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鸢本是调侃,可见王若雪听了自己的话,并没有很开心,也没有那种女儿家的娇羞,倒是反应过来,怕是这件婚事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我听闻王侍郎已经将你的婚事定在了同为侍郎家的公子,虽说不是什么皇子,但是礼部侍郎的公子品行是挺不错的,怎的若雪你还是愁眉不展?”
“愁眉不展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位公子,我与公子一见倾心,可是王若梅她………”
王若雪提到了王若梅,忽然就不愿意再多说。
夏侯鸢回身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夏侯雪:“你先自己参观一下吧,切记谨言慎行。”
夏侯雪点点头便退一下,朝着一角落里的王若梅走去。
夏侯鸢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搭理,这才继续对着王若雪说道:“若梅小姐她?”
“是,父亲希望我带着她一起出嫁。”
“什么?王侍郎竟要求你带着若梅小姐一起嫁给礼部侍郎的公子?”
这真的是前所未闻。
震惊之余,她又转念想到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又怎么会让两个女儿在同一天嫁给同一个人。
“你想的不错,就是因为王若梅的手指被王爷削去了一个,作为一个女子有哪个女子能够受得了自己的双手是残缺的。所以她每一天都在父亲面前哭诉,父亲无奈,只是告诉我要将若梅一同许配给礼部侍郎的公子。”
说到说到这,王若雪鼻子一酸眼眶却红了。
父亲偏心自己是知道的,只不过眼下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已经下了聘。
也算是定下了日子。
父亲转头弄这么一出,真是不知道那位公子会怎么想自己。
加之王若梅是一个骄横跋扈的人。
自己与她关系本就不好,明明不开心却偏偏要被父亲硬压着接纳王若梅。
若是,若是王若梅死了就好了。
王若雪被自己的想法着实吓了一跳。是呀若是王若梅死了,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解脱。
也不会有人再去妨碍自己。
夏侯鸢见她出神,也不便打扰再去打扰。
便悄悄的起身缓步走在院子。
院子里静谧,墙角处她钟爱的绿梅已经悄悄绽放。
冬日里,绿梅是极为稀少的。
前世,自己喜欢想养一株都被他无情的拒绝,并搬给了夏侯雪。
如今时过境迁,竟然还能在此处再见到它们。
“鸢儿?”
一个熟悉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
闻声回头,却发现韩承羽站在自己面前。
比出征时身体要消瘦了许多,双目略显的疲惫,眼眶也凹了进去。
但是眼底见到夏侯鸢的时候,那一抹惊异之色毫不掩饰。
“殿下。”
她回身轻轻的朝着韩承羽微微屈膝福身,这才接着说道:“鸢儿奉着父亲之命前来探望六殿下,听父亲说六殿下也是为了他受了点伤,父亲格外惦记别让鸢儿前来探望。”
“有劳夏侯将军惦记了。”
他不冷不澹的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双眸紧盯着夏侯鸢的脸:“听到了我不在京中之际关于你的流传,我其实丝毫不在你和我皇叔之间到底有什么,只是如今我回来了,鸢儿你应该懂我的感情吧?”
懂?
自己才不懂,也不想去懂。
她尴尬的笑了笑摇摇头:“殿下要说什么鸢儿确实不明白,鸢儿今日来也只是为了父亲而来罢了。”
“只是如此?”
“确实如此。”
她心里坦荡微抬着下巴,与韩承羽投来的目光相碰撞。
下一刻韩承羽便受不了,错开了自己的目光。
对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意,说到底竟是自己失去了这样好的女子。
就是因为去剿匪。
想到这,他心里的开始记恨起韩玄凌,明明当时自己和夏侯鸢之间还有发展的可能,就是因为韩玄凌的莫名上奏。
导致摄政王派遣自己去剿匪,从而错过了与夏侯鸢建立感情的最佳时机,却让韩玄凌给从中截胡了。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鸢儿,我皇叔他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个样子,对于我皇叔你还是不了解的,其实他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主要………”
“主要是,本王的皇侄惦记着未来的皇婶儿了。”
一阵沉闷的男音从院口处传来,韩玄凌绷着脸大步流星地踏风而来,在经过韩承羽身旁的时候,看都未看他一眼。
径直走到夏侯鸢的身边:“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听别的男人说我的坏话?”
“不是的,不是皇叔误会了,侄儿的意思是鸢儿她不了解你,她………”
“鸢儿?”韩玄凌重复一句他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不知何时,六殿下竟可以亲密的唤作夏侯小姐一声鸢儿,你二人如此亲近,本王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
本来韩承羽只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没想到韩玄凌这一来让他恼火。
“话说,侄儿与鸢儿相识本就在皇叔你之前,再说了如果不是皇叔举荐侄儿我去剿匪,侄儿早就向夏侯将军迎娶鸢儿为正妃了。”
“噢?正妃?你韩承羽可以迎娶一个夏侯鸢为正妃,将来也会在迎娶一个夏侯雪作为侧妃。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韩承羽面色一僵,韩玄凌说话言之凿凿,这样陡大的一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让他顿时喘不过气来。
“皇叔说话可得拿出证据,侄儿何曾宠妾灭妻过?”
“你说本王的时候也没拿出证据。”
“……………”
韩承羽欲言又止,无奈找不出说辞,只得咬牙作罢。
在他说出这些后,夏侯鸢心里一直猜测的就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怕是眼前的韩玄凌也会同自己一样,自己一定要问清楚,就是现在。
她转身拉着韩玄凌的手腕,转身就往荷花池附近跑去。
这个府内她是太熟悉了,熟悉的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韩玄凌只是任由她拉着,脚步飞快。
一路上也并没有开口让她停下。
等到了临近荷花池处的假山石处。
这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
挺翘的鼻尖上遍布细密的汗珠,大口的喘着粗气。
发间带的珠花和步摇凌乱不堪。
“告,告诉我,你是不是?”
韩玄凌站在她面前,面不红气不喘,居高临下的望着正在大口喘气的夏侯鸢:“是什么?”
“告诉我你是不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