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洗浴室,用冷水冲几把脸,对着镜子,回想刚才的尴尬。
如论如何也想不出,今天会突然又这种想法儿,以云姐的精明,不可能感觉不出尴尬里面包含的内容。
男人面对女人,女人面对男人。按说这种感觉没什么,男人无论怎么隐藏,潜意识也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某种需要,女人也是一样。
问题是我是我,云姐是云姐。如果说我和汪梅是不能重合的两条线,或者平行而过,或者交叉于一点又各自沿着自己的方向向前。虽然我和汪梅的价值取向虽然不同,两条直线有交叉的机会。
和云姐,像是两个不能融合的圆形空间,碰撞了会马上分开,吸引了却又各自在自己的空间里生存。想融入对方的空间,本能的排斥不说,即使融合了,也只能保留一个。
我固守着我的空间,不想去迎合谁,包括云姐,在帝王皇宫,以云姐‘情人’的身份出现,咱还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压根也没这么想过。
云姐固守着她的空间,不至于愚蠢到用身体拴住一个男人,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付出。
这种微妙的变化,或许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个女人面对一个男人本能的感觉,无关其他。
这种感觉很危险,不能想下去了,捧几把凉水,泼到脸上。拽过毛巾擦干开门出去,云姐还在等着呢?
走廊里,我喊:“云姐,云姐。”
办公室门一开,云姐道:“喊什么喊,在呢。”
我:“现在走吗?”
云姐:“走。”
我:“车钥匙给我。”
云姐:“姐还没买保险呢。”
我:“没事儿,兄弟前面开车,您坐后边。”
云姐:“嗯,这办法不错,值得表扬。”
......
酒楼包间,客人们还没来,和云姐喝茶聊天儿,我问:“云姐,今天请辛老啥事儿?”
云姐道:“代理按摩师劳务输出的事儿办妥了,辛老全力支持,我寻思今天怎么也得谢谢人家。“
我:“您办事儿可真够利索的,兄弟还没去呢,您把事情都办成了。“
云姐:“代理按摩技师劳务输出也是你给我的启发,你去不去姐都得做这件事儿。”
我:“这么一说,我去不去无所谓了呗?”
云姐:“话不能这么说,有你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姐做这件事情不是更有影响力吗?”
我:“晕,我还以为自己是一盘菜呢,闹半天让您利用了。”
云姐:“有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例子姐干嘛不利用利用?”
我道:“云姐,别这么打击兄弟好不好,实话实说还不如撒谎骗骗兄弟呢。”
云姐:“咱姐俩说话还用得着藏着掖着的?被人利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证明被利用的人有利用的价值,有人想被利用还没人用呢。”
我:“这么说兄弟心里还平衡点儿。”
正和云姐说着,外边儿人声嘈杂,门一开,辛老进来,后面跟着三个中年男人,汪梅最后。
云姐起身寒暄,咱也跟着站起来,相互介绍,握手问好,找位置坐定,场面上的活儿,必须得做足,即给了别人面子,自己也有面子。
来赴约的除了辛老之外,其他三个中年人叫什么,姓什么,干什么的一样儿没记住。
服务员沏茶,云姐开口道:“辛老,真不好意思,又麻烦您跑一趟。”
辛老:“不麻烦,按摩的事儿也是我的工作。”说完指着身边的三位中年男人,道:“这几位日后也能帮上你的忙。”老头说话干巴脆,没等云姐开口,对着我道:“小宇,行啊,听汪梅说,签证办下来了?”
我:“还没呢,下礼拜才能办下来。”
辛老:“事情准了?”
我:“嗯,基本差不多。”
辛老:“要说按摩技师去日本打工的,不在少数,但被日本邀请去从事按摩工作,小宇你是咱市的第一个。如果你在日本踢开了,没准儿云总的技师输出也能红火起来。”
我:“尽力吧,”
看着辛老光顾跟我说话,云姐开口道:“辛老,各位,咱们边吃边聊。”说罢转向辛老,问:“辛老,您今天喝什么酒?”
老头儿没回答,扭头问我:“小宇你说呢?”
靠,这败家老头儿,请他吃饭,丫的把矛头对着我,云姐做东请你喝酒,我能插杠子要这要那?老头的兴许没恶意,可丫的拂了云姐面子。
偷眼看云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转瞬即逝。辛老说说笑笑,依旧如常。按说这老头也是‘酒精沙场’的老手,什么规矩他不懂?不可能在小小的酒桌上有如此的失误。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老头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意的抬高我,或许老头发现了什么,或许老头认为我涉世不深,他这么说,让有心欺骗利用我的人有所顾忌。辛老的潜台词应该是:我老头子喜欢的人,你们做事儿小心点。
辛老的做法儿,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哪个朝代的事儿记不清了,说朝廷里有位大官儿,出去私访的时候,发现一个干瘦的年轻人老被别人欺负,仔细一打听,这个年轻人和寡母一起,生活在一所破房子里。这位大官儿有心帮他,可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帮。
大官儿心想,一旦帮了年轻人,丫的是厚道人还好,如果借着官名去干坏事儿,有损官威。
对于那些欺负年轻人的街坊邻里,人家没犯多大错事儿,也不能法办。如果光是教育教育,一天两天的也改变不了他们爱欺负人的毛病。
实在没招,官儿问年轻人,说:“小伙子,我想帮你,你希望得到什么?”
年轻人道:“我什么也不想要,只希望他们别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行。”
官儿一听这话,有了主意,对年轻人说:“明天上午你到街口站着,看见一顶官轿过去之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年轻人听了半信半疑,可看面前的老者不像是欺骗自己,回道:“嗯,明天上午我去街口。”
第二天上午,年轻人在街口站着,远远的看见一顶官轿过来,前面打着肃静回避牌子,铜锣开道,煞是威风,吓得街上百姓赶紧躲到两边,只有那个年轻人拄着扁担傻愣愣的站着,官轿到年青人面前,轿帘一挑,官员从里面探出头来,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年轻人点了一下头,放下轿帘继续前行。其实年轻人也认不清里面的官员是谁。
等官轿过去,四周的百姓都围拢过来问年轻人:“官轿里的大人是你亲戚还是朋友?”
年轻人未置可否,怎么说别人也不相信,但有一样儿,再没有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了,正因为他们不清楚年轻人和那位大官是什么关系,对年轻人做起事儿来有所顾忌。
辛老的好心我明白,可这事儿让咱难看,更让云姐难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