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醉后喜欢乱亲人, 这件事只有顾若一个人知道,还她无中发现的。
那一年高考刚考完最后一科,姜新染和顾若分在同一个考点, 不同的考场。
顾若的考场在一楼,出来得比姜新染早那么几分钟,在考场门口等她。
考场的马路上挤满伸长脖子巴望的学生家长, 每个家长都满脸焦急。
顾若第一批出考场的, 那些等待的大人全她无关, 她加入进的行列里, 也盯紧大门, 寻找姜新染的身影。
姜新染皮肤很白,五官又秀美,顾若在一众学生中一眼锁定她。
她也第一时间发现顾若, 眼睛亮起来, 在人群里跳着冲她招手, “若若!若若!”
顾若嘴角翘起,眼睛弯,也朝她挥挥手。
姜新染迫不及待地从往涌的考生队伍里挤出来, 张开双臂往前一扑, 直接挂在顾若的脖子上, 笑着抬眼看她:“你考得怎么样?”
顾若手掌托住她的后腰,淡淡地笑, “马马虎虎。”
“我告诉你, 我考得非常好,随便拿个七百分没什么问题,而且我想报临渊大学生物医药专业,你要考不上临大, 我跟你没完。”姜新染皱着鼻子,瞳孔清凌凌的。
“放心。”顾若揉着姜新染的头发,四下里瞅瞅,见无人注她,便大胆地亲下姜新染的额角。
姜新染紧张得心一跳,捏起拳头捶她,“你干嘛呢,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顾若难得笑吟吟地搂着她,贴着墙角挤出人群,两人一起去庆祝脱离苦海。
高中三年的拼搏,可不为这一天么。
谁知她庆祝,其的高考学子也想庆祝,沿着临渊高中一路出去,所有的餐馆、饭店,甚至大排档,都坐满人。
“怎么这样啊……”姜新染小声抱怨。
顾若道:“要不回家去,我做饭,咱俩单独庆祝?”
“可我想吃麻辣小龙虾,你会做么?”
“不行。”顾若皱眉,“太辣,你会胃疼。”
“都好久没痛过,再不有你么?”姜新染两只手抓着顾若的胳膊央求,“若若,我想吃麻辣小龙虾嘛。”
软糯绵长的嗓音,顾若眉心一跳,哪还能不从。
于她越过喧哗热闹的各种餐馆,去超市买三斤小龙虾,窝在她的小屋里,关起门来自个儿庆祝。
除此之还买一提12罐的啤酒。
“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呢,终于有机会尝尝鲜。”姜新染。
那天晚上,她的小屋里弥漫着麻辣鲜香的味道,一人开一听啤酒,易拉罐相撞,各自仰头喝酒。
姜新染第一次喝酒,才一罐,脸上已经红透,识还算清醒,觉得脑仁有点胀,很想睡觉。
“你醉。”顾若拿她的啤酒罐,不让她再喝。
“我才没醉!”姜新染从脑袋顶一路红到脖子根,大舌头道:“今天高兴,若若你别扫兴。”着又开一听。
顾若没法,想着在家里,出不什么大事,只今晚一次而已,由着她的性子。
两罐下去,姜新染已经醉得晕头转向,不管再怎么揉眼睛,眼前的画面都像在海上一样,摇来晃去,根本站不住。
“若若……”姜新染眯着眼,笑得娇憨,跌跌撞撞站起来,往顾若那边去。
顾若怕她摔,忙也起身,主动过去,搀着她。
稳稳当当的臂弯撑在身后,姜新染放心,索性把自己整个人的重量全倚在顾若身上,软得像没骨头似的,两条胳膊绕过顾若的肩膀,一双眸子水漾漾地瞅着她,看起来有些愣,又格的乖。
“我扶你去洗澡……”
顾若一句话没完,被姜新染突其来地堵住嘴唇,用她自己的唇。
所有声音含混地滚在喉咙里。
虚虚圈着姜新染的力道也骤然收紧。
带着酒气和麻辣味的亲吻,却一点也不惹人反感。
姜新染的唇软极,顾若太阳穴要炸开似的,僵硬着不敢轻举妄动。
姜新染却已经探出舌头。
灵巧地滑过她的唇。
然后她抬起下巴,靠在顾若的耳边吐息:“若若,我想亲你。”
不请求,而通知。
因为下一秒,姜新染已经把顾若按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则坐在她的身上,两只手臂架着她的肩膀,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她。
殷红的眼尾,潮湿的眼眸,光润的唇瓣。
醉眼朦胧,娇美得像一幅画。
然后她低头,把顾若的脸笼罩在她自己的阴影里。
吻着她,一下一下,或短促的轻啄,或绵软的纠缠,又或者只恶作剧似的咬着她的嘴唇,吃吃地笑。
酒气似热浪,朝着顾若的颈项袭来。
顾若原本清醒的大脑,因怀里的人,醺醺然也要醉。
本以为这只一个。
直到姜新染任性地第二次酒醉,一模一样的情态,压着顾若,亲得不愿放手,顾若才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后,不许你在人面前喝酒。”
“为什么?”姜新染明知顾问,染着水汽的瞳孔俏生生印着顾若的脸,笑得像个小狐狸,“怕我喝醉也亲别人啊?”
