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几位皇子,也是一脸意兴盎然的表情,落在叶之芊身上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萧逸风见这阵势,立即放下酒盏起身。
“皇上,叶之芊不过是本王身边一个身份低微的姬妾。而且她自幼于乡野长大,除了会劈材挑水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不如,就别让她在这隆重的场合贻笑大方了吧!”
他上身微弯,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时,一直色眯眯看着叶之芊的太子站了起来,语带讥讽的说道:“三弟,你说这话该不是为了推搪之语吧。若这叶姑娘真如三弟所言那般毫无过人之外,为何有人出十二个美艳歌伎作为交换,三弟也当场拒绝?”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人均露出惊羡的神情,他们纷纷在想,令堂堂翼王殿下如此在意的这位叶姑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而萧逸风在听到太子的话后,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他虽然早已知道,那十二个歌伎是太子送来,却不曾想到,他竟胆大包天,敢当着皇上和一众朝臣的面,当众将此事说出来。
“诶,三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不过就是表演个节目,又不会少块肉!”
就在萧逸风沉默不语的时候,坐在桌子对面的济王突然开了口。
“就是……”
“就让叶姑娘当众表演一个节目,为皇上的寿宴助兴,也让我大家伙开开眼……”
一时间,群情激昂,纷纷出言力挺。
皇上见大家都赞成,便将头微微侧向身旁一脸懵逼的女子。
“叶之芊,大家都对你如此期待,正好朕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的才艺。不如……”
他脸上堆满温和的笑意,语带征询的问道,“你就勉为其难,为大家表演一个助兴节目?”
叶之芊垂目想了想,又抬头看一看台上的道具。
“既然皇上金口已开,那叶之芊便献丑了。”
她缓缓起身,直直走到乐师面前。
她大致挑了几个鼓,又挑了几样用作节拍的敲击乐器,便拉开架势,开始了表演。
因为她从小就是个孩子王,成天和男孩子一道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所以女孩子的玩艺儿她一点不感兴趣。
倒是搏击,架子鼓,跑酷,蹦极……这一类个性张扬,又炫酷的东西,才能将她深深吸引住。
所以,接下来,她要为大家表演的是她从初中的时候,开始捣鼓的“架子鼓”。
“咚咚……咚咚咚咚……嘭!”
……
随着一串节奏感极强的前奏,叶之芊挥动着手里的鼓锤,跟着鼓点一同律动。
她刚开始敲击的时候,那些嫔妃们唇边都轻蔑的勾了起来。
“这敲的什么东西,这么怪?”
……
所有人,几乎都是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叶之芊。
可是越到后面,大家纷纷不由自主被叶之芊的鼓点牵引,每一个的细胞都跟着节奏动起来。
“哇,这真是太奇妙了,我感觉都要飞起来了……”
“这一声声的敲击,时快时慢,好象很乱似的,却又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
“这样的音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真是白活了几十年……”
……
大家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
就连皇宫最资深的乐师,也对叶之芊的打击乐深深着迷。
临到节奏最快最酷炫的那一段,叶之芊将两只鼓锤舞的飞起来。
众人只见两团光影围着叶之芊不停的转,却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到叶之芊收势之后,两根鼓锤还兀自在她手里转得停不下来。
所有人还沉浸在先前的余味当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叶之芊缓缓起身,向大家盈盈施礼。
大家才回过神来,暴出热烈的喝采。
“好!”
“太妙了!”
“再来一个!”
……
一时间,掌声雷动。
所有人都觉得意犹未尽,纷纷请求叶之芊再表演一次。
叶之芊却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只淡淡笑着,稳稳坐回了皇上身侧。
而先前商量好要让叶之芊当众出丑的那几个妃嫔,此时都低垂着眼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至于席座间的男人们,不论是老少朝臣,番邦使臣,抑或是皇子皇孙,甚至包括萧逸风在内,他们久久流连于叶之芊的目光里,全是惊艳之色。
“叶之芊,还真有你的!”
萧逸风压下心里的震惊,叹叹了一句,“平日里你的笨拙和无知,竟然都是装出来的!”
随即,他将目光在席座间环视了一圈。
当他看到他的几个兄弟的目光全都围着叶之芊打转时,他再也忍无可忍,摇摇晃晃的起身。
“父皇,儿臣刚刚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儿臣恐御前失仪,故恳请父皇允准儿臣先行退下。”
他脸色看上去比平时暗沉许多,声音里也透着极力的隐忍。
“你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有些不妥,既是如此,你便退下吧。”
皇上凝目看了他片刻,随即下旨。
回程的马车上,萧逸风脸色暗如锅底。
而叶之芊今日吃得很是尽兴,心情自然也格外好。
高兴之余,叶之芊还破格哼唱起了一首她平日里喜欢的歌曲。
“你今天这么兴奋……”
萧逸风压着心里的烦躁,对叶之芊出言讥讽道,“是因为本王的那几个好兄弟?“
叶之芊闻言不由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之芊,你装什么糊涂?”
萧逸风见叶之芊明知故问,越发来了火气,“你借皇上此次寿宴,乘机勾搭男人,你还问本王这话什么意思?”
“神经病?”
叶之芊见萧逸风又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当即骂起来,“我吃个饭就勾搭男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萧逸风见她死不认账,不由火冒三丈。
“你当本王眼瞎吗?整个宴席上,你和几个皇子间如何暗递秋波,眉目传情,本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叶之芊听他越说越过火,不由将头转到一边:“我懒得和你这样的人废话。你硬要这么说的话,那就算是吧!”
说完这句,她便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萧逸风。
原本今天敲“架子鼓”便颇费了些体力,这眼睛一闭,加上马车里晃啊晃的,叶之芊竟然有了些许睡意。