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鸢挨着火堆坐了下来。
自己浑身湿透了,斗篷又让摄政王坐在身下。
不由得想起韩玄凌,若是有他在,他才不会让自己冷得发抖。
想起韩玄凌,她微微一愣,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叹了口气。
遇到事情时,自己还真是每一次都会想起他。
“这就是你找到的果实?”
火堆旁的摄政王冷不丁地一句话让夏侯鸢吓了一跳。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自己的怀里看去,那果实满目疮痍。
忍不住好生相劝道:“摄政王,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嫌着果实不好看?”
“非是我嫌它不好看,而是你的果实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夏侯鸢气不过,什么叫我的果实让他觉得奇怪?难不成自己还会在果实里下毒?
不由分说的,她伸手拿起一枚果实,用自己的衣服仔仔细细的擦了干净,递给了他:“吃吧,相信我一定没事。”
摄政王并不打算接过果实,见他不接过果实,夏侯鸢怒了,气的站起身一把将果实塞在了他手上。
“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我可是和你一起掉到悬崖的,你救了我,我的果实定会优先给你尝!”
他抬手看着自己掌心的果实,心中微微一动。
“你让我吃这个果实,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后悔?
这叫什么话,一个果实罢了,自己的怀里还有很多呢。
“一个果实罢了,咱们分而食之又有何不可呢?”
“呵,既如此,我当你是同意了。”
说罢,他拿起手中的果实,就在夏侯鸢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吞下。
见他吃了,夏侯鸢心里多少有些慰藉,接着又拿起一枚果实擦擦干净递给了他。
他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还要吃?真的不后悔?”
“只是枚果实罢了,一个果实能够让你吃饱吗?你再多吃几个也无妨。”
她无奈摇头,一个接一个地擦着,约摸擦了四五个,便一起丢给摄政王。
并且露出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眼睁睁的看着摄政王将这些全都吃了。
吃完这些的摄政王,若说腹中不饥饿那还是假的,毕竟是果实。
他拿起手边的鱼,连着树杈递给了夏侯鸢:“吃吧。”
“不用不用,我不饿,你吃了这些果子,只能垫垫底,你再把这些鱼吃了,今日应该就可以饱了,你的胳膊因我而断,又因为我跌落悬崖,我理应照顾你。”
“吃吧,否则待会你会没力气的。”
不知为何,夏侯鸢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见她不接,只能一把扯过烤着鱼的树枝,一只手十分艰难的将鱼分开,分成两半。
将满是肥肉的鱼腹递给了夏侯鸢。
“你照顾我我很感激,只不过我们两个要出去的话,你的体力不够到时候我还要带着你,只会更难上加难,只有我们两个一起休息好,到时候相辅相成,可以一起出山谷。”
他说的也对,若是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拖了后腿,他胳膊又断了自己又不能行动,那岂不是活活的要饿死在这里吗?
想到这儿,她拿起手中的果实狠狠地咬了一口,又伸手接过摄政王手中的鱼肉。
“我觉得你说的对,越是寒冷就越要吃东西,保存体力这个时候我可不能拖你的后腿。”
说着,她伸手接过了鱼肉一口一口咬下去,鱼肉没有味道真的很难吃。
可是在这荒郊野里,天寒地冻有肉吃算是上天待他们不薄了。
哪里还要奢求什么味道。
不过刚刚吃的果实稍显酸涩,她一口果实一口鱼肉的,倒显得那鱼肉不再那么难吃。
“嗯,摄政王,这样吃,鱼肉可能更有味道一点。”
摄政王坐在火堆的另一边,藏在面具之下的唇角动了动,随后轻勾唇角:“好吃的话你就多吃一点,待会儿体力消耗的更大,现在多存一点。”
“你说什么?”
她嘴里咬了一口鱼肉,都囔着好奇地问他。
可他没在说话,只是抬手拾起面前的树杈,拨了拨烧的正旺的火堆。
忽然她嘴里的鱼肉不香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正单手一件一件的脱着衣服。
她双眸紧颤,双眼不知该瞥向何处,只能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哆嗦着嘴唇,手中的鱼肉掉在了她湿透的裙摆上。
“你你你你你你──”
摄政王见她如此模样,左手微微一顿:“我什么?”
“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天哪,他在脱衣服!
这可怎么办?
这洞**只有他二人,此时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这多少不大合适吧?
“我的衣服湿透了自然是要脱下来,用这火烤一烤。”
这,这是自己想多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确实,自己的衣服也湿了,贴在身上不仅又冰又冷,还有些鼻塞,怕是感染了风寒。
“你也别忙了,把衣服脱下来先烘烤烘烤吧。”
她想这么做,可是她若是脱了,这浑身一,丝不挂的多尴尬,不如错开吧。
“那你先吧,你烘干了之后我再来吧。”
摄政王点点头,随她去了,先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搭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树枝上,在火堆旁围了半圈。
这样烘干着他的衣服,而他则背过身去,那背上触目惊心的一条伤口特别的长,长到夏侯鸢看着有些难过。
那伤口是因为自己……
忽然,她发现了那伤口下还有一条已经好了的伤口。
也是很长的一条,这伤口两条伤口,交相汇聚,如果不仔细去看,倒是看不清。
“你的背上…………”
他的背上也有一条如韩玄凌背上一样的伤口,不由得好奇问道。
“伤口或大或小,皆有相似之处。我背上的伤口是让你觉得很像谁的吗。”
此言一出,她顿时语塞。
自己下意识的将眼前人和心中人联合到一起,可是眼前人做的事情哪里有心中人做的事情细致。
若是心中人此刻在这里,他一定会抱着自己,不让自己多想。
夏侯鸢摇摇头,拾起腿上的鱼,味同嚼蜡一般的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细细研磨:“那倒不是,只是在这洞里多待一刻,就会让我万般思念心中之人。”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
可火堆那边的人虽背对着她,可在她说完这段话后,那紧握的拳头骤然无力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