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有幸和姑娘手谈一局”,元仲看着李凤竹,眼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好,元仲杀杀这丫头的威风,第一次老夫和这丫头下棋八连败,当时老夫都要呕血了”,东方显气愤的控诉李凤竹。
李凤竹笑道:“先生这是危言耸听,你当时可是越下越精神,怎么可能呕血,你老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格局才没那么小。”
“你们听听,这丫头好话坏话全让她说了,真是鬼精灵,将来谁娶了你呀可要被吃的死死的喽!”
“爷爷,说不定有人心甘情愿被姐姐吃的死死的”,灵犀看了眼元仲,笑眯眯道。
“先生,郡主”,李凤竹高声喊道。
“姐姐不好意思了,爷爷咱们不说了,还是看姐姐和大哥下棋吧。”
“各位看官,今天两大高手对弈,看看最终鹿死谁手”,灵犀像说书人一样,把手往桌上一拍,高声道。
见灵犀作妖的样子,李凤竹笑不可支,轻点她的额头,“活宝一个。”
转身来到在桌边做下,伸手道:“世子请。”
两个人正襟危坐,李凤竹执了白子。
“看来姑娘这第一步就让我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元仲执了黑子略一思索落下一子。
刚才李凤竹观元仲下棋,发现他很有大局观,走一步能看出后面的五六步,李凤竹不敢掉以轻心,认真思索,然后落子。
下棋常常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都说人生如棋局,亦是如此。
两人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三个人六双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
莫顿见灵犀认真的样子低声取笑道:“看的那么认真,能看懂吗?”
“嘿嘿,一点点。”
东方显朝他俩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灵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半个时辰过去了,棋局进入关键时刻,双方紧紧的咬在一起,形势不明。
突然间,元仲灵光一闪,有一招棋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认真算了算后续变化,拍下一招妙手。
元仲悠然的看着李凤竹,满脸轻松,似乎胸有成竹。
只见李凤竹神情澹定,食指和中指熟练的夹起一颗棋子轻拍在一个不着边际的角上。
元仲神情微怔,疑惑重重,怎么下在这儿?看似是在找劫材却并没有打劫,可是他必须跟着应,不然,他的整个布局就会受到影响,元仲疑惑的跟着应了一手。
李凤竹紧接着的一手棋让元仲叹为观止。此招一出,元仲默默的计算着棋局的变化,原来这两手棋是紧密相关联的绝妙手段。
元仲感觉到内衣湿湿的,自己居然冒了一身冷汗,从悠然、再到疑惑、惊讶、暗然,最后失落。
元仲放下棋子,“我输了,姑娘棋艺精彩绝伦,元仲甘拜下风。”
李凤竹内心唏嘘,自己学了八年才险胜一局,假以时日,自己必不是元仲的对手。
“世子过谦了,世子棋艺精湛,将来必有大成。”
“乐在棋中,棋乐无穷,胜固可欣,败亦可喜”,东方显道。
“先生高见”,元仲拱手诚挚道。
“姐姐,阏氏明天为什么要请你们去王庭赴宴,明天还是我陪你去吧,防止她耍什么诡计。”
“这就要问郡主了。”
“这和郡主有什么关系。”
灵犀看着莫顿嘿嘿一笑,“今天我和其其格打了一架,结果阏氏不但让其其格给我赔礼道歉,还邀请我们去赴宴说是赔罪。”
“其其格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居然在海古拉的胁迫下来道歉,看来海古拉必有图谋,世子怎么看。”
“有什么图谋去了不就知道了”,元仲澹澹道。
“明天我和世子,郡主一起去,在带着琉璃没事的,你去做你的事,海古拉应该不是针对我。”
“莫顿哥哥放心吧!我会保护姐姐的。”
东方显看了元仲一眼,幽幽道:“阏氏有可能针对的是世子。”
“先生此言何意?”元仲疑惑不解。
东方显神秘一笑,“正如世子所说,去了不就知道了。”
李凤竹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带着灵犀一起回了主院歇息。
元仲笑道:“无论她有什么图谋,我很快就会返回大宁,不会参与其中,先生尽可放心。”
“先生,姑娘的伤势恢复如何,多久可以远行”,元仲教借继续道。
“在有十天左右即可。”
元仲和莫顿辞别东方显。
“世子留步。”
元仲转身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世子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刚刚我说的话多了,少主指哪句。”
“姐姐能不能远行和世子有什么关系?”
“姑娘答应我和我一起返回大宁,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巴里坤,她的家不在这,你心里应该明白。”
“我在哪,姐姐的家就在哪,你凭什么带姐姐走,我是不会答应的。”
见莫顿神情激动,声音冷厉,元仲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种跌入深渊的痛苦他深有体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元仲看着眼前晖涩的少年,忍不住提醒道:“姑娘想去哪是有她自己决定的,别人左右不了她,你和姑娘在一起这么久,她的个性你应该很了解。”
莫顿愣愣的站在原地。
“心之所系,方能为家”,说完元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