顾若不动声色,但下颚微收,眼神也沉。
“放心吧。”姜新染眨眨眼,咬住她的耳垂,轻声道:“不管醉不醉,我都只亲你……”
但顾若不敢赌,姜新染自己也不敢赌。
话这么,喝醉的人没有智的,谁知道她只亲顾若还连旁人也亲?
万一醉得厉害,把别人的脸看顾若可怎么办?
所以后来,顾若不在的日子里,姜新染参加任何宴席酒局,都滴酒不沾。
有人问起,她推脱自己不会喝酒。
……
但现在,在她曾经爱戴的老师的生日宴会上,姜新染又她的老同学推杯换盏起来。
会喝醉么?谁知道呢。
可姜新染一点也不怕,心底十足十的放心。
顾若在这儿呢,有什么好怕的。
肆无忌惮,便醉得一塌糊涂。
顾若一直注着姜新染,见她眼角发红时按住她的酒杯,“别喝。”
“今儿高兴。”姜新染微醺之间,大脑异常兴奋,人来疯似的,顾若根本管不住。
自己把自己灌个神志不清。
刚醉得识模糊时,姜新染还很安静的,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靠着椅背,垂着头,眼皮半阖,像在打瞌睡,呼吸很轻。
顾若怕她身子一歪会摔倒,把她连人带椅子往自己这边一拖,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
颈间的呼吸轻而痒,顾若抓紧椅背,面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
不多时,只听哐当一声,有个喝醉的同学往后一倒,人仰马翻,发出巨大的声响,惹得众人皆去看。
姜新染也揉揉眼睛,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她的目光看起来有些惺忪,没睡醒似的。
“没什么,你接着睡。”顾若摸摸她的后脑勺。
姜新染两只手抱着顾若,醉醺醺的眼睛直勾勾瞅着顾若的侧脸,只觉她耳朵的弧度分漂亮,心底被勾得难耐,磨磨牙,凑上前去轻轻咬一口。
顾若肩膀一紧。
“若若,你好漂亮呀……”姜新染的声音像一坛陈酿,回味醇香悠长。
顾若的心尖被这层酒气掠过,微不可察地骚动起来。
“人多,别闹。”她的喉咙动动,声音都压抑得沙哑。
“不管,我要亲你!”姜新染噘着嘴,两手捧着顾若的下颚,把她的视线掰过来对着自己,唇已经贴上去。
喝醉的人没有章法,亲得无所顾忌,一边亲还一边哼哼唧唧地嘟囔,“要亲你……亲我的漂亮若若……”
又一声哐当。
这回很清脆,不有人再次摔倒,而所有其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地投射到顾若和姜新染这边,其中一个人惊掉手里的酒杯。
顾若神色平静坦然,搂着醉醺醺挂在她身上的姜新染站起来,对老师歉颔首:“抱歉,她醉,我带她先回去,你慢喝。”
罢转身离开。
因为已经抱着顾若亲一通,姜新染暂时心满足,此时已经安静下来,轻轻闭着眼,只有嘴巴里还嘟哝着什么醉话,模糊不清。
顾若把她带出酒店,司机早已把车停在门口等候。
把姜新染弄进后车厢,顾若也跟着进去,道:“吧。”
顾若特提醒司机开慢一点,一路平稳,姜新染脑袋枕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打鼾,睡正浓。
顾若攥着她的手,心跟着她呼吸的频率,重重地跳,每一下好像都砸下来的。
眉心里暗潮翻涌。
终于回到小区地下车库,顾若半搂半抱地把姜新染弄进电梯。
进电梯后姜新染开始不老实,一直黏在顾若身上。
顾若想把她摘下来,刚拎起她的领子,她红眼圈,带着哭腔,糯糯哑哑地问她:“你又想丢下我,不?”
汪着水的黑眼睛,看得顾若心头又疼又痒。
只好任她挂着。
可她挂着也不老实,老把脑袋往顾若领子里蹭。
带着酒气的呼吸,烧得顾若胸口发烫。
气息都不稳。
顾若声音有些颤,无奈地拧着眉心:“染染……”
姜新染歪着脑袋,张着一双湿润的眼眸,等她话。
“你能不能老实点……”
姜新染眨眨眼,得地咯咯笑,张嘴,在她侧颈和肩膀交接的那块地方咬一口。
简直咬在顾若的脆弱智上。
顾若忍得心口发疼。
电梯一路向上,最后停住。
顾若带她出去,站在寓门口,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掏出钥匙开门。
钥匙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在安静的环境里非常清脆。
把姜新染吵醒。
“这哪儿?”姜新染迷糊地揉眼睛。
“回家。”
“哦。”
姜新染点点头,呆滞地凝视着顾若的脸。
看起来又乖又软。
顾若费番功夫才把插钥匙,转动几圈,拧开门,带着姜新染一起踏进玄关。
她让姜新染自个儿靠在玄关处,自己转身关门,反锁。
转过身来时,却被乖软的姜新染按着肩膀抵在鞋柜上。
姜新染的手撑在顾若腰边,把她圈在自己的气息范围以内,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看起来一点醉也没有,漆黑的眼珠亮得让人心惊:“顾若,我有件事对你。”
幽暗狭小的玄关,密不透风。
顾若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姑娘,双颊绯红,面若桃花,嘴唇上的酒气未干,看得人喉咙干涸。
“什么?”腰抵着身后的硬木鞋柜,声音带哑。
“我喜欢你。”
姜新染完,欺身压下来,狠狠堵住顾若的唇。
顾若瞳孔骤缩,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