪梅:“嗯,再见。”
我:“再见。”
六点已经应了心语,请她吃饭,汪梅又插进一缸子。可咱在帝王皇宫里混,宁可得罪心语,也不能得罪汪梅呀。
行了,就把那首铃声音乐再转送给心语吧。拨出号码,心语的铃声是‘老鼠爱大米’。真TMD,都乱一块儿了。
“喂,小宇哥吗?”
我:“嗯,是我,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心语:“为什么,你答应好了的,晚上请我。”
我:“临时有事儿,真去不了。”
心语:“谁找你有事儿?”
我:“云姐。”
心语:“哦。”云姐有事儿,她不能再说什么,更不至于胡思乱想。我要说汪梅有事儿,丫头嘴里不反对,心里指不定有啥想法儿。
我道:“别生气丫头,晚上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心语:“这回不是骗人的吧。”
我:“这回不会。”
心语:“那好,我等着。”
我:“嗯,挂了。”
......
六点,准时下楼,到帝王皇宫一楼大厅,汪梅还没到,刚想找地方坐下等等,门口喇叭响,原来汪梅在车里等着呢,出门上车离开帝王皇宫。
和云姐汪梅单独出去不是一次两次,服务员和保安也就见怪不怪,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出去干什么。汪梅是帝王皇宫的副总,随意猜测领导的行踪,除非他不想在这儿混了。
车上,我问汪梅:“去哪儿吃饭?”
汪梅:“找个地方喝点酒。”
我:“出去喝酒你开什么车啊。”
汪梅:“喝多了车就放哪儿,咱打车或者走着回来不行吗?”
我道:“行,可今天不能喝酒。”
汪梅:“为什么?”
我:“云姐没准晚上还找我有事儿。”
汪梅:“哦。”
我道:“咱找个小摊儿吃板面吧。”
汪梅:“丢不起人。”
我道:“那咱们买点儿东西,在车里边吃边聊。”
汪梅:“嗯,也行。”
超市转了一圈,驱车赶往郊外,河边停下来,汪梅道:“就在这儿吧,风景不错。”
我:“天已经黑了,还能看得见风景?
汪梅:“想象呗。”
我:“既然想象,来,咱就用饮料代替酒,干杯。”
汪梅:“干杯。”
车里开着空调,和外面春寒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默半天,汪梅说道:“小宇,我真不想在这行干了。”
我:“云姐知道你的想法吗?”
汪梅:“还没跟云姐说。”
我:“不在帝王皇宫干,去哪儿干?找好地方了吗?”
汪梅:“没。”
我:“我劝你还是先别走。”
汪梅:“心里烦闷的很。”
我:“看出来了。”
汪梅:“近段时间老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清静一会儿,好好的想想。”
汪梅跟着云姐,从事这个行业将近十年,从一个小丫头一直到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富婆’一级的人物。接触的男人,比其他行业接触的多,也比任何一个行业更能看透了解男人。
汪梅表面上随和,骨子里透着对男人的不信任和鄙视,潜意识里却希望男人抚慰,渴望男人的爱。这种心理极其矛盾,可以说从事这种行业的每个女人都有。
美丽的外表,掩盖一种变态心理,或许她一开始不觉得,但这种心理迟早会显现出来。欢歌笑语的背后,有报复有恨。曲颜奉承的里面,有鄙视有淡漠。翻云覆雨过去,有悔也有无奈。虽然从她们从中多多少少能获得快感,可那快感的代价是自己的青春。
现在的汪梅,谁也帮不了她,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更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聆听者。
在这个行业混的久了,就越发了解男人了解女人,也越发渴望有一个情感的寄托。因为他们发现,从前的种种都是虚幻的,转瞬即逝的。甚至有的人不在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包括自己。
汪梅也渴望有个男人爱她,更希望自己能爱上某个男人。那怕那种爱是魂牵梦绕,是撕心裂肺,甚至是魂飞魄散,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投入进去,但现在,那些都成了奢望。
汪梅看得上的男人,男人看不起她。看上汪梅的男人,汪梅又看不起人家,这与金钱无关。
没钱的男人不敢爱她,虽然她不计较金钱。有钱的男人她不敢爱,因为她害怕金钱。
进出帝王皇宫的男人看重的是女人的美貌,那些想进却没能力进出帝王皇宫的男人,只能凭着想象构思里面女人的龌龊。
帝王皇宫里的女人,首先是人,和社会是各行各业里的人一样,也有她们的情感,也有她们的爱,只是这些情感被环境扭曲了,确切的说,是被某些男人扭曲了。
或许从事这种行业的女人,有些是自愿的,但这种自愿的代价是失去尊严,失去女人原本的纯真,这些东西一旦失去,永远也找寻不回,这都源于她们自认为对男人的了解。
汪梅握着可乐,靠在车座上,轻声道:“小宇,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说,但我感觉你暂时不会不会离开帝王皇宫。”
汪梅:“这么肯定?”
我:“嗯。”
汪梅:“你说的话让我没理由不相信,因为我猜不透你下一步将要做什么,或许这就是一种期待吧。”
我:“有期待就好,这是活下去的动力。”
汪梅:“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我:“不知道。”
汪梅:“你和别的男人不同,总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我:“有什么神秘的,你不说了吗,我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癞蛤蟆。”
汪梅淡然一笑,道:“也是,见惯了虚伪,冷不丁的碰上真实倒不适应了。”
我:“不急,慢慢就适应了,当你了解了我,那哥可就真诚一只名副其实的癞蛤蟆了。”
汪梅:“但愿。”
我:“但愿我尽快成癞蛤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