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设在城里大酒店三楼,由于事先得到通知,我和大龙提前二十分钟到了,有比我们还先到的,老同学见面,相互的寒暄问候,我问大东子:“一共来多少人呐?”
大东子说:“大概十五六个吧。”
我:“全班四十多人,又不是过年,凑十五六个不少了。”
大东:“哎,咱那一班同学都在外面混,大部分想回回不来。”
我问:“咋安排的?”
大东:“十五六人,两桌呗,一桌也挤不下呀。”
我:“扯那蛋干啥?加两把椅子,挤挤热闹,有的人小学毕业之后就没见过,十多年了,在一个桌儿上好好聊聊。”
大东:“也中,那我告诉服务员,加几把椅子,两桌的酒菜并一桌,今天咱们就海吃、海喝、海聊。”
......
上午十一点,答应来的同学陆续到齐,大东宣布:“同学会现在开始。”
我说:“等等,忙啥呀,先请‘五大领导班子’成员入席就做。”
大东:“草,你不说,我还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好,先请‘五大领导班子’成员主席位就坐。”
五大领导班子成员,是党委、政府、人大、纪委、军区的一把手儿。可我们口中的‘五大领导班子’成员不是那些,说实话,咱的那帮子同学还没混到那么‘腐败’的地步。我们说的‘五大领导班子’,是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生活委员、再加体育委员。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这么叫。
哥是班长,是五大领导班子之首,理应在主位就坐,其他人按照次序坐好,等众人都入了座,哥看看身边的四个班子成员,虽然他们都换了干净衣服,可精神面貌还没有在座的小组长好。这日子混的,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当年的快乐风光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为了生活奔波挣扎,甚至有些忧虑。
大东子举起酒杯,说:“来,我们先为今天的相聚先干一杯。”众人站起来,不管男女一饮而尽,然后坐下谈论自己,谈论别人,谈论没到场的同学们。
我喝了口酒,说:“草,这同学会办的,幸亏咱班主任老师没来,她老人家要是来了,非气死不可。”
大龙和大东停住筷,扭头问我:“小宇你说这话啥意思?”
我说:“你瞅瞅,我们五大领导班子,和在座的小组长们,我们当年可是咱们班主任的‘得意门生’,现在倒好,你瞧咱们混的,还不如咱班那些调皮捣蛋同学混的好。”
有几个人也放下筷子,说:“就是。”
我说:“班主任要是在场,看着咱这群‘得意门生’这德行,她老人家将‘情何以堪’?
在场的人,有的低头不语,有的若有所思。看到他们的表情哥有点儿后悔,本来同学会挺高兴的事儿,我说这些话干啥?把人都整郁闷了,酒喝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说:“算了,咱不说那些了,来,再干一杯。为那些没来的‘同胞’干杯。”
杯声响过,酒精下肚儿,我接着说:“MD小学不毕业之后,上中学,上高中,上大学,现在又进入社会,想来想去,还是小学的时光最快乐。”
有人接过话儿,说:“班长你说错了,那句网上流传的原版话应该是:想来想去,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我:“算了,就咱这帮人儿,谁上过幼儿园?咱上一年级前,根本就没幼儿园,直接从‘散养’过度到‘圈养’。”
一句话,又让他们回忆起二十年前的快乐时光。有人说:“还记得咱班的大毛不?”
众人说:“记得,不就是数学经常0分的那个吗?他咋了?”
那个同学说:“他咋了?人家混进电力系统,听说现在还是个小头头儿。”
席间有人说:“这个我清楚,他爸是老电工,给大毛托了不少关系,才办成的。”
大东搭话:“你们还记得四春儿吧。”
我:“记得,咋不记得,他爸是咱县医院的大夫,我小时候见他爸就发憷,打针真疼。”
大东:“人家四春儿现在牛B了,混进卫生局,听说还当上了科长。”
我:“我草,这都啥世道啊,当年学习好的,现在没一个有出息的,当年吊儿郎当的,现在都牛B起来,真是此一时不一时,不服不行。”
喝了几杯酒,二龙敲敲筷子,神秘的说:“你们还记得万燕儿吗?”
一听这名字,在坐的男人,眼睛放光发亮,有人说:“那咋不记得呢?咱班最漂亮,学习最好的女孩儿,‘五大领导班子’人员的成绩都不如她。”
有人说:“听说她考上了大学,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有人心急,问大龙:“别JB神神秘秘的,万燕儿到底咋了?”
大龙故意卖关子,我也是听人说的,没真正的见过。大东敲了一下儿筷子,说:“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
大龙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万燕的事儿烧的,还是酒精起的作用,接着说:“有次我去南方做买卖,闲着无聊进洗头房败火,丫的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丑,我问老板娘:有没有漂亮点儿的。
大龙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放下杯子说:“你们猜,老板娘跟我说啥?”
旁边的人凑近大龙:“老板娘说啥了?”
大龙:“丫的老板娘说,有本事到天龙洗浴找万燕去,人家万燕漂亮,你有钱吗?”
大东说:“不会吧,万燕能去干那事儿?天下重名的人多了。你说的不看不是咱们班的万燕。”
大龙:“当时我也这么想,就多问了老板娘一句:万燕是哪儿的人?老板娘说:好像是东北辽城什么县的。”
大龙的话,引来一阵嘘唏,我说:“行啊,大龙,长本事了,敢进洗头房儿了。”
大龙嘿嘿一笑:“别说那事儿了,在坐的有女同胞,注意影响。”
大东接过话儿:“什么注意影响,你提起来的话头儿。”
大龙端起杯子,道:“我错了,我不说了行吧,来,喝酒。”
同学面前不说假话,编瞎话儿没意思。放下酒杯,我说:“各位,哥打问打问,咱班的小慧儿现在怎么样了?”
桌儿对面儿有人问:“班长你问她干啥?”
我说:“没什么,就是问问。”
对面的人:“就问问这么简单?咋地?这里面还有啥情况儿?”
我说:“草,有啥情况儿啊,反正说了也没事儿,哥也不藏着掖着了,上小学的时候,哥就喜欢小慧儿,要说初恋,小慧儿就是我初恋的对象儿。”
大龙接茬儿:“我说呢,找你玩儿你都不去,放学就给人家小慧儿辅导功课,闹半天你有企图啊。”
我说:“别想歪了啊,什么叫企图啊,应该说‘共同进步’。”
对面的人说:“行了,班长你别想小慧儿了。”
我说:“咋了?”
对面的人:“人家孩子已经两岁,早成孩儿他妈了。”
我:“这事儿闹的,晚了一步。”嘴上这么说,心里有种失落,说不清为了谁。这种失落感,是为小慧儿,还是为自己?
大东问:“听说你在外边儿混的不错,给我们说道说道。”
我:“不错啥,你们还不了解我?哥一贯是‘猪鼻上插大葱’。”
大龙接茬:“嗯,这话不假,他一贯装牛B。”(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