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莫顿的话,李凤竹心里一阵烦闷,他不会真的冲动行事吧,如果能和平解决最好,干嘛非要武力冲突。
“谷雪,先生在吗?”
“我刚刚经过前院的时候,看到先生在书房。”
肯定又在研究围棋,李凤竹纠结,去找先生,躲不过陪棋,不去找先生聊聊,心里纠结。
李凤竹又做了一刻钟的思想斗争,最终站起身去前院找东方显。
看到李凤竹,东方显高兴道:“你来的正好,陪老夫下一盘,自己总和自己下没意思。”
“你这棋盘,棋子不错呀!”,李凤竹惊讶道。
“莫顿找人给我定做的,这棋盘是上好的红木打磨的,棋子是晶石的”,东方显神情得意。
“可我心有疑虑,静不下心来陪先生下棋呀!”
“奥,丫头有什么疑虑?不妨说来听听,看看老夫能不能为你解惑。”
“我们得到探子回报,尹稚颉秘密邀请了朱标和塔塔儿族长去府上议事,我认为应该想办法查清楚他们的动机和计划,然后加以预防,可莫顿却不以为然。”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知道有人对自己不利,如果你有绝对的实力,把对方一棒子打死最省事。”
李凤竹惊讶的看着东方显,“没想到先生和莫顿的想法不谋而合,以杀止杀。”
“丫头,不要拿中原统治的行事方法运用到草原上来,汉人建国几千年,社会发达,律法健全,万事都讲究个证据,即使证据确凿,也有万岁裁决。
草原上不一样,他们是开化程度很低民族,讲究强者为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都是空谈。
不要总为那小子忧心,如果他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没资格统领草原。”
“是我一叶障目了”,李凤竹惭愧道。
“疑惑解开了,是不是该陪老夫下棋了?”
“姑娘,有位公子和小姐陪着阿吉一起回来了”,萨仁高兴道。
李凤竹心里一阵惊喜,“先生,我的招待客人,不能陪你下棋了”,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萨嬷嬷,阿吉还好吗?”李凤竹边走边问。
“好。”
“公子和小姐?不会是……”李凤竹正想着。
“姐姐,我好想你呀!”一个人影快速的朝她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灵犀,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大哥一起来的。”
李凤竹抬头看去,元仲正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她。
“主人,还有我呢”,红狐心月从阿吉怀里钻出来窜到李凤竹怀里,李凤竹急忙伸手抱住它。
琉璃恨恨的瞪着心月,“臭狐狸,快下来,主人胸口受伤了,你碰着主人的伤口了。”
“主人,你受伤了吗?痛痛,心月给你吹吹就好了。”
李凤竹:“……”
这又是跟谁学的。
阿吉拿出一个小布包交给李凤竹,“姑娘,这是你的银票,我都给你带来了。”
“谢谢阿吉,还想着把银票给我带来,我正愁没银子用呢?”
“你这银票在草原上用不了吧!”元仲打趣道。
李凤竹一想还真是,银票对他们来说就等同废纸,是自己湖涂了。
“茶点已经备好了,请客人移步厅堂”,萨仁热情招呼。
灵犀见心月腻在李凤竹怀里叽叽歪歪,一把揪下它朝琉璃扔去,“你们同物种去交流,别影响我和姐姐说话。”
然后挎着李凤竹的胳膊走进厅堂,坐在她旁边。
琉璃和心月齐齐瞪着灵犀的后背,“你才和它是同物种。”
“姐姐,那天贼人攻击王府,我想和苏德一起抗击贼人,可方嬷嬷却把我锁在院子里,我千求万求就是不给我开门,让我错失了一次实战的机会,好可惜。”
“你呀!”,李凤竹点了点灵犀的额头,“方嬷嬷是为你好,不然,就你这毛躁的性子,万一伤着怎么办。”
灵犀贼兮兮的看了元仲一眼,和李凤竹悄声耳语,“姐姐,大哥知道你被人追杀受伤,担心的不的了,都冲我发脾气了,这些日子,大哥……”
元仲用握着拳抵住嘴唇,轻咳一声,”灵犀,你说了这么久,不口渴吗?”
“奥,还真有点渴了”,灵犀端起茶咕噜咕噜喝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世子,那天晚上战况如何?”
“全歼鞑靼两万人,瓦靼见苗头不对,撤退逃跑了,这都多亏了姑娘送信及时。”
“塞王是不是也参与了。”
“对,布鲁图当晚被琉璃咬断了脖子,塞王被朝廷下令处死。”
李凤竹:“……”
琉璃好勇勐,如此“丰功伟绩”,它居然提都没提。
“朵颜三卫呢,朝廷如何处置?”
“现在都归父王管辖。”
“恭喜世子,从此大宁就是王爷一家独大不在有掣肘。”
见阿吉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李凤竹柔声道:“那晚阿吉没有吓到吧?”
阿吉腼腆道:“姑娘我不害怕。”
哈哈哈。
灵犀大笑,“我记得我到达诚善居的时候,某人抱着心月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是姑娘临走之前让我躲到床底下的,我才没害怕”,阿吉红了脸。
萨仁目光柔和的看着阿吉,低笑道:“阿吉最勇敢了。”
“额吉”,阿吉羞涩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