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爽快地说道:
“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紧接着是萧忘忧。
“喂!砂!你打算怎么样啊?”
老婆婆又再问了一次。萧忘忧只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吃掉。”
听到这句话,包围着泳池畔的这些特殊集团,又开始叽叽喳喳地一阵骚动。因为,大家都知道萧忘忧所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比喻。老婆婆鼻子哼了一声,笑了。
“嗯,真是那样的话,那也是竹盈的命运啊。”
就在这时候——
一个声音忍不住冒了出来。
“请等一下!”
一个少年往前走到泳池畔。他的手在发抖。
“这很明显地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有告诉当事者的竹盈小姐呢?照这种情形看来,会演变成我们要争夺竹盈小姐,不是吗?”
“…不是争夺。”
老婆婆觉得很有趣地看着脸上有着雀斑的少年。
也就是萧十三。
“如同萧韩镇所说的,得到萧竹盈家当家位子就会附带得到那孩子,简单来说,她只是个附属品而已。”
“所以啊!这太奇怪了!我了解我们要争夺当家的位子!但为什么要把竹盈小姐当作是附属品呢?她应该也有她喜欢的人啊,她应该也有她想要过的人生啊!她应该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为什么要把她当作是没有自由意志的东西?”
“她就是东西啊。竹盈是没有权利的。”
“怎么这么说…”
“十三。”
老婆婆异常地以猫咪般的温柔娇声说道:
“竹盈啊,犯了三个过错。”
“过错?”
通喘气地问道。
“那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过错。”
老婆婆像是猫科生物一样,喉咙咕哝着开始数起。
“就是以萧竹盈家当家的血脉身份诞生。再来是拥有这样的一对父母,父亲是受不了萧竹盈家当家重担,弃幼子于不顾,逃走的软弱男子。而母亲是对父亲的决定没有异议,抛下女儿而去的薄情女人。”
“什么!”
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对竹盈小姐来说,根本就是莫可奈何的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些真要说是过错的话…”
但老婆婆却丝毫没有半点慈悲之心。
“接下来,她最大的过错。”
她的嘴巴宛如新月般地张开。
“就是比身为萧竹盈家『绝对支配者』的我这个真·女神还要弱。弱者的话,被怎么对待都不能说什么。弱者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有异议。强者支配弱者,弱者就是要被强者支配。胜利的人可以得到一切的权利,输的人就会被剥夺所有的权利。这就是萧竹盈家的…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不是吗?只要竹盈赢不了我,对我来说,竹盈就只是件东西。被我怎么处置她也不能有怨言,不是吗?”
就在那一瞬间——
“真·女神!真·女神!真·女神!”
周遭又响起了如雷贯耳的大合唱。现场的所有人,都齐声高喊这个奇怪老婆婆的名字。
大家举起手,脚在地上踏着,冷冷的狂热支配着现场。这代表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老婆婆的说法,大家都赞成她那几乎是自顾自的疯狂歪理。这太恐怖倒错的价值观,让通不禁脸色发白地往后退了一步。灵儿微笑地看着四周。
这时——
“对了,通。你刚刚对我讲了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话呢。嗯?”
老婆婆盘着腿,以狂傲的眼神瞪着通。
“这是你身为东边分家代表的意见吗?啊?”
“啊。”
十三语塞了。
“喂,怎么样?”
老婆婆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她眼镜后面的眼睛开始闪耀着金色光芒。
“你倒是说说话啊,通。”
“唔,啊。”
十三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害怕的神情,周遭的人开始骚动。
泳池里的水噗噜噗噜地开始沸腾。
就好像是在呼应着老婆婆的愤怒一样。
噗噜噗噜。
“啊,对、对不起…真·女神。”
十三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给强压住一样,他单膝下跪,深深地低头鞠躬。他的肩膀还不停地颤抖。
“嘻嘻。”
眼镜男萧韩镇笑了,灵儿则是露出冷淡的眼神。老婆婆觉得很满意地眯起眼睛。
“一开始乖乖这样不就没事了吗?通。因为你就是一个这么~弱的孩子啊。”
通懊恼地咬着嘴唇。但他却莫可奈何。老婆婆用猫咪般温柔的声音问道:
“通啊,可爱的通。我也要问问你,谁是最强的?是我吗?还是你?如果你对我有异议的话——”
她笑了。
“可以啊,就挽起袖子来跟我对决吧。”
十三一瞬间抬起头,但在他看到坐在泳池中央的老婆婆——
又看到包围着泳池畔的那些异形集团后。
“唔。”
他马上就意志消沉。
十三再度深深地低下头。
“是的,真·女神。你是第一。”
“啊?我听不到啊,十三?”
“…你是最强的。你是支配一切的人。我们全都屈服于你,真·女神。”
“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婆婆张大嘴巴笑着。同时泳池的水也掀起了波澜。她的肩膀在震勖,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对啊,这才是符合弱者的样子啊,通!”
她张开手大叫。
紧接着,她又看向另一边。
“南家!你们怎么样?”
结果,一个穿着旗袍,在池畔边单膝立起的男人,敲击他手上的刀柄。
“宣誓。我们全都服从你,真·女神,你是最棒的。”
他说道。
守在他周遭的人也都一起低头鞠躬,老婆婆很满足地点了几次头。然后又躺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异议。那我们就要进行决定萧竹盈家当家的『决斗』啰。胜利的人,可以证明他是最强的人,也就是当家。当家可以得到这个萧竹盈家的全部,包括这栋大楼还有竹盈,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喔喔—周遭响起一阵骚动。
“大家要好好努力啊!”
“真·女神!真·女神!真·女神!”
声音渐渐高涨。
“啊哈哈哈哈哈!好啊,我超喜欢这样的。在我之下,你们做个决定吧,决定谁在你们之中是最强的!成为什么都做得到的『最强』存在吧!”
十三低着头。
“呼啊,变得很热闹了呢。”
萧韩镇双手交叉,频频点头。萧忘忧面无表情地沉默看着上方。灵儿露出浅浅的微笑。
然后在南方角落,将刀子直立、穿着旗袍的男子,一直保持着沉默。在这些异类的集团之中,只有一个男人,表情一直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